一旁的唐好也相当赞同地点头,然后将饭盒放在少女面前:“以后换我留在病房守着……”
咔嚓。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屋内的三人齐齐朝门口看去,未见人影便闻声:“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不早点跟我说……”
一听就知道,是那小妮子的声音。
陆锦时低头默默地喝粥,因为喉口疼,所以吞咽得很慢,等众人齐聚在眼前,她才吃完一口。
面对少女淡然从容的举止和神情,容明珊蹙眉盯了一会儿,忽然有些紧张地问其他人:“她这是……被歹徒吓傻了吗?一声不吭,怪吓人的。”
吓傻?
陆锦时轻挑眉尖,正要抬头与她对视,便听见一旁的李严承好没气地说:“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没看见锦时在吃饭吗?再说了,她伤了声带,怎么说话?”
知我者莫若班长啊……
陆锦时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然后又含了一口稀粥,这才翻出本子写了一句话:你们怎么来了?
然后递了过去。
容明珊率先接住,低头一看,恼怒道:“什么叫我们怎么来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晓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还有你们,比我先知道,居然还不告诉我!”
真是气死我了!!
容明珊几乎快要当场暴走,最后还是陆锦时按着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抚了她那颗受伤的小心灵。
“算了算了。”
容明珊撇撇嘴道:“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
说完,她便握着陆锦时的手,寒虚问暖了一番后,忽然提到了失踪半个月的萧绮年。
陆锦时默声摇了摇头,随后便看见容明珊苦着脸说:“学长他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
这话传入众人耳中,引得他们一度沉默着。
陆锦时没有回应,只是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白玫瑰,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
是他……回来了吗?
既然回来了,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这些的疑惑不断地盘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连容明珊他们说了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想当面问问萧绮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在玩什么把戏?
……
又是几日过去,临近除夕夜,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包括陆家也是。
陆子赫正和黎陆在客厅打俄罗斯方块,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躁动:“这位少爷,您不能进去!少——”
话音截然而止。
因为佣人口中的‘少爷’,已经走到了客厅。
陆子赫被这动静扰得有些火大,将手柄丢到一旁,便不耐烦地回过头,正欲呵斥那个佣人,谁知竟直直的对上一双阴冷的目光。
待他看清那人的面孔,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萧绮年?”他不是在漯市么,怎么会——
“什么?”
黎陆后知后觉地回过头,一个猝不及防,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少年吓得手一抖。
紧接着便听见一旁的佣人苦着脸说:“对不起陆少爷,我实在是拦不住……”
谁知道自己一开门,这人就直接闯了进去,一点儿防备都不给!
陆子赫已经无心理会佣人的话了,光着脚站起来后便冷声质问道:“萧绮年,你胡乱闯进我家做什么?你不是在漯市么?”
最后那句话,让萧绮年不由蹙了蹙眉,但是想想自己的来意,便毫不犹豫地将疑惑抛诸脑后。
他随手将手中的几张纸还有一根录音笔丢到少年身上,冷笑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这句话质问得陆子赫一头雾水,弯腰拾起掉落在沙发上的几张印了密密麻麻的数据的纸,随意看了几眼,脸色顿时大变。
陆锦时被歹徒袭击了?
见少年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萧绮年这才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袭击锦时的歹徒,就是伤了黎陆的几个高年级生指使的!他们在你身上讨不到好处,就拿锦时出气!要不是她的房东及时出现,她早就被活活掐死了!”
什么?
陆子赫猛地抬眼,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被身边的黎陆抢先了:“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
萧绮年冷睨着对方道:“她被那个歹徒击中了脖子,到现在都还不能说话。”
竟然也是——
黎陆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之前的经历在心底留下了阴影,所以他在听到这话时,当场忍不住发抖了起来。
可惜陆子赫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数据,里面的每一串数据,都是那几个高年级生和歹徒以及小区保安的联系记录!
萧绮年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我本来想自己收拾他们的,但这件事毕竟是你自己招惹出来的祸端,你理应为你以往嚣张的作风买单!”
末了,还不忘递了一张名片过去:“我在年华科技等你的好消息,别让我失望。”
说完,来势汹汹的少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家老宅。
而陆子赫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名片上的几个字,原本阴郁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竟然是——
……
离开陆家后。
萧绮年随手翻出手机,看了眼唐晨昱发来的短信,无奈地回了句:我好的很,现在每天都梦见锦时,你满意了吧?
真是没救了这人,从他离开漯市起,便施行起每日一拷问,问的都是同一句话:今天心情怎么样,晚上有没有失眠,还有没有做噩梦?
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然而拷问的人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全然不在意他不耐烦的口气,转眼又唠起了家常:话说,你都回来这么些天了,怎么不去见见锦时啊?每天偷偷摸摸地送花,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当然没意思了!
但他绝对不会告诉唐晨昱,自己是因为怕被陆锦时算账,才迟迟不敢露面的。
可这一面迟早要见,他想着,先将那歹徒的事情摆平了,再好好思考要怎么跟她赔礼道歉。
想到这里,萧绮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半折叠的白纸,白纸的正面写着‘房屋赠与协议书’五个字。
而协议的内容早已被他填满,就差一个乙方签字。
这份礼物是他临时挑选的,就当是他食言的赔礼,最重要的是……这套房子在漯市,离在摄影专业方面最卓越的漯大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