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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陆猴儿与一师弟送饭来了。吃过晚饭,王琦又令田伯光默写秘籍。
到了大半夜,才准他休息,休息也苦不堪言,不仅要点『穴』,还要用牛筋绳捆绑。
王琦笑嘻嘻的说道:“田兄武功高强,不这样小弟睡不安稳,抱歉,抱歉啊!”
田伯光看他笑面虎的模样,心儿拔凉拔凉,这回算是折了啊!
如此又过了一天,田伯光才将内功口诀默写好。
王琦表面和他称兄道弟,田兄田兄的叫,实则心硬如铁。田伯光想求生,就把希望放到令狐冲身上。
他看得出,令狐冲是个重情义的人。
王琦在思过崖,是自愿而来,他是自由的。令狐冲不一样,他是被惩罚而来的。
王琦可以自由的离开,令狐冲却不能!
王琦将看管田伯光的重任,交给了令狐冲,自己则下崖去了。他在华山派自有住处,且作为华山派刘正风的儿子,住处还得到了优待,非一般弟子可比。
白天陪着小师妹和众师兄练练剑,扯扯淡,晚上跑去小师妹屋里,闲扯淡到小半夜。
王琦心中自有谋划:“老岳啊,别怪我啊,趁你不在,要你女儿啊!”
这天晚上,岳灵珊屋中,王琦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岳灵珊瞧出来了。
“小师弟,你怎么了?心神不宁呀,是不是没休息好?”
“唔,嗯,不是,没有。”王琦支支吾吾,脸『色』微红,神情犹豫,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岳灵珊惊讶了,“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啊!”
王琦道:“师姐,你、你的愿意帮我?”
岳灵珊笑道:“你要叫我摘天上的星星,那我可做不到。”
王琦急道:“不用,不用!……我、我只是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岳灵珊一愣,取笑道:“送我礼物,你干嘛这样啊!”
王琦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紫檀小木盒,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对玉手镯。
“啊,好漂亮啊!”岳灵珊惊赞道。
“师姐喜欢?”
“嗯。可是……这很贵重吧?”
王琦喜道:“只要师姐喜欢,再贵重也值得。”
这话贴心了。
王琦右手拿起一个手镯,左手伸出,捉住了岳灵珊的右手,帮她将玉镯戴了上去,又帮她戴了另一只手。
岳灵珊俏脸晕红。
王琦捉住她的两只纤纤玉手,痴『迷』的说道:“师姐,你真漂亮!”
岳灵珊羞涩的垂下了头。
王琦幽幽道:“师姐,这对玉镯子,是我临行前,我娘交给我的。她嘱咐我,若是遇到了心爱的姑娘,就把这对玉镯子送给她,套住她。”
这话的含义,太明显了。岳灵珊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脸『色』更红,红到了耳后根,脑袋晕乎乎、心头喜滋滋,已经说不出话来。
王琦得寸进尺,右手伸出,悄然的搂住了岳灵珊的腰肢,小姑娘乖巧的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捅破了窗户纸后,两人都觉感情更进一步,一时都没说话,仿佛都沉浸在这种升华中。
“等师父师娘回来后,我便取向他们提亲。再写信给我父母,叫他们来商议。”良久,王琦说道。
岳灵珊声若蚊蝇,嗯了一声,又娇嗔道:“你是不是算定我不会拒绝的啊!”
王琦笑道:“若是师姐拒绝,我就跪在你的裙下相求,直到你答应。”
岳灵珊:“无赖!”
王琦道:“哈哈,你到现在才知道?”大笑着,凑过去,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
又过了四天,田伯光慢腾腾,终于将其内功、轻功、刀法秘籍默写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慌张了。
因为,这些天来,王琦没在思过崖,他都和小师妹腻在一起。
思过崖上,只有令狐冲与田伯光。
所谓日久生情,田伯光时常说些后悔做『淫』贼的话、又有意逢迎令狐冲。
他相信,这些天的努力下,令狐冲已经被软化了,会为自己求情了。
“老子的『性』命,总算能保住了!”田伯光暗道,绝望的阴霾散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默写秘籍的手速,也快了,否则的话,这几天根本就不能完成。
“刘少侠,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田伯光道:“还望你信守诺言,放我下山。”
王琦笑眯眯的看向他,似乎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田伯光被看得心头发『毛』。
“小师弟,你不能放他啊!”岳灵珊叫道。
陆猴儿也在,他到没出声,而是心道:“以小师弟的为人,又怎么会放人呢?嘿嘿。”
令狐冲见了,却是脸『色』一紧,向王琦道:“刘师弟,我们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这田伯光也有悔改之意,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者事先又有约定。若是杀了他,自食其言,如此言而无信,若是传了出去,恐损我华山派声誉啊!”
他果然中了田伯光的计,被他感化,为他求情了。
“大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岳灵珊道:“田伯光这『淫』贼,不知害了多少人!怎能饶恕他!”
令狐冲道:“小师妹,谁没犯过错呢?师父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田伯光如今已经知道错,后悔了,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我们华山派是名门正派,难道要言而无信、将他赶尽杀绝?”
令狐冲能言善辩,岳灵珊一时语塞,只道:“大师兄,你这样是不对的!”
令狐冲忽向岳灵珊斥道:“哪里不对,你倒说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错了?还是言而有信错了?”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怨气。
令狐冲说得正义凛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言而有信,这些话妥妥的是正面的,师父也常说,可是陆猴儿听了,总觉得不对劲。
“你、你向我吼什么!”岳灵珊委屈了。
陆猴儿见状,忙做和事老。
王琦瞥了眼令狐冲,心道:“这事若被岳不群知道,必会再次大大的降低对他的好感!”轻咳两声,安慰了句岳灵珊,才笑道:“大师兄,你说的话没有错,但是,那样的话,不能对田伯光这样的『淫』贼用。呵呵,圣人是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言而有信’这样的话,可圣人还说过‘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田伯光这『淫』贼,恃强凌弱,以『奸』(和谐)『淫』取乐,害人无数。杀他就是义之所在,至于失信,声誉受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乃大人,应有担当!大师兄,你的确是错了。”
王琦引经据典,一副好言相劝、指点『迷』津的模样,可在令狐冲眼里,却成了他是在炫耀、是在嘲讽自己不学无术!
哈哈,令狐冲,你只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言而有信,你知道大人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吗?
哈哈,令狐冲,你个半吊子水平,还扯什么经典?
哈哈,令狐冲,你太无知了!
哈哈,令狐冲,叫你不读书!
哈哈,令狐冲,你看看我多优秀!
哈哈,令狐冲,就你这蠢货,还想和师姐在一起?
……
王琦说着,令狐冲的脸『色』连连变幻,压抑的怨气,积累得足够多了,今天的这场矛盾,瞬间将它点燃了。
就是眼前这卑鄙小人,抢了我的小师妹!
“闭嘴!”令狐冲忽然恼羞成怒,喝道:“我是大师兄,由不得你来说我!”
王琦一愣,仿佛没想到、不理解令狐冲为什么会这样大发雷霆。
“你吼什么吼!”岳灵珊护郎心切,怒怼令狐冲:“明明是你错了,还不让说了?!”
陆猴儿来劝岳灵珊少说两句。
田伯光心中大笑,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也做起了好人,去劝令狐冲:“令狐兄弟,不要再说了,要是为了田某一个『淫』贼,害了你们师兄弟的情义,田某、田某……便是死了也难瞑目啊!”
令狐冲火气上脑,豪情万丈:“田兄放心,你的『性』命,自有我令狐冲!要杀你,除非先杀我!”
田伯光本是算计令狐冲为自己说情,不想令狐冲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义气深重的话来。
“令狐兄,田某、田某……田某有你这样的朋友,便是今日就死,也死得瞑目啦!”田伯光大受感动,眼中带泪。
你要杀,我偏要不让杀!
你说他坏,我偏要说他好!
你不与他同流,我偏要与他称兄道弟!
令狐冲桀骜的『性』子被激发出来了,也被田伯光的话感动。
“哈哈,田兄,我们不如就在此地结拜为兄弟如何?”令狐冲爽朗的大声道。
田伯光激动道:“令狐兄弟瞧得起田某,田某自然无有不应!”
“哈哈哈,好!”
王琦、岳灵珊、陆猴儿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就见令狐冲癫狂张扬,好像得了精神病。
“疯了,疯了!”王琦呢喃道。
陆猴儿叫道:“大师兄,你怎么能和『淫』贼田伯光结拜啊,你不能啊!”
然而,他越说不能,令狐冲越受刺激。小师妹离我而去了,连你陆猴儿也离我而去了!
令狐冲与田伯光就地结拜,拜罢,两人把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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