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道:“也好,反正我们在暗,有的是机会。”他扫了眼棋盘,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局,我赢了。”一子落下,完颜康愣住,看了一会儿,这才摇头,叹道:“大哥布局告明,我输了。”
林天笑道:“棋者,游戏也,贤弟不必往心里去。”
完颜康道:“我们再来一盘,我却不信赢不了。”
林天道:“好。”
两人收拾棋盘,再摆棋局,林天心道:“我若皆赢他,恐他心生怨隙!”于是决心暗中放水,令他也赢上一赢。
两人很快又下了两盘,先是完颜康绞尽脑汁的赢了,十分欢喜;接着林天棋高一着,赢了,第三局下了半场,完颜康大有优势,还未下完,黄蓉扶着穆念慈进书房来了,黄蓉笑道:“你们兄弟二人谁赢谁输了?”
林天苦笑道:“却是贤弟胜我一筹。”
完颜康起身扶穆念慈坐下,笑道:“大哥谦逊了,第一局我就输啦!”
穆念慈笑着问了情况,完颜康将三局结果说了,林天补充道:“弟妹,这第四局,却是贤弟占了优势,我落下风了。”
穆念慈听了,掩嘴笑道:“那么一共四局,你们兄弟二人各胜两局,也输两局,原来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啊!”
林天和完颜康都笑了,黄蓉也笑了,她笑着的眼睛瞧向林天,她知道林天的棋艺,暗道:“他一定是故意输棋的!这坏家伙,心机也太深了!”
吃罢午饭,便告辞离去,路上,林天、黄蓉两人坐在马车中。
黄蓉轻声道:“你故意输棋的是不是?”
林天道:“是。”
黄蓉道:“你对结拜兄弟有必要这么耍心机吗?”
林天拉着她的手,冷笑,说道:“他还不配我耍心机。”
黄蓉道:“那你故意输棋是……”
林天道:“我故意哄他高兴而已。”
黄蓉眼睛一瞪,说道:“你……”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觉的自己这个丈夫,也太……太可怕!
他完全就是将对方看做一个幼稚的小孩子,在哄骗、逗弄他玩耍嘛!可怜完颜康被他玩hx弄在鼓掌之中,却丝毫不知!
林天闭上了眼睛,他拉着黄蓉的手,摆在自己的大腿上,手里轻轻的揉捏,他的手是温热的,所以黄蓉也感觉不到严冬的冷意。
黄蓉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习惯,忽然,她心中有了一个感觉:“我不也和完颜康一样,在他的手掌之中,随他任意玩hx弄么?”她微叹了一声,这是弱者臣服于命运的叹息!蓦地,她手上一动,本来她那由林天拉着的手,是被压在下面的,这时转了个个,将她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压着他的手了,虽然自己的手,依旧被拉着,但是她嘴角微笑了起来,仿佛已经扭转了命运的压迫似的!
“你做什么?”林天感觉有些不舒服,眉头微皱,眼也不睁开的说道。
黄蓉欢愉的说道:“没什么。”
林天道:“哦。”手上一动,想恢复过来,黄蓉手上却用劲,阻止住了。
“你做什么啊?”黄蓉说道。
林天道:“这样我不舒服。”
黄蓉道:“那样我也不舒服。”
林天道:“哦。”他手上不再动了。
黄蓉脸上忽然扬起了属于胜利者的得意的笑意。
林天眼睛微微睁开,瞧见她这可爱的一面,心里觉得好笑。
女人是水做的,水放在怎样的容器里,就会有怎样的形状,所以女人的可塑性是非常强的!
女人是感性的,感性的她们就算再聪慧,也不会用大脑去理智的思考,她们的思维,总是被各种外在的、虚夸的、无意义的东西干扰!但也正因为此,她们敏感的神经,又总能捕捉到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有件事你得向我解释。”黄蓉一脸正色看向林天,说道。
林天道:“什么事。”
黄蓉道:“你先睁开眼睛。”
林天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黄蓉道:“你不睁开,我就不说了。”
林天道:“那就不用说了吧。”
黄蓉杏眼一瞪,生气道:“你什么意思!”
林天忽然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看向她,说道:“我就是想看你生气的样子。”
黄蓉道:“你……”她被气的无话可说了,自己又被耍了,她想。
林天道:“你有什么事要问?”
黄蓉道:“在王府的时候,我发现你看向穆念慈的眼神怪怪的,你……你是不是对她起什么坏心思了?”
林天闻言一愣,说道:“绝对没有!”他瞪向黄蓉,盯着她的脑袋,“你这脑袋蛮聪明的啊,怎么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黄蓉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没有最好,我对你说,穆念慈人很好,你不要害人家啊!”
林天道:“莫名其妙啊,没事我去害她干什么?”
黄蓉道:“你这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很难说啊,所以我得事先说明!”
林天苦笑,说道:“为夫在你心中,就这印象?”
黄蓉道:“没错,你就是一个坏东西。”
林天苦笑摇头,长叹道:“唉,我这丈夫也当得太失败了。”
黄蓉点点头,说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林天也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极有识人之明也,看出为夫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黄蓉不禁笑了起来,剜了他一眼,说道:“林帮主,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林天嘿嘿一笑,说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着侧身一倒,在黄蓉的大惊掩口中,脑袋枕到了她大腿上。
“你要做什么?!”黄蓉惊道。
林天头枕黄蓉大腿,环臂抱其腰,面贴其腹,不理绝色丽人惊羞嗔怒,笑嘻嘻的嗅了一口小妇人的体香,这体香比之处子时候,更有韵味,更加诱惑迷醉人!林天深吸,做沉迷状,调戏道:“好蓉儿,昨晚为夫服侍的你不尽责么?你还不满足?”
不能满足妻子的丈夫,当然是失败的丈夫。
黄蓉俏脸唰的绯红,双手捂住左心口,羞恼道:“你做什么,这在大街上啊,快点起来!”原来林天说这话的时候,右手竟从她上衣下摆中摸了进去,揉捏起她左胸来……
林天看她羞恼的样子,便不由心动,笑道:“好蓉儿,你何必言不由心,啊,你看你的……”他正说着夫妻间的调情风流话,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眉头一皱,面露不喜。
原来府中有一仆人急促奔赴赵王府通信,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他们的马车!
林天有些不喜的从黄蓉腿上起来,掀开了马车左边厚厚的帷幕一角,问那恭立在旁的仆人道:“何事?”
那仆人道:“回老爷,宫里来人啦!”
宫里?林天微微一愣,心道:“难道是来传旨,册封我为侯爵的?”说道:“知道了。”
林天不再调戏黄蓉,黄蓉暗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这个胆大包天的坏丈夫,会在大白天、在大街上(虽然是在马车里)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很快到了府中。大堂上有一老太监安坐客位,老太监面白带笑,懔人有威,见林天至,起身行礼,林天也拱了拱手,却未见太监带有圣旨。
林天道:“不知天使至府,外出访友,让天使久侯,见谅见谅。”
那老太监笑道:“林公子何出此言?老奴也是刚来,茶还未凉。”
林天道:“不知天使怎么称呼?”
老太监道:“老奴未进宫前,俗名张望。”
林天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惊!
时金国皇帝完颜兴胜,在位已经近四十年,他在位初时,执政勤勉、行事英明,颇得人心,但皇权在手,权力无度,人性好逸恶劳、贪得无厌,渐渐变得腐朽昏庸,人心也渐失,他为维持权力,信用七常侍,以节制朝堂各部官僚!
张望,正是七常侍之一!
皇帝深居禁宫,七常侍闭塞帝听,从中弄权,遏制朝堂百官,权势熏天!
“啊,原来是张公公亲临,怠慢!怠慢!”林天道:“来人,上茶,上好茶!”
有仆人进,换了好茶上来。
张望脸上笑意更浓。
林天道:“不知张公公来,有何要事?”
张望道:“老奴奉圣上命来。”
林天颜色一整,说道:“不知圣上有何吩咐?”
张望笑道:“圣上有谕,着林公子你明日巳时进宫面圣。”
林天心下暗疑,面上却露惊喜,说道:“啊,面圣?!不知圣上何意?还请张公公指点!”
张望对他反应颇为满意,笑道:“听闻林公子是赵王府尊客,能不禀报,佩剑而入?”
林天道:“林某武林中人,剑不离身,赵王抬举,确有交情。”
张望“唔”了一声,笑道:“怪不得今日早朝,赵王爷挟百官,在朝堂上要为林公子请封侯爵位咧!”
林天似是不知,惊讶道:“竟有此事?”
张望道:“林公子不知?”
林天道:“不知。”
张望道:“赵王爷未曾与你说?”
林天摇头,说道:“未曾。”
张望笑道:“看来赵王爷是要给林公子一个惊喜呐!”
林天道:“赵王爷厚爱了!”
张望道:“林公子忠于大金,世人皆知,以公子之功,圣上曾言,封一侯爵位,倒也使得。”
林天面露强忍狂喜之色,说道:“当真?”
张望笑道:“老奴岂敢假说圣上言?”
林天貌似由衷的道:“我皇英明啊!”
张望呵呵而笑,起身道:“林公子好自为之,老奴要告辞了。”
林天大惊大喜,情绪难以平息,送张望至府外,望其登马车而去,直至街角处一转不见,这才转身回府,转身之际,脸上神色尽敛,寂穆如水,哪还有半点为要封侯爵,而惊喜的样子?
他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心中冷笑:“完颜洪烈颇有贤名,朝堂上百官簇拥,他为我求侯爵位,拉拢而已!完颜兴胜虽昏庸,但也不傻,嘱张望来,分明也是在拉拢暗示!哼哼,这个金朝……,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矛盾处处存在啊!唔,对了,这个张望倒是有点意思,居然身俱武功,还不错,不知七常侍其他几人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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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回到宫中,进勤政殿见圣回禀。
勤政殿,本为君王处理政务之地,此时殿中,却歌舞曼妙,完颜兴胜醉卧美人花丛之中,醉眼惺忪,问张望道:“话传到了?”
张望躬身,敬道:“老奴见着了那林天,已将圣上的话带到。”
完颜兴胜打了个酒嗝,问道:“那林天什么反应?”
张望笑道:“他自是喜不自胜!老奴回来时,他还目送良久,直到看不见才回府呢!”
完颜兴胜哈哈大笑,说道:“量他武功盖世,也不过一贪慕权财之小儿耳!朕,富有四海,谁能比之?”
张望道:“圣上英明!老奴还打听到那林天还极为贪色……”
完颜兴胜来了兴趣,“哦?”
张望道:“老奴从林府仆人口中探知他有一夫人,绝色艳丽!还养着十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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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奇寒彻骨,黑云压空,不知何时,天地间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大雪!
赵王府,完颜洪烈书房,灯火光明,房中一大盆炭火烧得正旺,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房中只有两人:完颜洪烈、以及林天。
林天将白天张望来访的事说了,最后不屑的嘲笑道:“那老阉奉了皇帝意来,竟然还想拉拢林某,哈哈,真是好笑!”
完颜洪烈笑道:“这样其实也是好事。”
林天一愣,眉头微蹙,说道:“嗯?林某不解,请王爷指点。”
完颜洪烈捻须笑道:“皇帝要拉拢你,自然要给出更加丰厚的礼物!”
林天一听,恍然大悟,说道:“王爷慧眼,在下不及也!”
完颜洪烈哈哈两声,指着林天笑骂道:“你堂堂凌云帮帮主,威凌武林,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了?”
林天道:“在下全是由衷之言!”
完颜洪烈:“哈哈……”
翌日,林天至皇宫前,竟早有小太监在宫门等候,引入宫中,又竟并未有宫人搜身,心下暗笑:“这是故意示恩宠拉拢啊!”
林天故作惊讶,问道:“小公公,林某初次面圣,难道不需搜身,以防不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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