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呢?”顾严辞沉声问道。
谢景渊指了指隔壁,“在吃饭,我觉得宋怀瑾应该是在那矿场受到了刺激,不然怎么可能一出来,就猛地吃。就像是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似的。”
秦烟默默地听着,心道:半斤八两,谁也不用说谁。
“我听见有人说我坏话。”宋怀瑾推门而入,他走至一旁顺势在空的位置坐下,“李萧为了防止有人听我们聊天,所以在守着。”
瞧见宋怀瑾,秦烟便想到了案子的进程,她立马眼巴巴地瞧着宋怀瑾,“你那边查得如何?可是知道那乌磁运往何处了?”
宋怀瑾点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可怜巴巴地在那堆聋哑人中间待了几日,倒是找到了一些线索。邬庆云在背后的确搞了小动作,乌磁挖出来之后,分为两部分运送。其中一小部分运往盛京城炼制兵器,而另外一小部分则是私自藏起,不过眼下我还不清楚邬庆云到底将剩下的那些乌磁藏在何处,更不知道他用来干什么。”
“私藏乌磁,除了倒卖之外,最大的可能便是炼制兵器,倒真没有想到这个邬庆云竟然这般大胆!”
咳咳。
门外忽然传来咳嗽声。
雅间立马恢复了安静,无人开口。
谢景渊和宋怀瑾只得翻窗户去往隔壁雅间。
那动作可真是潇洒自如,没有一丝丝拖泥带水。
秦烟不由睁大了眼睛,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羡慕的意思。真好,有武功就是不一般,行动自如,来去无踪,想去哪去哪,不像她,唉,真是满满的羡慕。
小厮端着秦烟点好的佳肴走进来,将所有东西摆放好之后,他微笑着说道,“请二位客官慢用。”
雅间剩下秦烟和顾严辞,顾严辞见秦烟愣神,目光一直盯着窗外,他不由蹙眉道,“怎么了?和你说可以吃东西了,你不是说自己有些饿吗?怎么不吃?”
秦烟后知后觉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宋怀瑾和谢景渊的轻功真好。”
闻言,顾严辞的脸黑了下来。
宋怀瑾和谢景渊的轻功很好嘛?与他相比,根本就完全没有可比性。阿烟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眼睛里尽是瞧见旁人,甚至还夸赞,怎么没见阿烟夸他?
一顿饭,顾严辞是吃得格外不爽快,所以临走前,瞧见宋怀瑾和谢景渊以及李萧从隔壁雅间走出来时,他的眼神是格外冰冷的,恨不得将宋怀瑾和谢景渊盯出两个洞来。
谢景渊和宋怀瑾顿觉无辜,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之后,皆是无语。
待秦烟和顾严辞离开,谢景渊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小声指了指自己,问宋怀瑾,“刚刚王爷的眼神你瞧见了吗?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得罪王爷了?”
“我怎么知道?”宋怀瑾怼了回去!
谢景渊更是无辜,“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宋怀瑾。”
宋怀瑾一听,膝盖差点发软,他一掌直接拍在了谢景渊的肩膀,“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你?算了,你本来脑袋就笨,给你开药怕也是治不好的那种,想想还是省省我的丹药吧!”
“宋怀瑾,你够了哦!”谢景渊挑了挑眉,一副自己要告状的样子。
一听,宋怀瑾无语道,“谢景渊,你幼不幼稚?”
“为什么淮王不来,她来了,我觉得就能收拾你!”谢景渊忽然想到一个人,他记起来陆怀安之前说过宋怀瑾和淮王苏浅之间关系很异常,他立马惊讶道,“所以,你喜欢的人是战神!”
宋怀瑾手指一点,竟是直接封住了谢景渊的哑穴,“看来应该早点这样做才是,不然我的耳朵都快要坏了。”
谢景渊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他尝试着自己解除,但是根本没有用。
“独门秘方,你解不开的。半柱香后,自动解除。下次再胡言乱语的话,就不是半柱香了。”宋怀瑾说完,心情很好地甩袖下木梯。
谢景渊可怜巴巴的和李萧一起跟在宋怀瑾的身后。
......
月色朦胧,从窗棱一条缝隙处透进来,落到寝屋里的那扇铜镜前。
顾严辞将身后的一盏烛台取来,在铜镜前晃了晃。
镜子里的自己,风姿卓绝,剑眉星目。
顾严辞将镜中的人打量了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无一处错过。他甚至还将自己腰腹间的系带,微不可察地将它拉开了一些。素白的睡袍往下滑落半寸,恰好露出他那紧、实而又流畅的线条,若隐若现。
顾严辞原本还想将披散着的长发再打理一番,但是听见外端传来了脚步声,他只好作罢。
秦烟进屋,看了眼顾严辞后,便径自朝床榻边走去,“王爷,早点睡吧!今日逛得有些累了。”
闻言,顾严辞一愣。所以秦烟难道没有发现他刻意装扮了自己吗?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思忖间,秦烟已经侧身上了榻,抬手放下了蚊帐。
月色幽光,静谧洒落,顾严辞的心中,静静地澎湃。
白日里秦烟都可以夸赞宋怀瑾和谢景渊,怎么就看不到他的不同?
按照从前,秦烟不是应该朝他靠近,扑过来的吗?就像昨日那般主动而又热情,可眼下,秦烟的反应实在是冷淡。
烦躁不安!但是瞧见秦烟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顾严辞只好一个人躺下生闷气。
秦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因为她一心都想着要养好身体,锻炼身体,甚至还期望着能够学会轻功。
翌日,顾严辞率先苏醒,他洗漱完,早膳就用了两口,便瞧见邬庆云身边的下属来传话了。
“周大人,我们大人请你前去书房。”
顾严辞没有休息好,自然脸上浮现疲倦之意。
他跟着婢女往书房方向走去。
看来邬庆云已然是打消了对他的猜忌,同时想着抛出诱饵来拉拢他。
推门而入,邬庆云瞧见顾严辞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立马吩咐下属抬了张椅子给顾严辞,“咳,这小夫人虽好,但是这做多了,是很伤身的。”
顾严辞本就心情不佳,听完邬庆云揶揄,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