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戈登注意到那道从天台上被打下来的黑影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那道身形。
很快便有现场的媒体记者调整手中长枪短炮的摄像距离，然后将镜头对准了那道身影。
这座大厦的高度也不在少数，距离地面的位置也同样至少有上百米，想要凭借肉眼尤其还是逆着光源看清楚那道身影的面孔，对于这些普通人而言，显然是不可能的。
人眼无法看清的东西，但是并不代表摄像机也同样无法看清。
在经过短暂调整焦距之后，很快在场的记者和摄影师们便都从摄像头中看清了那道身影的真实面孔！
是杰罗麦！
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杰罗麦被打飞了，那么现在占据上风的应该是蝙蝠侠了吧……
这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时间在心里冒出的想法！
虽然目前大众对于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仍旧一无所知，蝙蝠侠的武力对于普通人而言也同样十分危险。
但是与完全不可控的杰罗麦相比，至少蝙蝠侠的行为可以摸索出一定的规律，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蝙蝠侠还站在正义的一方。
由此可见，其实对于大多数人类而言，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强大的武力，而是完全不可控的因素。
不然的话，很难解释的通现如今人类社会的大杀器——核武器。
核武器的强大程度要远强于杰罗麦，至少杰罗麦再强大也没有在短时间之内没毁灭全人类的能力。
但是核武器有。
可是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他们却没有那么惧怕。
……
言归正传。
在这些媒体记者们看到那道被打飞的身影正是杰罗麦之后，此时戈登也看清楚了杰罗麦的脸。
但是与大多数普通人想的不同，戈登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很快便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蝙蝠侠战胜了杰罗麦，那么也就说明他们哥谭警局该对蝙蝠侠展开行动了。
虽然不代表他们哥谭警局需要逮捕蝙蝠侠，但是至少也要让蝙蝠侠跟随他们回到警局配合调查。
毕竟，就算蝙蝠侠所做的事都是正义之举，但是他终究违反了法律！
可是依照目前蝙蝠侠表现出来的对于警局的回避态度，戈登可不认为蝙蝠侠会乖乖听他们的话，跟他们回去！
如果有可能的话，戈登并不愿意与蝙蝠侠发生正面战斗……
不光是因为蝙蝠侠，一直都在打击罪恶，同样也因为蝙蝠侠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尤其是刚刚蝙蝠侠所驾驶者登场的那架蝙蝠战机，光是看着就充满了黑科技。
有如此黑科技加持的蝙蝠侠，真的是他们哥谭警局能对付得了的么？
戈登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
正当戈登纠结该如何处理蝙蝠侠的时候，杰罗姆与蝙蝠侠两人之间的战斗局势再次发生了改变！
马上就让戈登无需再纠结这种问题了！
因为就在杰罗麦被打飞出天台的范围之后，蝙蝠侠看着向下坠去的杰罗麦并未袖手旁观。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与原剧情当中保持了一致，并未因为李维的介入而发生改变，保持着不杀原则。
蝙蝠侠抬起手臂，向杰罗麦下坠的方向射出了一根勾索。
他选择的角度非常精准，如果没有其他外力介入的话，那么这根勾索将会牢牢的捆在杰罗麦的身上，并将其拉回天台。
可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意外马上就会出现！
就在这根勾索即将射中杰罗麦的时候，杰罗麦忽然对天台上的蝙蝠侠露出了一抹莫名其妙的嘲讽笑容。
看到这一抹嘲讽的笑容，布鲁斯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在他的心中却猛然诞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还不懂布鲁斯想明白为什么，只见之前还是一副下坠势头的杰罗麦，此时身形却猛然一停！
随后竟然悬浮在了半空当中！
不！
出现的变化不仅仅只是让杰罗麦停住了下坠的势头，而且杰罗麦的身形也在这一瞬间转化成了类似于烟雾的虚体形态！
他就这样静静的悬浮在半空当中。
从杰罗麦依稀还能看清的脸庞上，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疯狂的笑容当中夹杂了无数嘲讽的意味。
“蝙蝠侠，你这是什么表情？”已经转化为虚体形态的杰罗麦用低沉的嗓音对蝙蝠侠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击败我吧？只是我不想玩了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包括蝙蝠侠和戈登，以及在场的媒体记者们全都惊呆了！
因为此时所有人要么是通过肉眼，要么是通过录像机，全都能清晰的看到此时如同雾气一样，悬浮在半空当中的杰罗麦，以及他周围正在缓慢扩散的黑色颗粒……
那些普通人和媒体记者们就不用说了，即便是哥谭被成为罪恶之都，但是也仅仅只是犯罪率过高而已，这种完全解释不通的超自然现象何曾在哥谭出现过！
甚至之前“杰罗姆”以卡达.烬的身份行凶时，能将杀害之人变成绚烂的血肉之花的现象，都可以勉强通过是某种特殊的炸弹造成的效果强行解释。
但是现在在杰罗麦身上发生的一幕，完全没有任何现有的科学理论能解释的通！
就算是戈登和布鲁斯，其实两人已经隐隐在心中猜测到了阿卡姆疯人院和李维可能拥有某种超自然力量。
但是猜测归猜测，和亲眼所见终究不一样。
而且即便是他们两人之前在心中猜测的超自然力量，也绝对没有像杰罗麦这样离谱的视觉效果！
在这一刻，所有亲眼目睹到这一幕的人三观都在一瞬间被摧毁了，然后又重新建立！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整个哥谭市九成以上的人，都因为这一幕被刷新了三观。
因为那些媒体记者的镜头已经将这一幕清晰的转播到了哥谭市的各个电视台。
……
虽然这一切说起来很慢，但是实际上却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蝙蝠侠射出的绳索已经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杰罗麦气态的身躯。
绳索自然也是毫无建功。
而杰罗麦在对蝙蝠侠进行了嘲讽之后，心中的一口恶气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释放。
不过，杰罗麦此时心中也没有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
随即他对着蝙蝠侠挥了挥手，只留下了一句“我们下次见”之后，便如同真正的气体一般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即便是布鲁斯此时已经开启了战甲上的全部扫描功能也无济于事。
他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杰罗麦离开的蛛丝马迹！
布鲁斯隐藏在蝙蝠战甲盔甲下的面容，此时格外凝重。
如果不是他的盔甲扫描功能出现了问题，那么杰罗麦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将会非常棘手！
根本没有任何应对之法的头绪！
杰罗麦的近身能力虽然也同样强大，在杰罗麦思绪没有受到影响之前并不弱于布鲁斯太多，但是这对于布鲁斯来说并不是无解的问题。
反倒是现在杰罗麦离开的手段，让布鲁斯格外重视。
看来他要专门研究一些针对杰罗麦这种手段的方法了……
不过无论布鲁斯怎么想，这都是过后的事情。
现在更重要的是，他要离开这里。
自从布鲁斯披上了蝙蝠侠的这个“马甲”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隐藏于黑暗当中的准备。
蝙蝠侠这个身份只适合站在黑暗当中，并不适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下。
布鲁斯向下扫视了一圈。
他的眼神透过面具与大厦下方的媒体记者们手中的长枪短炮对撞了一起。
即便是透过电视机和摄像头，那些通过转播观看现场画面的观众们也由衷的感觉到一阵发自心底的冰寒。
不过好在这种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布鲁斯便收回了眼神，并且重新回到了楼顶天台。
布鲁斯登上并再次启动了蝙蝠战机，然后直接驾驶着蝙蝠战机垂直起飞，离开了大厦顶楼天台。
而一直聚集在大厦周围的媒体记者们，此时也通过手中的摄像机将这一幕精准的记录了下来。
当然，聚集在地面上的还有哥谭警局的警员们。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驾驶战机飞离大厦范围，逐渐消失在他们视野当中的蝙蝠战机。
其中倒是有警员想要向蝙蝠战机开枪射击，阻止蝙蝠侠离开。
但是却都被戈登阻止了。
先不说他们手中大多都是诸如手枪或者冲锋枪之类的轻型武器，这种武器的攻击对于蝙蝠战机是否有用。
单单就是对于戈登本人来说。
蝙蝠侠自己驾驶着蝙蝠战机离开现场，倒是也能让他避免了该如何处理蝙蝠侠的难题。
至少他可以对外宣称，对方是驾驶着飞机离开的，对方处于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外。
不是他们哥谭警局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强大！
这样的解释完全合理！
……
其实还真不是布鲁斯无能。
他身上穿着的蝙蝠战甲所搭载的扫描技术，其实完全可以应对几乎所有的情况！
但是奈何杰罗麦离开时使用的方式，并不在人类现有的技术当中。
甚至只存在于人类世界的想象当中。
通过梦境传送离开！
即便如今哥谭市闹出了如此大动静，但是仍旧有一小部分需要夜晚工作的市民处于沉睡当中。
只要在杰罗麦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有任何一个人仍旧处于睡眠当中，他便可以通过在对方的睡眠当中制造噩梦进行传送！
这种梦魇科学根本无法解释，本就处于想象当中的东西，该怎么去应对？
……
虽然蝙蝠战机上早已被布鲁斯搭载了最先进的反追踪系统，世界上绝大部分的追踪雷达都无法对蝙蝠战机进行追踪。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布鲁斯仍旧向着反方向绕了几圈之后才回到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
蝙蝠战机逐渐降落，韦恩庄园当中的草坪缓缓从中分开，随即露出了一条由钢铁构成的笔直通道。
原本位于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只是一个出具雏形的地下空洞，但是随着布鲁斯如今巨献出来的黑科技产物越来越多，蝙蝠洞也同样被布鲁斯进行了大改造！
不光蝙蝠洞的规模被扩大了许多，内部进行了科技改装。
在出入蝙蝠洞的方式上更是在韦恩庄园的草坪上进行了改装。
就是眼下这条通道！
平日里这条通道长期处于闭合状态，通道出入口完全被草坪覆盖隐藏起来。
而只有当布鲁斯再次披上蝙蝠侠的“马甲”之后，这条钢铁通道才会显露出真容！
在蝙蝠战机重新降落在蝙蝠洞之后，布鲁斯从蝙蝠战机上下来，然后快步走向最深处的中控室。
他启动了声纳监控系统，开始依照杰罗麦的筛选条件，对整座城市进行排查。
现在布鲁斯必须要知道，杰罗麦究竟去了哪里？
只有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才能顺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出杰罗麦这种离开方式的奥秘，从而对破解执法进行研究！
……
而在杰罗麦和布鲁斯相继离开之后。
一直聚集在大厦周围，对现场情况进行直播的媒体记者们在看到危险消失之后，也蜂拥着像楼顶天台冲去！
现在危险已经完全消失，而且这条新闻已经有了非常高的热度！
现在甚至不需要他们捏造出任何劲爆的新闻，只需要他们对现场情况如实报道，便可以获得不小的收获！
而原本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哥谭警局的警员们，按照规矩，对于这些疯狂的记者们是想阻拦的。
但是，戈登却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行。
戈登与蝙蝠侠和杰罗麦都是老熟人了，虽然这两个人都十分危险，但是戈登却很清楚，既然如今这两个人都主动离开了这里，那就能说明这座大厦中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原本他们维持现场秩序也是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至于会不会破坏现场……
刚刚发生的一幕可是都被这些记者们转播了出去，几乎整个哥谭市的所有市民都亲眼目睹了！
根本不存在破坏现场的可能。
如果这些媒体如今的目光都聚集在杰罗麦与蝙蝠侠的身上，对于正在承受舆论压力的哥谭警局来说，反倒或许是件好事！
戈登安排手下的警员对现场逐步进行记录和登记，随后他便独自离开，前往了维恩集团的通信大厦。
别忘了，在通信大厦那边，杰罗姆和那个“狂战士”之间的战斗也早已结束！
现场还遗留着残局等待他去收拾。
而且更重要的是，戈登对于那名“狂战士”真实身份的猜测已经联想到了前哥谭警局局长巴恩斯的身上。
他现在急需去现场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毕竟作为对巴恩斯最了解的人之一，通过某些蛛丝马迹，他还是可以判断出对方究竟是不是巴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