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急匆匆的赶到了之前杰罗姆所在的通信大厦。
在对现场的警员们简单交代几句之后，他便直奔大厦顶楼天台。
在前往顶楼天台的一路上，戈登仔细观察着之前“狂战士”在大厦内留下的蛛丝马迹。
他越看越心惊。
除去对于那名狂战士和杰罗姆杀伤力的惊讶之外。
让戈登更加惊讶的是通过在大厦中留下的这些蛛丝马迹，他越发觉得那名“狂战士”的某些下意识的习惯，越来越贴近前任局长巴恩斯！
直到戈登来到天台之后，看到那扇被“狂战士”用拳头轰飞，并且轰出了一个大洞的铁门之后，哥登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了那名“狂战士”的身份了。
因为他可以清晰的从那扇铁门上被拳头破坏出来的痕迹上判断出，这是使用左手造成的杀伤力！
因为受到生活习惯的影响，大多数人都更加习惯使用右手，而且右手的力量也会更大。
但是巴恩斯却不同，作为与巴恩斯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副手”，戈登也知道巴恩斯的一些过往和习惯。
巴恩斯在幼年时期曾经是一个左撇子，虽然后来在进入军队之后，因为使用枪械的原因，这个习惯被改了过来。
但是，在某些不使用枪械时候，巴恩斯依旧会下意识使用左手，而且他左手的力量也不弱于右手……
加上之前戈登在大厦中所遗留的战斗痕迹上看的细节……
如果不是哥谭市出现了一名在各方面习惯细节上都与巴恩斯雷同的人，那就一定是巴恩斯了！
虽然戈登的心中已经可以基本确认“狂战士”的身份了，但是他四下扫视了一眼正在到处收集新闻素材的媒体记者，他还是没有将他的猜测说出口。
其实戈登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内心当中真实的想法，究竟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还是说不愿意承认“狂战士”可能是巴恩斯的事实。
因为一旦他对外公布“狂战士”可能是巴恩斯，那么巴恩斯就会成为他在认识最为痛恨的犯罪分子！
毕竟。
无论巴恩斯所做的事情是否正义，他现在的行为终究是违背了法律。
按照法律所规定，只有军警机构才是合法的暴力部门。
……
戈登并没有在这些媒体记者们的镜头下露出太多端倪，而是不动声色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指挥现场方面。
在指挥着警员们将现场收拾完毕，相关的物证全部带回警局之后，戈登便带着在场的警员们返回了哥谭警局。
而那些新闻媒体记者们也早已收集好了他们想要的新闻素材。
毕竟那些媒体记者们所要的也仅仅只是照片和影像资料而已，比现场的物证简单的多。
在戈登收拢好警力返回哥谭警局之后，并没有发生他预想中让他头痛的事情。
那些新闻媒体记者们并没有围堵在哥谭警局的门前，让警局方面给出一个解释。
甚至就连一个媒体记者都没来！
这完全超出了戈登的预料。
但是直到他询问了一名媒体记者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些媒体记者们已经在现场亲眼目睹并且收集了足够的新闻素材，完全不需要来哥谭警局这里寻找新的新闻素材。
当然，那些媒体记者也亲眼看到了代理局长戈登在现场的反应，他们可不傻，自然也能看出戈登对于这样的状况也一无所知。
所以与其来哥谭警局浪费时间，与那些警员们纠缠。
倒不如抓紧时间，尽快发布新闻！
新闻这种东西，讲究一个时效性，哥谭市的媒体又不只有一家。
一旦被其他人抢先了，那么热点新闻能为他们媒体公司带来的效益将会大大降低，同样也会影响这些媒体记者们自身的效益。
所以，哥谭警局现在才回难得清净一次。
对于这样的结果，戈登一脸复杂的表情。
他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敷衍那些媒体记者们，结果现在这些媒体记者居然根本就打算来？
这让戈登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难受！
不过，没有那些媒体记者来捣乱总归是件好事，能让戈登能集中精力去追踪杰罗姆、杰罗麦两人以及“狂战士”的踪迹。
至于同样在这一次袭击中出场的蝙蝠侠，戈登虽然也想要追查他的真实身份……
或者说，从蝙蝠侠第一次出现在哥谭市大众的视野后，戈登就一直想要追查他的真实身份。
只是这么久下来，戈登心中怀疑的目标倒是有几个，但是具体的证据根本抓不到一丝一毫！
甚至就连戈登自己也对此不再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依照今天蝙蝠侠出现时驾驶的那架充满黑科技风格的蝙蝠战机来说，想要拥有这样一架战机，需要的可不仅仅是科技水平，更是需要大量的金钱。
戈登心中所怀疑的那些目标，哪个不是哥谭市的顶级权贵？
想要抓住这些顶级权贵们的把柄，尤其还是在哥谭市，那是那么容易的事！
甚至直白点可以说，如果不是未来出现某种特别的机遇，恐怕他这个哥谭警局的局长永远都没机会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
很快，在哥谭市这些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下。
哥谭市市民们的眼光也都集中在了重新出现的杰罗姆和杰罗麦，以及蝙蝠侠和“狂战士”的身上。
不过这些媒体虽然为了新闻热度，唯恐天下不乱，但是他们也不敢胡乱报道。
对于蝙蝠侠和狂战士的身份，没有任何一家媒体给出确切答案。
这样反倒是越发的引起了哥谭市民们讨论的热情和兴趣。
甚至在哥谭市的地下黑市中，都出现了以此发展出来的赌局。
任何人都可以下注，也可以在任何人身上下注，甚至可以押注住在你隔壁的汤姆老头就是蝙蝠侠！
赔率也高的吓人！
当然，而一些哥谭市“有名”的人选，赔率就没有那么高了，毕竟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一些知名人物进行下注。
……
哥谭市地下黑市当中的另类赌局，当然是作为地下霸主的科波特搞出来的！
虽然他作为地下霸主，正常的时候进账金额并不在少数。
但是因为他承接了市政厅对于阿卡姆区的改造计划，所以他的资金大多数都被套在了改造工程当中。
加上之前他对阿卡姆疯人院的“捐赠”。
导致这位地下霸主实际手头上能动用的资金并不多！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敛财的办法。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种地下赌局一开，前来押注的人简直不计其数。
虽然其中只有一小部分会进行大额押注，大部分人都只是凑热闹一般进行小额押注，但是架不住基数大，人多啊！
“到现在为止，才过去一个小时，我们收到的押注金额就已经达到了将近五百万美元！”
科波特的副手——格兰迪手中拿着账本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而科波特此时也是满脸喜悦！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个名义上的地下霸主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谁能想到哥谭市的地下霸主居然还会为金钱发愁！
从开盘到现在，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收到了五百万美元。
足以可见这场地下赌局的敛财能力！
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未来的收益！
这场地下赌局将会持续到蝙蝠侠以及狂战士的真实身份被揭开之时。
在这段时间之内，地下赌局所收拢的资金可就一直由科波特随意支配了！
本身设立赌局的庄家就是赢多输少。
更何况，蝙蝠侠和狂战士的真实身份到底有没有可能被揭开，都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看，这场地下赌局都是稳赚不赔！
“绅士！绅士！我说了多少次，要讲究绅士风度！格兰迪！”科波特强压着心中的喜意，假装对格兰迪训斥道。
随后他从格兰迪的手中接过账本，仔细翻阅了起来。
看着账本上押注的人名千奇百怪，科波特陷入了沉思。
而格兰迪则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大。
他想不明白现在这不是一件好事么？为什么老大的脸上还会露出这种神色？
过了好半晌之后，科波特才从账本上收回目光。
他将手中的账本合上，然后收起来，沉声对格兰迪问道。
“格兰迪，你觉得蝙蝠侠和狂战士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人？”
“啊？”格兰迪的表情也有些呆滞。
他可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更没有丝毫的头绪。
格兰迪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对科波特摇了摇头。
“科波特老大，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或许李维院长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听到格兰迪的话之后，科波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神色。
格兰迪不知道在情理之中，这家伙本身就不是很聪明，但是胜在对自己忠心。
而且格兰迪刚刚所说的李维院长可能知道的事情，科波特心中也知道。
或者说，不只是现在蝙蝠侠和狂战士真实身份这种问题，在哥谭地下世界真正上层的人的心中，李维院长无所不知！
至于科波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想确保自己赢得更多！
没有人会嫌钱多，科波特也不例外。
如果能事先知道蝙蝠侠和狂战士的真实身份，那么就可以提前将正确答案的赔率调到最低，尽量减少损失！
要不要去问李维院长？
科伯特的心里也有些忐忑，说实话，尽管他已经向阿卡姆疯人院捐了不少善款，理论上也算是阿卡姆疯人院的金主之一了。
但是他现在每次在面对李维院长的时候，依旧还是会忍不住在心中心惊胆战！
……
虽然科波特心中仍有对于李维的恐惧，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去阿卡姆疯人院那里探一探口风！
实在是这场地下赌局背后的利益让人眼红！
如果压对宝了，所能给他带来的利益甚至要超过承接市政厅的阿卡姆区改造工程！
当然也会让他捉襟见肘的现金流重新恢复活力！
“格兰迪，准备两千万美元，跟我去一趟阿卡姆疯人院！”科波特在深思熟虑之后对格兰迪说道。
其实格兰迪和科波特一样，对于阿卡姆疯人院充满了畏惧。
但是如今科波特老大既然下达命令了，他又不能违背，也只能硬着头皮联系银行去准备资金。
在联系完银行之后，银行非常痛快的准备了资金——即便是视财如命的银行，也不愿意得罪科波特这位地下霸主。
准备好资金之后，科波特便带着同样忐忑不安的弗兰迪踏上了前往阿卡姆疯人院的路程。
……
与此同时，哥谭警局内。
戈登也同样对手下的这些警员们下达了新的命令。
那便是最近将工作的重点转移到追踪杰罗姆和杰罗麦两兄弟的踪迹，以及蝙蝠侠和狂战士的真实身份上。
当然，日常的任务还是负责哥谭市各个区域的治安，并不至于因此而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追踪上。
毕竟这么久以来，戈登实际上对于能追踪到目标的可能性，也不抱有太大希望。
现在因为那些新闻媒体的报道，虽然哥谭警局看起来依旧还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但是民众们所关注的真正重点，却已然转移到了杰罗姆杰罗麦两兄弟以及两位哥谭义警的身上。
对于科波特开设地下赌场疯狂敛财，戈登自然也通过了自己的信息渠道得知了这件事情。
可是戈登却没有出手阻止或做出任何反应。
这样才能将舆论重点维持在这四个人的身上。
在他坐上局长这个位置之后，他才逐渐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作为警局的局长，所需要的能力并不仅仅只是优秀的破案能力或者强大的武力。
更多的则是需要统御全局的能力！
其中，为了正义的目的做出适当的妥协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与之前哥谭市的局势不同，之前哥谭市的局势看起来非常平静，但实则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普通人便会粉身碎骨。
而现在，哥谭市的局势看起来凶险万分，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实则却异常安全。
毕竟，现在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也仅仅只是集中在哥谭警局以及有限的几个人的身上！
……
另一边的科伯特也带着格兰迪来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门前。
格兰迪将车停好之后，科波特看向异常平静的阿卡姆疯人院，以及阿卡姆疯人院大敞四开的大门，略微迟疑的咽了一口吐沫。
然后才咬牙下定了决心推开车门，独自走进了阿卡姆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