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世界还是有那么一点善心的。
不过不多,也就那么一点点。
这种善心在他一次次遭遇想贩卖凌辱他的人类时,变成了极端的恶意。
他本来就是恶意扭曲的,人类淫邪又恶心,那疯子就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凉薄疯狂回报给他们。
这种情况放到时空局,那可是一点也不适用了。
没人知道商人是怎么做到的,把一只嗜血狂暴的疯狗训成了家养犬,还会撒娇卖萌露肚皮。
说是家养犬,可商人觉得他养了个祖宗。
时空局没有春节这个节日,所以在除夕夜的时候,居然还在开会。
疯子蹲在会议室的桌子下面,手里拿着奶油面包,一边啃一边蹭着商人的腿,压根懒得管这是什么高层会议现场。
商人:“……”
鬼知道疯子为什么要缠着进会议室,进了会议室就蹲在桌子底下啃面包。
他今天早上还让人跨世界空运了波记海龙虾、齐苏顿奶酪给疯子做早餐,现在就整这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亏待了他。
疯子感受了一言难尽的视线,抬眼看到了商人先生,以为他饿了,立马把面包怼他嘴上,商人的唇瞬间沾上一圈奶油。
正在开会的商人:“……”
他好像稍微理解了疯子的脑回路,这是怕他开会时间太长饿着,所以搞这些事?
商人默默拿出胸前的手帕,给自己擦了擦嘴。
疯子摇了摇手,示意他吃两口。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先是看他半晌,这才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低头真的咬了一口奶油面包。
“先生,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汇报时空局产业信息的讲解人开口了,他疑惑地看着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商人。
商人抬起眼皮,神情淡淡:“多谢关心,没事。”
讲解人挑眉,他其实不太信,但是面前这人经济实力太牛逼,时空局80%的产业都由他掌管,那没事就是没事。
开会结束之后,商人的地位值得他率先走这里,不过一般人肯定不会在桌子底下私藏小情人时还如常走出门外,但是商人不是一般人。
他站起身从桌子底下把风衣男人拉了出来,然后拍了拍对方身上的灰,牵着手走出了这里。
身后的人:“???!!!”
卧槽!!!
这神经病什么时候躲到会议室里来的?!!
在场的高层后知后觉有一种脖子悬空的危机感。
偏偏疯子走出这里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含着笑意,眼珠嗜血猩红,不经意似的扫了他们一圈。
早就习惯这个神经病喜怒无常性格的高层们统一后退一步,把前方的空位留了出来,让疯子能更好的和商人痴缠撒娇。
这不叫怂。
这叫审时度势。
又没人能打过神经病。
更别说这人发起疯谁也控制不住。
疯子把他们吓退,连忙拉住商人的胳膊,嘴角含着笑意,柔声说:“开了五天的会了,商人先生每天都跟老梆菜们呆在一起。”
他嗓音低沉柔哑,悦耳的让人耳朵发痒,跟钩子似的,只觉得心尖都在缩紧。
就是话实在难听。
“他们狗吠的太久了,我不喜欢。”
商人捏了捏他的手:“这不是让你喜欢的。”
这些都是统管时空局的高层。
疯子兴致缺缺:“嗯。”
怕身后那些老梆菜追上来打扰二人世界,疯子突然弯下腰,把斯文禁欲的俊美男人打横抱起,严严实实的禁锢着往前走。
商人被他抱得一愣,问:“怎么了?”
“怕商人先生跑了。”疯子那双漂亮猩红的眼睛悠悠瞥了一眼怀里的人,“到时候又有该死的甲乙丙丁见到你打招呼,说些什么无用又客套的官话……”
那商人就不能看到疯子了,眼里对着别人,温和带笑的声音对着也是别人。
疯子走得快,很快就走出了这里,大街上人来人往,偶尔会投来惊异的一瞥,见到对象是谁后,眼底闪过了然,又同情的看看商人。
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被人公主抱抱着回家,相当于处以极刑,也就商人这种情绪稳定、脾气极好的伴侣能容忍了。
一直回到家中,疯子三下五除二的把人剥干净,拿着链子给人锁在床上。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商人的金丝眼镜,对上那双幽深黑洞的眼睛,风衣男人轻笑一声。
“五天会议期限已到。”疯子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甜甜蜜蜜,“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商人先生不要下床了。”
商人早就习惯他这个德行了,开始考虑这一次的囚禁是废腰还是废肾。
现实告诉他,既废腰又废肾。
鬼知道这死变态是怎么想的,前几天商人在下,后几天就轮到疯子在下了。
两人都没躲过静床修养这一步骤。
醒过来的疯子得到了满足,又去找掠夺者的茬了。
他衣角在空中划过,于风中漫步而来,猩红的眼珠在幽暗的迷雾中若隐若现。
掠夺者就生活在这片幽暗的迷雾中,他们一向是让别人恐惧的对象,但是今天恐惧到肝胆欲裂的成了他们。
有人怒道:“你要做什么?!”
“出来!!别装神弄鬼!!”
缠绵蛊惑的嗓音在空中响起。
“各位先生们,春节快乐。”
掠夺者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什么…”
那道声音又在响起,含笑的优雅体现的淋漓尽致。
“今日我缺一些制作红灯笼的材料,各位好心的先生会为我提供的,对吗?”
黑色的纤长身影出现在掠夺者们的前方,那双猩红诡异的眼珠满是愉悦的笑意。
疯子抬起头,对着惊恐看着他的人群伸出手指,指尖轻点如血红唇。
“嘘……不要叫的太大声哦。”
红灯笼该怎么做?
人骨为架。
人皮为面。
人血为染。
森森的白骨被打磨组合成了漂亮的骨架,柔软轻薄的人皮披在支架上,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涂抹在皮上。
疯子提着红灯笼走在幽暗的迷雾中,身后是尸山堆积成的地狱。
他大笑着,在茫茫的迷雾中脚尖点地,转身对着身后行礼。
“多谢款待。”
.
醒来的商人看着家里突然冒出来的红灯笼,抱臂沉思了很长时间。
“你去哪里买的?”他问。
疯子抱着他,有点小骄傲:“我自己做的,好看吗?”
红灯笼不大,精雕细琢出来的工艺品,上面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但是小巧玲珑,精致艳丽。
唯一的问题是……
商人走上前,他伸出修长白皙的五指,上面幽暗的能量浮现。
红灯笼上面浓郁的怨气和魂灵很快被吸食出来然后吞进肚子里,商人拿指尖抵了一下唇角,笑了。
“味道不错,被虐杀而死的灵魂。”
他喜欢吃这样怨气冲天的魂魄。
太美味了。
上面的恨意和怨毒不是杀一两个人才有的,商人也不问疯子杀了多少人给他做这个礼物,他吃的开心就好。
疯子一见他高兴,苍白病态的脸上也浮现了笑意,邀功似的抱住了商人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
“你喜欢吃怨魂,我再去崩毁两个世界。”
杀的人越多,崩毁的世界越多,怨气就越重,他的商人先生就能吃得越愉悦。
亿万生灵可以杀,但是商人先生一定要高兴。
商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话,忍不住笑,他的笑容对熟人时向来少,不笑时只给人冷淡矜贵感。
他缓缓抚上风衣男人的脸,柔软的指腹摩挲着疯子的唇,唇色如同被血染似的红艳,和白皙的指尖映衬在一起,是被揉烂的糜艳玫瑰。
商人袖口的乌龙香清淡,窜进疯子的鼻子里。
疯子被他迷得眨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商人那张斯文俊美的脸,眼底充斥着贪婪和占有。
他现在像是一只控制不住自我的野兽,理智在分崩离析,疯狂的本性在叫嚣着冲出牢笼。
“疯子,谁最好吃?”
疯子心甘情愿地把脸埋进商人的掌心,如臣服的凶兽,喉咙溢出的声音满是情欲:“你……你最美味……”
他体内属于兽类的那一部分又冒了出来,想要把自己爱到快要发疯的这个人给撕碎,给吞进肚子里再也不分开。
很快,商人感觉到掌心传来温软湿润感,知道疯子这变态又想吃他了。
他收回了手,对上疯子压抑通红的眼睛,商人解开了自己的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黑色领带交缠,不知道哪个更诱人,缓缓的,他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抱住了疯子的脑袋,把自己贡献了上去。
“吃吧,乖一点。”商人温柔的揉了揉怀里的脑袋,“我是你的,永远。”
一句话,让理智决堤离去。
凶兽彻底被放出。
他今晚会撕碎怀里的人,吞吃入腹。
用爱欲。
用疯狂。
用病态。
这是属于两个疯子的爱。
极端扭曲的爱。
病态压抑的爱。
他在轻轻哄。
“乖一点,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啊。
就在这里,他用全部供奉。
换来抵死一场的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