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小型拍卖会的一号包间的人,这次在三号包间,他这次不单是一个人,旁边还陪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他们俯视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老人首先开口,他语气熟稔,“真没想到你这么有童心。”
“没办法呀。”女人摊手,“生活所迫。”
“哦?”老人颇为疑惑的反问,“以你七阶的修为,还有人能胁迫你干什么事?”
“人情债。”女人唉声叹气,“说了你也不懂。”
“哼。”被讽刺,老人有些恼怒,不过两人多年好友,他是真好奇能让女人欠人情债的人会是谁,“难道是这儿的主办方?”
“不是。”女人随意答道,“剑门的,你说我惹不惹得起?”
说完这句话,女人逐渐不耐烦,看她样子,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老人便不追问,转而问:“小练怎么样了?”
“放在铺子哪儿的,有我徒儿守着,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那强认的徒弟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相识三十多年,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女人继续说,“尽儿她是个好孩子。”
老人又“哼”了声,放下心来。
……
在第十六号包间,同样坐着一男一女。
女人很是年轻,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在包间里,她取下了伪装,看她容貌气质,可得赞一句清丽。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眼——流光溢彩,若是叫人看见,定会惊讶,因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古寒天妙器”。
她注视拍卖会显示器片刻,随后对着男人说道:“师傅,徒儿看不出什么底细来。”
男人应了一声,“这样的情况倒不出我所料。”
“难道说……”原初曦小心翼翼试探着师傅,“您知道那位大师是谁?”
男人“呵呵”笑起来,“知道倒也谈不上,只是有些猜测罢了。”
他又问,“初曦,对于价格,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的,正是关于大师信息要花多少价钱,而他询问的原因,是由于这个拍品的竞价方式与众不同。
这需要观众自行写下价格,随后主办方收集起来,选出最有价值的十张,过程不公开,最后除了获得资格的,其他观众无权知道谁获得了资格。
“禀告师傅,徒儿认为这条规则十分适合运作。”
“倒是不错。”男人称赞一声,“那该怎么运作呢?”
“徒儿私以为……”说到这儿,原初曦停顿了一瞬,随后面无异色,“我这双眼睛便是最独特的,最能吸引人注意的。”
男人沉吟片刻,“你既要如此做,那便做吧,为师会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原初曦顿时动情地说道:“师傅……”
两人其乐融融,好一副和谐景象。
……
其他包间各有各的心思底牌,外边风起云涌,第三十一包间却风平浪静。
包间很贴心的准备了床,仓人寿暂且躺下以休息,她合上眼帘,遮住红血丝,缓缓吐出一口气。
虽然包间一时只能听见仓人寿浅浅的呼吸声,可仓人寿的脑子仍然在动。
这次压轴的拍品是一位六阶机关道的修士的传承开启方法。
据主办方介绍,这传承实际上已经残缺一大半了,但这仍然不能阻挡人们对于六阶修士的追捧。
要不是有私人小势力不得办丁级以上的拍卖会,恐怕这规模还会更大。
实际上,据仓人寿估计,这拍卖会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丙级,只不过负责这方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而上次仓人寿参与的那个小拍卖会,主办方都没在腐城挂名,却能举办丁级拍卖会,恐怕也是花了不少钱贿赂得到的资格吧。
据此类推,鉴宝阁举行的乙级拍卖会,大抵会庄重似甲级拍卖会。
甲级拍卖会,可是皇室专属。
到底最后会是什么形式呢?仓人寿参加了这两场拍卖会,不由得对鉴宝阁的拍卖会愈发期待了。
虽说她觉得奕卜一举一动都富有深意,但由这样的人来办拍卖会,那真是遐想无限……
咳咳,言归正传,能修到六阶的修士,都不会简单,特别是一直很冷门的机关道。
没有前人开道,后人只能当前人,自己摸黑。
而这样富有开拓精神的人,无疑是让人敬佩的。
而留下传承的这位修士,无疑就是这种人。他留下了许多有益于人民的改良器具,甚至总结了许多自然规律。
而他的妻子同为六阶修士,修的是辩论道,曾辗转数国之间,凭一张嘴,护得自己国家平安数十年之久。
他们收徒众多,各地都留有他们的传承,哪怕在当今,是不是也会有幸运儿获得他们传承的消息传出。
不过,既然主办方敢拿残破的传承来做压轴,那这份传承必定不同寻常。
可惜,注定与她无缘了。
要说仓人寿不感兴趣,那是不可能的,她内心对这两人可以说是推崇至极。
若是有可能,有机会,她是定要要争一争的。
奈何她手中除了些许钱财之外,什么珍惜资源都没有,这怎么有竞争力?
……
“三百,一口价。”
“三百?就这还能要三百?”李亭瞳指着手中拿着的黄纸一处,“看看,看看,这是什么?好多的瑕疵。”
“我说你不要不知好歹。”摊主一脸不耐,“外面可是要卖四百的,便宜你一百,还不知足。”
“外面人可不会以次充好。”李亭瞳面对这种事,已经不会被气笑了,他熟练地继续讲价,“二百!”
“二百!”摊主跟着叫出来,“你抢钱啊?”
“那这样好了。”李亭瞳似是妥协了,“二百,我买一百张。”
“二百七!”
“二百二,真不能再多了!”
见李亭瞳态度见到,摊主露出可怜的神色,打起了感情牌,“小兄弟……”
三个字抑扬顿挫,情感丰富,缠绵悱恻,李亭瞳赶忙制住摊主的话头,他也唉声叹气,“这世道又有谁是容易的……”
“可别,您也打住。”摊主收放自如,“二百六。”
“二百五。”李亭瞳也恢复正常。
“行。”
摊主一脸肉痛的看着李亭瞳扛着一个包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