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仁慈是会受到惩罚的!”
这是范雅妹看见松毛岭上还有枪声后,对阮伟武的此次行动作出的评价。作为曼陀罗的军师,范雅妹年纪也只有十七岁,小小年纪,心智成长的非常健全。在曼陀罗挑选队员的时候。范雅妹能从全国的女兵之中脱颖而出,担任曼陀罗的副队长,不得不说这女人不简单。
如果说队长,黄色曼陀罗阮红云是冷静而沉着的代名词,那茶色曼陀罗范雅妹就是阴谋和歹毒的象征。他可以在不知不觉的让你死去,也可以在轻描淡写中,将你变成他的棋子。按照现在流行的话说,范雅妹可以算得上一个智商在两百以上的天才。
“上校这么做,不想让我军背上骂名,也是给对手尊严!”阮红云看着松毛岭上轻微的抵抗,放下望远镜:“走吧!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
“哎!以我的设想,根本不用我们出马,要我说上校还是太过仁慈了。”
这一仗,我军打的很艰苦。敌人的进攻比起上次差了很远。但是,我们的战士却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抵抗,因为中毒的关系,很多人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从枪声上判断,能看的出,抵抗者寥寥无几。即便就是这稀稀拉拉的枪声,敌人用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逾越我军阵地前的雷区。
“笨蛋!傻瓜!”阮伟武很急躁,来回在帐篷里踱步。
前面攻击不顺利,超过了阮伟武的预料。在他看来,一个在茫茫原始丛林中,过了六个月的野人生活,就算是在如何坚强的军队,从心里还是生理上都会受到重创。如今他们中间大部分又中了毒,至少会从心理上摧毁他们。当他今天一早来到这松毛岭下的时候,阮伟武觉得影响他进攻的就是这一百米宽的雷区。
阮伟武派出了所有的工兵,他的部队需要通道,只有上山才能看见对手的样子,只有将军旗插在松毛岭上,才是占领了这片区域,只有亲眼看见对手士兵惊恐的眼神,他的心情才能得到平复。
工兵一开始进展的相当顺利。很快就受到了惨重的打击。这个时候,敌人竟然还用了神枪手,看着工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阮伟武下令还击。那里有枪响,机枪就往哪里打。那里有动静,迫击炮就往那里轰。
敌人的反击非常凶狠,领上那些刚刚长出来的野草又被炸的四分五裂。小树苗在炮火中摇曳。我军被打的抬不起头,只能抱着肚子缩在猫耳洞里。
“***,这是欺负老子拿不动‘麻烦’!”大牛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等着,看让爷爷缓过气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哥,咋办?”趴在洞口看情况的张志恒,忽然转过头来:“他们的工兵又在排雷了!”
刘文辉挪到洞口,敌人的炮火依然很猛,机枪子弹如同雨点一样从天上掉下来,迫击炮的炮弹完全没有准头,胡乱的扔。很明显这就是为了压制我军,让我们的神枪手不敢露头,为他们工兵排雷争取时间。
这一招果然奏效。我军的神枪手再也不敢露头,敌人的工兵开始排雷,转眼间已经到了山腰,再有半个小时,雷阵恐怕就要被攻破。敌军的步兵就能抵达我军阵地。形势相当危急,然而我军对于敌人这般疯狂的进攻毫无办法。人手被人就少,现在更有一多半中毒,如果让敌人靠近后果不堪设想。
“老二,赶紧想个办法!不能就这么等着敌人上来!”
刘文辉一直皱着眉头。他也在想办法,可惜对于敌人这样的攻势,他的脑子里没有什么好办法。肚子越来越疼,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疼的人冷汗直流。从别的洞子传来消息,已久有人因为中毒死了。还有几人受不了疼痛,甘愿冲出猫耳洞死在敌人的机枪和迫击炮下。
“哥!哥!”武松在昏迷中不断的说着胡话:“我要喝水!”
梅松连忙抓起水壶,将武松轻轻抱起。武松喝了两小口,悠悠的睁开眼睛,脸色因为发烧变的通红,嘴唇也有些开裂,一双眼睛有气无力的没有神采。
“我的包呢?”
张志恒连忙将武松的包递到武松面前。武松看着笑了笑,伸手想要去包里掏什么。张志恒连忙帮忙。武松的包里就如同一个百宝箱,什么东西都有。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瓷瓶和小包。这是武松的爷爷临行前送给武松的,还是武松的娘亲手做的,里面的药都是武松家的祖传秘药,很少这么全面的拿出来示人。
看着满地的药包和瓶子。武松指着一个红瓶道:“这,这!”只说了两个这字,就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瓶子。张志恒捡起那个红色瓷瓶,抬头看着刘文辉。大牛问道:“啥意思呀?老六?”
任凭几人再怎么呼唤,昏迷的武松没有一点动静。刘文辉接过张志恒手里的瓷瓶,打开瓶盖,凑到鼻尖轻轻的嗅了嗅,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身不由己的连忙将脑袋挪开。几个喷嚏下来,脑子里一片清爽,似乎肚子里的绞痛也减轻了不少。
“相信六弟,他不会害我们!”
刘文辉从瓶子里倒出几粒红色的丸药,辛辣的气味在猫耳洞里扩散,就好像进入到油盐店,碰巧打翻了装着胡椒粉的瓶子。大家被这辛辣的味道刺激下,一个个大声的打着喷嚏。刘文辉抓起一个,看了众人一眼,将药丸扔进了嘴里,慢慢的闭上眼睛。
一股辛辣顺着嗓子眼直接进入胃里,立刻在肚子里扩散出来,速度之快,让刘文辉没有想到。辛辣味所过之处,疼痛的地方反倒更疼了。刘文辉要紧牙关使劲的忍着,眉头紧皱,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流出来。淡淡的恶臭从刘文辉的身上散发出来。
疼痛持续的时间很长,刘文辉咬的牙关都破了,丝丝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来。刘文辉一声不吭,其实他想大声喊叫,在地上打滚,可他不能,他要给其他几个人做个榜样。
“老二,没事吧?”大牛关切的问。
“嗯!”刘文辉只是嗯一声,别的不能说,他怕自己一口气说出来,会喊出来。
忽然,就忽然一下,腹中的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刘文辉长出一口气。感觉到浑身轻松,世上再也没有这样的畅快,犹如大汗淋漓之后痛痛快快的吸了一个热水澡般的舒服。这一切来得太快,也去的太快,刘文辉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见刘文辉不说话,众人急的也是额头冒汗。见刘文辉的脸色不对,几个人更是面有忧色。又见刘文辉忽然愁眉舒展,众人又是一头雾水。
刘文辉长出一口气:“是解毒药!忍着点,都吃了!”
“哦!”刘文辉以身试药,现在没事,其他人还有什么犹豫。就连武松也被他们几个撬开嘴巴,喂了一粒。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炮击炮的声音也停止下来。这应该是敌人担心误伤自己人,才被迫停下。其实迫击炮的攻击,对躲在猫耳洞里的我军,并不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过可以阻挡我军出去,这也正是敌人的目的。目的达到,自然也就用不着了。
“给我打!”刘文辉突然吼了一声。
武松的药效果真的不错,虽然味道不咋样,还有很大的反应,解毒的功效那是没得说。刘文辉他们吃了没事,也给周围几个洞子里的人分了一些。等到敌人上来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吃了药,毒基本已经清楚。小小的瓷瓶里装着几十颗药,就这几十颗药成了松毛岭的救星。
本以为没有抵抗的敌人,大摇大摆的上来。眼看着就要抵达山顶,忽然间枪林弹雨射向他们的身上。憋屈了整整一上午,这个时候是复仇的时候。
大牛手里的火神炮开足马力,飞射的子弹从枪口喷出,狠狠的冲向敌人。走在最前面的一排人,顷刻间就躺在丛林里。如此疯狂的进攻,让敌人措手不及,很多人还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死在子弹之下。
“猴崽子们,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凡是中毒的人,对敌人的恨意更增加几分,手里的枪一刻不停,将仇恨埋在子弹里,一起向敌人冲去。山坡上想起了一阵阵高声的呼喊。子弹,手榴弹一股脑的倾泻下来,敌人开始仓皇撤退。
“不许撤退!不许撤退!”作为这次的前线总指挥,那名少校明枪大喊,然而前面的战士根本没有听他的,他们已经被打怕了,心里完全对这样的攻击没有适应。
“砰!”夹杂在乱枪之中的一声枪响,毫无征兆,也没有特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突然飞来。
那少校毫无准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子弹已经命中他的脑袋,从左边进去,从右边出来。少校的呼喊戛然而止,没有他的阻止,撤退更加疯狂,谁也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有些慌不择路的,闯进没有来的及清理的雷区,爆炸响起,连环的爆炸,彻底粉碎了敌人的这次进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都没中毒?”阮伟武的眼睛都直了,他完全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
站在一旁负责投毒的上尉瑟瑟发抖:“上校,都按照您的吩咐,绝对不会错!我发誓!”
阮伟武忽然转头,习惯的掏出手枪,对准那上尉的脑袋:“还敢狡辩!”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