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找小的是啥事情啊!”张春子毕恭毕敬地问道。
“本少爷要睡觉了,你小子快去给我铺床,以后再如果不按时伺候本少爷,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了。”少爷恶狠狠地对张春子说。
“喳,小的这就去给少爷铺床。”
张春子说完,立马向少爷的房间跑去。
给少爷铺完了床铺,张春子回到马棚,给马添加了草料,才回到自己破旧的小房间躺下睡觉。
张春子躺在床上,细细回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少爷的霸道任性,老爷的蛮横无理,太太的温柔体贴,让他不知道今后生活在这个家庭里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张春子也很清楚,他最近一年内是离不开富哲老爷家的,他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更大的困难和挑战。
张春子想完了这些,又开始想家中的娘、哥哥、还有兰兰,他们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这个情况,他们肯定以为他已经到了皇宫里,做了童监,开始侍奉皇上和皇后了。
想着这些,张春子又伤心地哭了,泪水打湿了枕头。
他感觉到他就像富哲老爷家马棚里的那匹马一样,被拴在了富哲老爷家,也许可能还会被拴一辈子。
一想到这些,张春子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原以为进了京城,眼前就是一片金光大道,未来就是锦绣前程,当大太监,发大财,挣大钱,耀武扬威,光宗耀祖。
让他没想到的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现在不要说挣大钱了,就连吃饱肚子都成了问题,更别说穿好了。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熬出个头来。
张春子想着这些,透过小破屋的小窗户望出去,外面的月光很明亮,夜很寂静。
他又想起来家乡吕官屯,想起来村头那棵大槐树,还有大槐树下那软绵绵的大草甸子,还有他和兰兰一起在大槐树下的美好时光。
张春子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时间过得真快,恍惚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张春子按部就班地重复着一成不变地工作。
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给富哲老爷和太太倒他们的尿桶。尿桶里发出刺鼻的尿腥味,熏得张春子恶心的要发吐,可是他还不能吐,更不能把鼻子和嘴捂着。
如果这样做,就是对富哲老爷和太太的不尊重,嫌弃他们的尿桶,那是要挨打的。
那是张春子到了富哲老爷家的第三天,在他进到富哲老爷和太太的卧室里提尿桶的时候,因为不懂规矩,捂着鼻子和嘴,富哲老爷看到了,立马赏给了张春子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居然嫌弃我和太太的尿桶。你他妈的真的是不懂规矩,这次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 我非要让你喝一口我和太太的尿不可。”
张春子吓得战战兢兢,跪地求饶说:“请老爷放过小的,小的这次真的是不懂规矩,以后小的一定记住了,一定不会再这样做的。”
幸亏这时富哲太太出面替张春子求情了,“老爷,这孩子小,不懂事,你就饶过他这一会吧,以后他就不敢了。”富哲太太说完,又转过身子问张春子说,“小春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太太,小的记住了。”张春子连忙附和道。
“老爷你看,小春子他记住了,你就饶了他吧!”富哲太太说。
“嗯,看在太太求情的面子上,老爷我今天饶了他。你小子记住,下不为例。”富哲老爷恶狠狠地说。
“谢谢老爷,小的记住了。”张春子战战兢兢地说,又感激地偷偷瞄了一眼富哲太太。
富哲太太也正看着他,眼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目光。
富哲老爷这才饶过了他。
后来,张春子就处处小心谨慎,唯恐惹恼富哲老爷惩罚他。
最让张春子不能接受的是,有时候他早晨进去老爷和太太的卧室提尿桶的时候,富哲老爷脱得一丝不挂,搂着富哲太太睡觉,而且被子被蹬到一边,他们两个人赤裸裸地睡在一起。
张春子羞得脸红耳赤,不敢抬头看富哲老爷和太太。
富哲老爷看到张春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还取笑张春子说:“小屁孩,你一个阉人,看了女人的身子也是白看,谅你也没有那个本事和她做好事,你只能是看着眼馋,多咽口口水罢了,是不是?”
富哲老爷的这句调侃话,极大地伤害了张春子的自尊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春子在心里暗暗地骂道,你等着,你个狗日子的富哲,有一天,老子一定给你戴顶绿帽子,让你瞧瞧,你看我行不行。
张春子说这话是有一定根据的,因为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只要富哲老爷和少爷出去不在家里的时候,富哲太太总是会把他叫去老爷的卧室里,坐在老爷和她的大床边上唠嗑的。
而且他们两个人唠得非常愉快,非常高兴,他们的共同语言又多,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富哲太太喜欢和他在一起,而且还喜欢把她的身子往他身上靠,那种感觉令他心驰神往,又无限陶醉。
当然,时间一长,张春子也就习以为常了,进去遇见富哲老爷和太太搂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时候,张春子闲下来,或者是晚上躺在马棚旁边的那间小屋里的时候,他也偶尔会想起富哲老爷和太太抱在一起睡觉的情景。
想着想着,身体的某些地方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反应,虽然他是个阉人 ,可是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还是懂的。
由富哲老爷和太太,他自然而然地又会想起家乡的兰兰,以及他和兰兰在家乡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除了倒尿桶外,张春子还要伺候少爷的吃喝拉撒,洗富哲老爷一家人的脏衣服,还要帮着富哲老爷家的女佣做饭,洗锅刷碗。干完这些活,张春子还要添料喂马。
张春子一天的生活过得既忙碌又充实,既紧张又从容。
这天晚饭后,少爷富德贵吃完饭,扔下饭碗,就溜出去玩了。
老爷太太吃完饭,扔下碗筷,回卧室了。
富哲老爷家的女佣有事请假回家了,洗刷碗筷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张春子的肩上,他很快把碗筷拾掇起来,带回厨房,开始洗涮碗筷。
张春子洗漱完碗筷后,走出厨房,准备去马棚给马添些草料,等添完草料后,他打算早点上炕睡觉。
张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出院子的大门,富哲老爷喊道:“小春子,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张春子一听老爷喊话,赶紧止住了脚步,折回身,向老爷和太太的卧室跑过来。
张春子听出来了,今天老爷的心情很不错,一定不是把他叫过去挨揍的,一定是安顿别的什么事情让他去做。
张春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老爷跟前,毕恭毕敬地问道:“老爷,您有什么事要给小的吩咐?”
“小春子,你最近表现不错,挺机灵的,以后好好表现,表现好了,老爷会送你进宫去做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