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后来,二阁主不知用什么方式,终于说服了老大,让自己去应战。”丁恋山眉头蹙得更深,似乎对于那两兄弟之间的情谊感慨。
“难道你的祖上,就是那位二阁主?”车琳再次猜测着。
丁恋山没有回答,只继续着他那古老的传说:“临近出征的前几日,二阁主被战甲阁的人打伤,卧病在床,几日不起。”
“知道二阁主受伤的消息,星尊大殿,自然不会同意让他再去应战。”丁恋山深深地叹着气,说道。
“大阁主便在征战之日,代替受伤的兄弟,加入了出征的队伍。”丁恋山的声音中满是感慨。
“这战甲阁,我在万鸣不夜城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据说是被青烟阁给彻底剿灭了。”车琳抚着下颚思索着,“原来是因为这么一个由头。”
宋楚扬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已经不存在的战甲阁。
“刚刚好就在出征之前,这位二阁主就与战甲阁杠上了?这也太巧了吧!”宋楚扬沉吟着说道。
他这人,向来心思细密,也经常会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
听他这么一说,车琳也是愣住了。
但随即一想,他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丁恋山看着宋楚扬,苦笑着说道:“的确如此。”
“老大也是在大战混沌枪皇后,得以活命,又无意中救了战甲阁的一个闭关长老,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委!”丁恋山轻叹一声,说道。
“当初,二弟与战甲阁的那场冲突,不过是设了个局,来了个苦肉计,好让老大心甘情愿来出战。”丁恋山咬牙切齿地说道。
“麻痹!这二阁主还真是狡猾,连自己的兄弟都骗!当初还摆出一副,冲在前面的嘴脸!呵呵,真是人心隔肚皮啊!”车琳不禁啧啧叹道。
“想来,那老大内心很受伤吧?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骗了。”车琳发出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叹。
丁恋山也跟着叹了口气,道:“的确如此!老大不止难过,更恨自己居然如此蠢笨,竟然被那漏洞百出的谎言,给骗了。”
车琳摇了摇头,道:“不!他只是太信任自己的兄弟了,毕竟之前对方是抢着要上战场的,所以并没有想到最信任的人,也会是骗他最深的人。”
见宋楚扬一直没有说话,车琳用手肘搥了搥宋楚扬,道:“怎么不说话?给我们分析下这位二阁主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你应该比较清楚他的想法。”
宋楚扬瞪了车琳一眼,道:“我怎么就清楚二阁主的想法?”
车琳努了努鼻子,道:“这种耍心机的事情,你不是最擅长吗?”
宋楚扬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车琳,只看着丁恋山,道:“这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其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都只有传说之人才知道。”
“毕竟,三人成虎的事情,也不少见!还有,那战甲阁的闭关长老,说的一定是实话?”宋楚扬继续说道。
听了宋楚扬这话,丁恋山和车琳都是一愣,却不得不承认,宋楚扬所说的有理有据。
“这件事情的真假,恐怕只能让两位青烟阁阁主,对峙之后,才能有个判断。”宋楚扬轻声说着。
“更何况,这位大阁主留下的这个传说,也并不是没有破绽。”宋楚扬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
对于自己的祖上所传下的传说,坚信不疑的丁恋山,不觉惊愕地瞪着宋楚扬。
已经被带入丁恋山情绪的车琳,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宋楚扬。
“你说说大阁主的话,有什么问题?”车琳好奇地问道。
“两兄弟二人之间互相推让之事,我确信!一定发生过!只是,二人之间是否虚情假意地推让,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宋楚扬冷笑着说道。
“如果当时,两人之间真如大阁主所言,互相推让,都是为对方着想。即使二阁主列出何种理由,想来大阁主都有办法将其否定,自己去应战,怎么会被二弟说服呢?”宋楚扬肯定地说道。
车琳和丁恋山面面相觑,深知宋楚扬所言不虚。
“另外,说这二阁主与战甲阁的人勾结!这一个搞不好,很容易就被人抓住把柄。”宋楚扬继续分析着,“是以,后来青烟阁灭了战甲阁,因着这个缘由,恐怕也是不假!被人抓着把柄的日子,胆战心惊,不好过啊!”
“所以,你是想说,其实两兄弟……谁都不想去?”车琳将宋楚扬的话,加以总结道。
宋楚扬笑了笑,道:“呵呵,当年的混沌枪皇是何等霸道,即使我们如今这些后人也是闻之生畏,又何况他们那些摆明了要去送死的人呢?”
车琳愣了一下:“也就是说,两兄弟,表面上互相表现出愿为对方舍身,背地里却想着办法躲避这场无妄之灾,巴不得对方去!”
宋楚扬点了点头,看向丁恋山。
丁恋山此刻却是满脸尴尬地看着宋楚扬和车琳。
原本满腹委屈的祖上,此刻被宋楚扬一说,倒好似一个玩弄心机,却反被人算计的小人。
见丁恋山似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宋楚扬咧了咧嘴:“你那位祖上大阁主,想来应该没有说那位青烟阁现任阁主霍绣,什么好话吧?”
丁恋山眉头一蹙,仔细回想一下,祖上留下的传说里面,的确把那位二弟霍绣,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么多年流传下来,作为子孙后代的丁恋山自然已经深刻感觉那位青烟阁现任阁主,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可是今日听宋楚扬这么一分析,丁恋山对于祖上那份执着的信任,却有了一丝丝动摇,貌似大哥也是个会算计之人……
宋楚扬明显看出丁恋山面色不愉。
但是他并不打算收回自己的话,无论真相如何,那都是老一辈儿的事情了,丁恋山也没必要背负这些事情。
宋楚扬咳了咳,道:“丁前辈,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恋山心道:你这家伙,该讲的不该讲的已经讲了一堆了,现在才来问当或不当?
他摆了摆手,道:“没事,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