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竹制窗菲,斜斜洒入屋子里,四间屋子没有四样不同的风格,除了面积有明显差距之外,其余装饰约莫一样。
一桌、一椅、一床,还有一扇竹制窗户。材质基本零差别,但是睡着床上的四个人却是形态各异。
吴大将整个脑袋蒙在素白色被褥里,好似羞于见人一样;眉头有颗痣的宇文忠侧着身子,面容朝内,脊背朝外,似睡着也面壁思过一样,又似在惧怕什么;头上有个隆起大包的吴昊与宇文中一样是侧着身子,但是与宇文中不一样的是吴昊是面容朝外,脊背朝内,从被子里流出来的手还紧握着拳,好似在防备什么;而这其中要数章离睡姿最为洒脱、最为优雅,只见他面朝天花板,面容平静无波,那一双杏眼轻轻闭着。
猛地他的嘴角溢出笑意,笑意以他的嘴角为中心不断扩散,当他笑容满面之时,他已是哈哈大笑出了声,而随着大笑出声,竟然嘴角有丝丝涎液溢了出来。
笑声随着无形的阳光传到屋外,不过当一到屋外,笑声变得细微难闻,因此也没有引起何人的注意?
骄阳之下,灼灼其华的美人越来越近,那完美无瑕的面容不仅清晰可见,连淡淡的芬芳也能闻到。只见这些人仍旧乐此不疲的看着。
陡然间,几声咳嗽声响起,好似一记轻捶在众人脑壳轻轻敲击一下,却见众人的目光全朝生源处看去。
此际的李蓉蓉发髻轻挽,斜插一根翡翠玉簪,身袭一件彩蓝色绸裙,裙口有花草纹路滚边,从穿着打扮上来看朴实无华,但是在李蓉蓉穿起来却又是那样的光彩照人、祸国秧民。
李蓉蓉的面容尽收众人眼底,而众人的面容自然也尽收众人眼底。
方才当众人目光全集中到她的身上之时,她的樱唇上是如面容一样倾国倾城的笑意,而此际当众人目光看向云羽之时,那美眸竟然携了一丝憎恶睥睨着这些人。
一张张脸全含了些晕色,而嘴角却是一抹憨喜的笑意。
大庭广众之下,因一个女人如痴如醉,这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云羽上前一步向李蓉蓉打了个招呼,李蓉蓉微微欠身行礼,笑容又复倾国倾城。章离笑着笑着却张开了眼瞳,而此际他面容上的笑意却如无波水面被狂风肆虐一样一点一滴破碎。好似醒来是一种痛苦一样。
一扇茅门开启,一双睡意还未完全消退的眼,以及一张仍由几分疲倦的面容映入众人眼底。
章离一见云羽,脸上一下子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聚精会神的行礼。
李蓉蓉一见章离,美眸中那倾国倾城的笑意僵了一下,微微低眉,不过当章离又面色平静的向她问候之时,她复又是倾国倾城的微微回礼。
只是待章离去一一叫醒其余三人之时,李蓉蓉随意找了个托词便离去了。章离第一个推开的是宇文中的门,虽然茅门开启的声音并不轻,但宇文中却没有醒来,章离连连叫唤了几声,宇文中一把转过身,竟然跪到了床上、跪到了章离眼前,章离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过接下来其余二人的反应却让章离觉得宇文中的反应并不令人好笑。
头上有个包的吴昊一跃而起掐住章离的脖颈,吴大一被叫醒便痛哭流涕,嘴里的零碎让章离赶紧捂住他的嘴。
风卷艳阳,斜洒在一颗高达十几米的榆树上,在叶腋处已有白色花絮几掰簇生。
毛绒绒的脆嫩叶片摇曳间已洒下数片。
一双天真无邪星星般璀璨的眸子眨啊眨的望着毛绒绒的叶子,许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叶片,只见他的嘴角竟扬起了别有兴趣的笑意。
而毛绒绒的叶片好似并不知悉秦英的想法,此际仍旧在空中秦舞着,秦英的眸中渐渐漾起了希冀之色。而旁侧母亲李蓉蓉那倾国倾城的眸光眺望着远方那四个正恭恭敬敬的向云羽行礼四人,眸光之中是满满的惊惧。
她想到了他的丈夫救得可能是她的奸夫,只是她仍旧在心中抱有一丝不是的希望。
只是心中这一抹希冀在今天这过了大半的上午破碎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章离在云羽眼前竟然还敢露出猥琐的笑意亵渎。陡然间,李蓉蓉的眉头蹙起,一会儿倾国倾城的眼眸中竟然泛起一抹如剑如霜般的冷意直袭四人。
她已不再纯洁,也保不住纯洁,倒不如放下纯洁,想到这眸光之中那一抹冷意更浓了几分。
猛地她手心里的小手滑下,她如少了块肉一样,冰冷的容颜一下子被当忧挤得满满的。急目望去。
却见秦英手里已经蹲下,两只小手正玩弄着一片毛绒绒树叶,心和眼全在树叶上,她才稍稍安心,樱唇上又泛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她很希望这个孩子是秦琼,但他却不是,不是李靖用两滴血告诉她的,而是她早就知道。
为了不让秦琼察觉这不是他的孩子,她偷偷服用了延产药,这样日子就对上了。
她深知,历朝历代,或许善待不纯洁妻子的丈夫,但是不会有愿意为妻子养她与别人孩子的丈夫。不论这孩子是谁的,但却是她的,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两颗杨桃树碎花如雨下,近看也有几分美丽的影子,翠色逼人的草坪,草色越发葱翠,那一条一望无垠的大河此际如镜子一样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而介于葱翠的草坪与浩瀚大河的交接处却有一个有几分清秀的身影,此时正遥望这浩瀚大河的另一端。
喜于伫立河岸静望浩瀚大河的除了云羽又有何人?
仙子一样的步姿,仙子一样的容颜,仙子一样的衣裳,所过之处泛起一阵如檀木一样的香风。
那一个右臂上抡着一盆的妇人又朝那一条浩河而去,映入眼底的却是神妃仙子般的李蓉蓉正如花蝶一样向河边那一个少年飘去。
此际云羽正伫立河边,凝重的容色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待一阵香风袭来,云羽转过了身,映入眼底的却是两个女人,一个美的难以言状,此际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而另一个却是那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妇人,虽抡着一个盆子,但却是朝屋子的方向走去。云羽确信那个人妇人不是刚洗完衣服而归!
李蓉蓉虽然漂亮,但是这样的女人与她走的太深,是非总会多些。
云羽打定主意才朝李蓉蓉而去。绒绒的翠草上,李蓉蓉与云羽遥遥相望,云羽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河面。
李蓉蓉莺莺燕燕,说了许多如蜜一样的话语,身姿也是一点点的向云羽靠近,那令人醉生梦死的香味渐渐浓郁的映入云羽的口鼻。
在云羽眸光的阴影处,李蓉蓉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黯然的自信,她坚信眼前这个岁数比她小很多的男子绝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云羽虽打定主意与李蓉蓉少些接触,但此际还真真有些难以自拔。
不过好在此际草坪尽头出现了一个强壮男子,对着云羽招呼了几声,一下子将云羽从李蓉蓉精心为她设计的网中跳出,云羽在心中对王铁锤的突然出现时千恩万谢。
艳阳之下,伫立于毛绒绒的草坪上的李蓉蓉,眸光带着几分沮丧看着云羽,明明已经······她的樱唇又泛起一丝满意的笑意。
方才的云羽已然意乱情迷,恍若蝶恋花,想离去却又好似有一根线拽着、恋恋难去,难道这不是成功吗?
随即眉头又皱起,抬眸向正与云羽说着什么的王铁锤抛了一个冷眼。
暖风轻轻吹拂着榆树枝叶,茂密成阴的枝叶轻轻摇曳着裂开一条细缝。
骄艳的阳光洒下,洒在斜倚在榆树枝丫上的两个男子。
一个黑髯飘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的是秦琼,而他对面的一个一副神采飞扬的男子是程咬金。
此际的程咬金正嘴角含笑的向秦琼说着什么,似在缓解秦琼的郁闷,只是程咬金说了一箩筐话,秦琼面色仍旧凝重。
程咬金许是被秦琼感染,亦或是说多了话,也说的烦躁了。
面色也不再是神采飞扬,而是如秦琼一样沉闷。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陡然间,一句问候伴随着暖风灌入二人耳膜。
二人面面相觑,随即目光望向声源处。
只见云羽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兄弟正沿着泥泞小路向这颗榆树走来,,二人赶紧下树行礼!
三人随即热切交谈一番,而在三人交谈正欢之时,一双秀美的眉头却是深深凝起,正注视着云羽那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下属。
她心中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漾起,若是云羽身边总跟着十几个人,那她还有什么机会接近云羽?
她来这时日不常,但也知道云羽在这一片区域惯常是不带手下的,难道······那一个念头如种子一样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越发根深蒂固。
他或许不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男子,却是一个会控制自己的男子。
她远远瞅着云羽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然后又微微垂眸。
当她再一次抬起眸之时,映入她眼波里的却是三人之中最为欢悦的程咬金。
她如画的眉目再一次皱起,那一夜的情景不由得又浮现在她的心底。
她紧紧抱着李靖狂吻······尽管程咬金给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但是她不敢相信,这可关系到她娘俩的性命。想到这,李蓉蓉不由得握紧了手心里的那一只小手,秦英吃痛的叫了一声。
许是此际的李蓉蓉太过紧张了,竟一下子将冰冷的眉目转向了秦英。
而秦英许是第一次见母亲这样冰冷的目光,小小的身子竟然哆嗦了一下。
那两个璀璨的眸子竟有一抹黯然的雾气泛起。
李蓉蓉许是也觉出吓到秦英了,赶紧在嘴角扯出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温暖如此际娇阳的手抚了抚秦英的小脑袋,柔声道:“秦······”
李蓉容的眉头油然凝起,她和秦琼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行房事呢。
榆树下,两张面孔笑容如花团锦簇般望着云羽离去。
只是待云羽倒映到二人眼波里如莹如豆之时,秦琼面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的神色!
而程咬金却不一样,笑容仍旧如花一样锦簇着,程咬金的余光瞥到秦琼那一张笑容夕阳般城下,而黯然如黑夜一样泛起的面容,他的面容也不由得将笑容沉入老潭深井,这不是表里不一吗?曾今的秦琼可不是这个样子!
骄阳洒在叶子因受热而卷曲的行道树上,洒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上,也洒在四个容色差距极大,鬼鬼祟祟的身影上!
这是云羽给他们的一个考验,刺杀一个朝廷重要头目,这是投名状,他们是不得不完成的,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