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是我不好。我道歉，我不该骗你。我怕你怕不喜欢我，一直思考着什么时候告诉你合适。那天我本来要去找你给你惊喜的，可是战队有事我不得不走。昨天我一出TLG基地就赶过来了，原谅我好吗？”
听了这话，鹿绵沉在心底的念想又咕噜咕噜冒气泡，小小一个如气旋般在心湖上炸开，搅得她又乱了。
鹿绵仔细盯着程熙的脸，眼睛红红的，爬满了血丝。下巴多出青色的胡渣，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就这样凝视着自己，棕褐色的眼珠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像是从天空中抓了一抔星光洒入眸中。
真好看呐。即便是胡子拉渣，他还是好看的像个神仙。
鹿绵不争气的被男色迷昏了头，打算缴械投降。
其实鹿绵的气早在他出现在签售台上就已经消了大半。可当私下见到程熙时，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一想到之前怎么在游戏语音里对正主发花痴的，她就恨不得钻进洞里不出来，更加恼他。
程熙见鹿绵神色松动，故意压低嗓音道：“云云，原谅我好不好~~~”
鹿绵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纠结起怎样原谅才显得不那么做作。
还没等她开口，程熙忽地弓下了身子，捂住胸口在靠在墙边：“我，胃病犯了。”
声音沙哑，仿佛这几个字抽光了他最后的力气。
从欧洲到A城再到C城，程熙一路连喝口水都是赶着，最多路上吃些面包充饥，已经快两天没吃过正经东西了。
他早年打游戏饮食不规律又长期吃泡面得了胃病。今天早上开始胃就不舒服，撑到这个时候还没垫肚子，程熙的胃终于抗议了。
此时程熙的心窝像是有什么东西翻搅着，一阵一阵地绞痛。他脸色发白，嘴唇毫无水色干得起了壳，额头肉眼可见的蓄起了汗珠。
“云神？”鹿绵赶紧扶住程熙。上一次住院就说是老毛病，怕也是因为胃病发作吧。
“云云……”
程熙缓缓蹲下，靠在墙边捂着心口。
“你等等，我打120。”鹿绵赶紧打开背包，可越是想找越急越找不到手机。
“不要！”程熙倏地抓住鹿绵拿着电话的手，竟然耍起赖来，“原谅我。不然我就痛死在这里。”
胃确实很痛，但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可鹿绵一直不松口，程熙只得上苦肉计。
鹿绵心中焦急，只得蹲下柔声安慰，“我们不说这个。先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云云，求你了。”
此刻的程熙已经直不起身子，蜷成一团，脸比刚才还要白上一分，他紧锁眉头，眼中的血丝因疼痛而更加明显，固执地求着原谅，一遍又一遍。
怕他出事，鹿绵像哄小孩一般，软着语调：“好好好，我原谅你。夜聆风，我原谅你。”
“叫我程熙。”
“程熙。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不要去医院，我进屋躺一会儿就好，包里有药的。”
“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确定。”
“那我先扶你进去躺会儿。”见程熙一再坚持，鹿绵不敢久拖，只得将他带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