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谷雨醒过来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她的瞳仁很黑，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冷不丁对上这样一双眼睛，韩谷雨只觉得瘆得慌：“你是谁？！”
明曦：“我看到你倒在雪地里，就把你带回来了。”
系统：→_→
明明是拖回来的。
韩谷雨扫了一圈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营帐里，心顿时有点发凉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这是哪位将军的军中？”
明曦：“你知道姜安吗？”
这一刻，韩谷雨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韩谷雨沉默了一会，突然抬眸看着明曦，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也是玄甲军中的人？”
她看起来年纪实在太小，差不多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玄甲军这么丧心病狂吗，连这么个小女孩也不放过。
明曦：“我不是啊。”
韩谷雨：“那你是？”
明曦：“我不告诉你。”
韩谷雨捂着头，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韩谷雨……其实是被饿晕的。
他离开李崇时，带的干粮并不多，但韩谷雨原本另有其他打算的……想到这里，韩谷雨顿时打了个激灵，“等一下，你说，是你把我带到这的？”
韩谷雨晕倒的位置离他所知的姜安大军所在的宁州，起码有数百里。
明曦：“是啊。”
韩谷雨急忙问道：“此是何处？”
明曦：“宁县。”
韩谷雨又懵逼了，“宁县？我怎么到宁县来了？我明明在济州……”
明曦没有回答韩谷雨的疑问，而是默默递了个馒头过去，透心凉硬邦邦的馒头塞到怀里，反而让韩谷雨原本晕乎乎的脑子瞬间清醒冷静了许多。
韩谷雨面露难色地掰了掰馒头，没掰开。
用牙咬了一口，反倒冷得牙齿直发酸。
韩谷雨苦笑了两声，天意如此，当真是天意如此，半晌，韩谷雨抬起头对明曦道：“能不能帮我通禀一下你们的主帅，在下韩谷雨。”
韩谷雨这个人，姜安是知道的。
李崇手下第一谋士，但听说李崇手下的谋士不少，李崇也并不怎么看重这个“第一谋士”。
对韩谷雨的求见，姜安沉思了一会，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谨慎地冲明曦问道：“……会不会是苦肉计？”
张秦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明曦，眯了眯眼睛。
明曦摇摇头：“不会，我把他救回来的时候，确实只剩一口气了。”
张秦立刻出声反对道：“只剩一口气怎么了，只剩一口气也能装，兴许，对方就是下了血本呢？左右李崇帐下的能人也不少，不在乎这么一个。”
明曦眯眼笑，跃跃欲试：“好啊，要不我打你一拳试试！你要是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还能说这话，我就信你。”
张秦立刻不吭声了，他是知道明曦力气有多大的。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小女孩吃多了，正在生长发育，有力没处使。
后面发现，这丫是真的天生神力！
张秦一直忌惮明曦，也好奇疑惑，这怪胎的力气上限到底是多少。
姜安想了想，看着明曦点点头道：“小曦，我信你。”
然后冲外面道：“来人，请韩先生一见。”
张秦嘴唇动了动，又看了明曦一眼，到底没再出声，只是眼底的阴翳更深了。
张秦有把握，如果没有这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姜安最信任的人，绝对会是自己。
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缠乖戾不说，还死活赖着不走。
张秦默默捏起了拳头，对上明曦的视线，眯起眼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