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疾景双手搭在肚皮上,“舅舅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真喜欢这个人,就让她一辈子都是京都人,我们可以给她换个身份,让她忘掉过去的一切,出国深造,毕竟,作为你的夫人,她的过去必须是一片清白,将来的身份也得配上你。”
赫衍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粥,依旧没作声,淡蓝的眼瞳里流转着思绪。
“我以前听卿卿提起过,你七八年前在军营看上一个女孩子,我对过阿冷的身份,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她,既然喜欢,就没必要委屈自己,你对她做的够多了,让她以身相许不过分。”
叮当,瓷勺轻轻搁在碗沿上。
赫衍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轻声道,“如果我真想要她,就不会等到现在。”
萧疾景失笑,随即怒聚眉心,“既然没那份心思,你对她也是关心过了头,还不如把这份心思用在选自己的老婆身上,难道你还想打一辈子光棍?”
赫衍神情淡然,但态度温和,像是一个虚心接受长辈批评的小辈。
他舒了一口气,道,“她确实是我目前为止,唯一喜欢过的女人。”
萧疾景嘴角抿紧,“可她已经嫁过人了,说实话,如果有的选,舅舅是不赞同你选她的,但如果你执意如此,舅舅也只能支持你,问题是你现在在感情上不作为,甚至还把她往前夫那边送,这让我看地都急!”
赫衍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弧度,“他们没离婚。”
“在法律上,婚姻关系在一方死亡都就自动终止,现在聂江野是单身,所以……”
“舅舅。”赫衍打断他的话。
他看向萧疾景,“她和聂江野并非一早就有感情,说起来,他们还是我牵的线,当年她退伍之后,我寻机会去看过她一次,正好遇上聂江野,就顺手撮合了。”
“什么?”萧疾景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赫衍垂眸浅笑,“像我们这种拿枪的,命比不得经商的安稳,聂江野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可靠,把她交给他,我放心。”
“至今,我还是这个想法,就算我将来有幸坐上更高的位置,给她带来的也是拘束而非自由,以她的『性』子,不适合跟我在政界沉浮,若真的成为了我的枕边人,稍微不慎还会被全国人诟病,我不想那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萧疾景愠怒,“我反正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你这种喜欢人的方式,明明占尽了一切先机,还想着法儿把人往别人怀里送,你……唉!”
“我这辈子占有了太多人事,不想把这种方式用在她身上,与我相比,她值得更好的人。”
萧疾景敲着桌面,“就算你为着她又如何,现在她还不是被聂江野连累地改头换面活着?到头来,她还是来投靠了你,我看啊,这都是你作的!”
赫衍笑了笑,“舅舅说得对,是我作的,不过现在讲这些没什么用,就算我后悔曾经所为,她心底那个人也不是我,强行占有,没意思。”
“舅舅也知道你做的决定没人能更改,但是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感情,之后,都不许为了她影响你在政治上的决断,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咱们两大家族的荣光,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