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清晨。
长平大营中,士卒来来回回,不停的忙碌着。
他们从不远处的冰河中打洞取水,煮开后给中毒的袍泽服下。
一碗碗水不停的喂下,不少人在呕吐后渐渐恢复了意识。
而那些中毒过深的情况却有些糟糕...
中军大营,卫宁焦急的在大帐内来回踱步,脸上带着无边的愠色,好似将要喷发的火山。
这时,马超走了进来,卫宁忙问道:
“那些中毒的将士们怎么样了?!”
“主公,情况有些不乐观...如今苏醒过来的竟有寥寥千余人...
还有近万人昏迷不醒...”
“子虎呢?!他怎么样了?!”
“张将军离的较远,中毒不深,如今已然转醒...
不过他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使不上力气...”
卫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积蓄的怨气已然达到了顶点,
“我知道了,忙活了一夜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喏。”
大帐中只余下卫宁孤身一人,他席地而坐,眸光有些森冷。
半刻钟后,郭嘉推开门帘走了进来。
“主公!”
郭嘉一改平日的浪荡不羁,此刻曾经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奉孝,你明白我想做什么吧!?”
郭嘉重重一点头,
“嘉本不屑于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可既然他们先出手了,那嘉也只好奉陪!”
“跟公孙瓒这种小人不用讲什么道义!
奉孝,我要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主公放心,嘉在来之前已经命人去办了。”
“好!这一万将士之仇,就全拜托奉孝了!”
...
半日后,陆续的有军士回营,他们的手里都提着一个麻布袋,其中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扑腾。
这些麻布袋都被统一存放在了一个库房里,此时,郭嘉带着卫宁来到了这个库房。
“主公请看!这便是嘉为公孙瓒准备的‘大礼’!”
卫宁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些麻布袋,他上前两步,捡起一个布袋打了开来。
只见,其内竟是一只野山鸡。
野山鸡在冬季会在草丛、树丛等隐蔽处营造一个简陋的巢窝,只要守株待兔,要抓捕这些野山鸡并不难。
可为何要抓这些野山鸡,卫宁确是百思不得其解。
“奉孝,抓如此的多的山鸡有何用?”
郭嘉邪魅一笑,
“主公届时便知道了。”
卫宁点点头,又将麻布袋扎了起来。
...
一个时辰后,卫宁带着五万长平军兵临渔阳城下。
士卒一个个凶神恶煞,怒视着城头上的守军,今日他们要为袍泽讨回一个公道!
城头上,公孙瓒闻讯赶来。
“主公!”
田楷抱拳一礼,继续说道:
“看来昨夜长平军损失十分惨重,今日这才一幅要与我军拼命的架势!”
公孙瓒点点头,眼里还噙着几分笑意,看着卫宁吃瘪,公孙瓒心里怎一个爽字了得。
“守城的物资可都准备妥当了!?”
“主公放心,早已准备妥当!”
“好!
既然卫宁小儿带人前来送死,那我们就成全他们!
一会儿敌军攻城,给某往死里打!不用吝啬箭矢、滚木!
也叫他们尝尝我军的厉害!”
“喏!”
随着二人的谈话,下方的长平军已经摆开了阵势。
两万人在冉闵和马超的统领下开始攻城。
他们很快越过一道道被填平的战壕,来到了最后的几道战壕前。
“放!”
一架架长梯被放下,剩下的几道战壕也没能拦住长平军进攻的脚步。
城头上,田楷同样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向着长梯上的长平军袭去。
站在长梯上的长平军没有闪躲的空间,不少将士中箭倒地,身子被战壕下的尖刺刺穿。
“举盾!”
冉闵大喝一声,手持着圆盾冲过了第一道战壕。
他的身后,一面面大盾竖起,大军缓缓的向前推进。
大军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后,推进到了城墙下。
城头上的滚木礌石开始发力,霎时间,长平军的伤亡直线飙升。
而大军阵中,又有五千人在盾牌手的护卫下向着城墙进发。
他们的手里尽皆抓着一只野山鸡,另一只手则举着火把。
仔细看可以发现,野山鸡那艳丽的羽毛上绑着一块浸了油的麻布。
在距离城墙一百步时,这五千人停了下来。
他们用火把点燃野山鸡羽毛上的油布,炙热的火焰烤的野山鸡吱吱乱叫,一双翅膀不住的扑腾了起来。
“放!”
一声大喝,五千人同时抛出了野山鸡,野山鸡拖着燃烧的尾巴向着城中飞去。
半空中的山鸡好似一只只火凤,守城的公孙军一时看呆了。
卫宁看着这壮丽一幕,开口问道:
“奉孝,这些山鸡究竟有何特别?”
“主公,火焰焚烧了山鸡的羽毛,他们飞不了太远,最终都会落进城中。
而嘉命人在这些山鸡的羽毛上刷上了毒药,焚烧后的气味便带着轻微的毒素。
要不了多久,公孙军便会中毒。”
卫宁直呼好家伙,这简直就是毒气弹啊!
“可是奉孝,若是如此的话,我军将士岂不是也会受到影响?”
“主公,嘉已给将士们准备了解药含在口中。
届时只要他们吞下解药就无大碍了!”
卫宁闻言点点头,静静的看着一只只山鸡向下坠落。
而城中的公孙军发现这些山鸡并无威胁后也不再理会,继续抵挡着攻城的大军。
时间慢慢推移,城中的守军渐渐感到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这滚木怎的这般重?!”
“是啊,我怎么感觉连刀都握不住了?!”
田楷看着身边异样的大军,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将军!我等感觉浑身无力,好像...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了?!
难道是那些山鸡?!”
田楷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公孙瓒面露惊色,怒斥道:
“卑鄙!卫宁小儿竟然用毒!!”
随即,他的脸黑了下来,他想到了昨夜的毒攻之计,明白这是敌军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主公!怎么办?!”
“速速去将城中的医匠都召集起来!调制解毒的药剂!”
“喏!”
吩咐完后,公孙瓒也感到身子有些不适。
“这下可如何是好?!
莫非今日渔阳城便要破了吗?!”
“主公!!”
就在这时,关靖匆匆忙忙的跑上了城头。
“士起!你来的正是时候!
将士们都中毒了!我军该如何是好啊?!”
“主公!
我正是来找您说此事的!
城中也出现了大量的将士中毒了!情况有些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