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能不能告知在下,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话音落,众人才看清来人。一身淡金法袍,手持一口紫『色』宝剑,看样式正是救下阎摩那口。背上还另有一口宝剑,正是黎天。身旁尚有一位修士,手持漆黑铁伞,黑衣罩体,须发皆白,看样子年纪也不小了。
“原来是黎兄和暮老前辈,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竟也下来了。”阎摩定了定神说道。他才捡了一条命,自然要小心戒备。
“得到消息?”黎天冷哼了一声,便把自己所见讲述一番。
“什么!”阎摩惊道。他尚不知有此事变,可见事变起于他下来之后。那么自己下来才片刻,黎天怎么就赶过来了?他却不知,此时阻挡外人进入的禁制,已经破碎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我不管诸位有什么恩怨,定了什么约定。现在都必须听我的尽快取走这密藏里的东西分掉,并在神巫山的人赶来之前撤走才行。稍晚一些神巫山传来法诏,这里面拿出的一颗石头都得交出去。”
“你此言当真?”胡威眼珠一转的问道。
“胡族长。天儿是一族之主岂会儿戏。你们是先下来的,先将里面的情况说说吧。”黎天身后的黑袍人道。
“好,我可以将里面的情况说给你听。不过平分宝物的约定,你也要遵守才行。”胡威一笑说道。里面的宝物之多,若是见者有份的话,怎样也不会吃亏。而且这些宝物十有八九在那小子手里,再联想那小子与黎族丫头的关系,怎么都觉得按这个分法黎天赔大了。
见几人相谈甚欢,玄武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次取宝,按朱焰所讲应该是轻而易举,现在接连发生变故,自己又对天蝎族人出手,可以说自己的形势是岌岌可危。只要对方稍微达成共识,自己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就在他思考之时,黎天已将目光转向他。
“这位中原的道友。虽不知你因何至此,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打算。”黎天道。
玄武正要答话,却听胡威道:
“这位是我天狐一族的客卿。想必有分一份宝物的资格吧。”
他自己已有一份,另有三名族人在此,虽不是入道高手,但起码能分个零头,再加上玄武一份,拿到乾坤袋的几率便一下大涨起来。至于玄武,自己出面保他,想必他也不会斤斤计较。毕竟只要不出南疆,对方都有用上自己的地方。
“九窍玲珑塔已被激发,想必是胡老前辈所为了。早就听说天狐族有一部分『操』纵此塔的口诀,想不到竟然是真的。阎摩兄在此而娄窟不在,想必已经在里面了。不知谁能讲讲这宝藏是何人打开的。”黎天又问道。
“朱焰勾结了娄窟,要暗中打开宝藏,却为我所察觉,便下来『插』了一手。黎族长能如此快寻到此地,要么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要么是另有要事吧。”胡威早编好了瞎话等着他问。黎天说的好听,他却知道等娄窟出来还有一场仗要打,不然火灵珠和玲珑塔的归属难定。就更不要说黎天还有后辈在娄窟手里。而当年五族之约,黎族是其中之一,将这毁约的屎盆子先扣在娄窟头上,一会儿他可看形势浑水『摸』鱼。阎摩是后来之人,娄窟事先也未知会此事与他,加上口角不够凌厉,就只能任胡威去说。
几人稳住了形势,黎天便打量起玲珑塔来。这宝塔『操』纵之法固然重要,但此塔被禁制在此,无法破除禁制,空有『操』纵之法也取不走此宝。而取不走此宝的话,纵有『操』纵之法也没有用。神巫山据此有三日路程,但神巫山另有传信手段发诏,从方才异象起到神巫山知晓此事,收集消息,到发出法诏,至多也就一天的时间。那留给自己参悟禁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几人见黎天打量宝塔,双目中闪烁日月之光,已知其意。却任他施为。这塔上的门道玄武、胡威早打量过。其中玄武完全一头雾水,南疆的禁制之道与中原不同,他的所学在这里用途不大。胡威凭着一份口诀参透一点玄机,却不认为黎天能看出门道。
可黎天打量半晌后,竟咧嘴一笑的一点眉心。身后五彩灵光一闪,便显出一直大鸟来。如鸡似凤,有三四丈大,五彩斑斓,栩栩如真。细看时,其眼内竟有两只瞳孔重叠在一起。正是黎族供奉的重明鸟。
这鸟现身后一声轻鸣,便围着宝塔盘旋起来,足足转够了九圈才一抖翅膀的扑回黎天体内。
恰在此时,宝塔金光闪耀,一大片金光落到地上,现出四个人影来。这四道人影一出,在场之人表现各部相同!
塔外之人全都双目圆瞪的盯着几人自不必提。
阎摩早盼寻到娄窟,不至于孤立无援,是以欣喜万分。胡威在一旁暗笑,只是看向南无乡时一脸贪心之『色』。玄武却神情一变,将手按在葫芦上。黎天先惊后喜,但养气功夫够好,并未『露』出异样。他本为寻黎明雪而来,却碰巧遇到此事,万万想不到又能在此地遇见爱女。此事无分好坏,却不敢相认,否则被娄窟发现端倪,一切皆休。他身后的长须老者眼光发亮,却也不敢有所动作。
自塔中出来的四个也是神情各异。
娄窟见了黎天当即皱起眉头,看到阎摩后才踏实一点。可见阎摩似乎有伤在身,便传音询问。阎摩三言两语讲清来龙去脉,娄窟便不怀好意的看起胡威来。胡威却只一瞪眼,丝毫未将此事看在眼里。娄古跟在娄窟身旁,心早『乱』跳起来。
黎明雪看见黎天,也自惊喜一番。她逃婚而出,最怕被黎天抓回去,但眼下又没什么这更好的事了。只是她向来伶俐,并未表现出不同来。
南无乡见一进一出,外面就多了这么多的人,暗叫不好。此时他怀里抱着一堆各式各样的法宝,两只手都占着,无人不在看他。正烦恼时,黎明雪抢先上前拿了那袋状的法宝,灵力灌注其中,袋口暴涨到尺许大,一道灵光喷在众多宝物上,宝物纷纷被吸入袋内。
几人都见到了她的小动作,但都未曾放在眼里,唯独胡威心下不太舒服。这乾坤袋的用法,一个女娃娃竟懂,再想要时可就难了。不过此地尚有玲珑塔、火灵珠二宝,这两件天蝎族与黎族各得一件的话,自己分取此物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有玄武相助,正好每个势力有两名入道高手。便道:
“女娃,此宝我们已经分好了。你便交出来吧,你与那小子二人抵一人,可以分得一份的。”他说此话,是暗中结交黎天之意。
“那可不行。”黎明雪却一扭头,把乾坤袋递给娄窟,“若没有娄大人保护,小女早就粉身碎骨了,现在自然要知恩图报。
“你别……”娄窟本想推辞,可话没说完,便觉腰间一痛。正要回身时,却又似遭了三重重击。一身灵力被震散,正要回手制住这偷袭之人,提真气时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恰在此时,黎天身后的老者,将铁伞向前一抛,铁伞自行打开,一片黑光从里面撒了出来,整个空间立马黑漆漆的,众人皆不能视物。
娄窟知道自己中毒了,待压住毒『性』,想回身击毙偷袭之人,天却黑了起来。这伞撒出的黑光,『迷』人六识,他一掌打了个空。接着听到一声惨叫,暗道不妙的同时,肩膀又疼了一下。
“收!”
话音落,悬空的铁伞再度合上,四周又通明起来。
原本都聚在塔下的人竟都换了位置。南无乡距离原来的位置足足退了十丈远。黎明雪已经到了那长须老者跟前,黎天戒备着娄窟阎摩,胡威也后退了七八丈远。最惨的当属娄古,竟已身首分离。其次是娄窟,用左手拿着右臂,还大吐鲜血。
一切变化要从南无乡说起。
他与黎明雪在打定主意跟着娄窟一起出来时,便讨论了种种可能,同时定下诸多暗号。方才黎明雪便示意他偷袭娄窟,他虽不解其意,也照着做了。
按说他的本事很难伤到娄窟,可黎明雪的瞳术能感应气息强弱。便如二人破禁之时一般,替他寻得了娄窟护体真气的薄弱处。那时娄窟戒备着胡威、黎天,身后空门大漏。他便携着前几日所得的毒『药』在手,用萤火之芒将此毒打在娄窟后背之上。他因能聚气成形,以内力裹住,并未被这毒『药』所伤。紧随其后的三叠浪,先后震散娄窟的护体真气,又将此毒打入娄窟体内,又震散娄窟体内的真气。
随之娄窟要回身斩杀他,却真气不济,等提真气时又加速毒『药』发作。待压住毒『性』,又因昏暗无光而打了个空。此时南无乡已被黎明雪带到一旁。那术是白发老者催动铁伞所施,那伞唤作『迷』天伞,所用的神通唤作无识天,有『迷』人六识之能。黎天,黎明雪,以及老者自身却没有被法术影响,黎天便乘机上前先杀了娄古,又断了娄窟一臂。而黎明雪则在带走南无乡后,又被白发老者带走。
“黎兄,你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阎摩忙将娄窟护在身旁,并渡了一股真气,压制伤势。
“此事过后必有交代。但我劝阎兄先带着娄族长撤走吧,否则我也保不住二位了。”黎天淡淡的道,同时看了看胡威和玄武。
“我懂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认出这位姑娘就是令千斤黎明雪。这次多谢黎兄不杀之恩。阎摩,咱们走。”娄窟说完便又吐出一大口血来。此时他外有断臂之伤,内有剧毒之患,留下来实属不智。阎摩闻言便携着他退走了。
“哈哈!天蝎族的人已经退走。黎族长,法宝都在令爱手里,便按照先前的约定分了吧。”胡威大笑的说道。
黎明雪闻言眼珠一瞪,将乾坤袋攥的更紧了几分。黎天看向她正要开口,她却看抢先回身,先是两手摇着那老者的胳膊连叫“姥爷姥爷”,接着分出一只手指着胡威道:
“刚刚那个老不死的要扒我的衣服,您替我打他。”,精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