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你!”那两个伤势不轻的见此惊变,立即出声喝问。他们见白老打出一道白光,盟主就化作一道灵光消失不见了。
“各自逃命去吧!”
白老并未理会质问,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后,便双手一搓,掌心上一片白光大放,一根白『色』光柱直冲天际,一道道光环围着光柱『荡』漾到四方。整个海面为之靖平,一股天地正气直冲霄汉。
在场的无不为之心惊,唯有火云子,根本不曾理会这些变化,而是在听了白老的提醒后,就伸手召回灵梭,头也不回的往北方避走了。其他二人慢了一拍,想动时已经动不了了!
谢青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是与其他几位洞主一同追踪李存而来的,入海后分兵七路,就被他碰到这样一件事。一开始还觉得是件大好事,这一刻却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他发现那道白光很是神妙,『荡』漾开后,这一方空气如钢似铁,再不能移动身形。
只得疯狂运转法力,一瞬间变回原身,竟是一只阁楼大小,通体发青的螃蟹!将身前两只磨盘大小的蝎鳌舞动,一个指天,一个指地,上面青光一闪的合起,两道剪刀形状的利刃嚓嚓的剪了两下。这才感到天地桎梏一松,身体又可以活动。
这时那根通天光柱已比开始时粗大了数倍,上面散发这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他看不出门道,却知道这根光柱发作起来,绝不是自己能挺过去的。
知道逃跑已经无用,便伸出蝎鳌来交替的连夹三下。三道光影一闪的出现在白老与另外两名修士身前,刃口一合,将三人拦腰剪做两截。另外两个眼睛一闭便一命呜呼,唯独白老,却在最后一刻念了一个“斩”字。
谢青没有听清这个字,因而放轻松下来。虽然这道符箓威能不小,但激发符箓的主人已经断成两截,这符箓自然也会破去。果然,那道光柱已有消散的趋势。
此时,远在东海的应天书院,钧天殿里。
一位面容精瘦,目若朗星的老者,一身白衣,盘在一个蒲团上闭目眼神。这阁楼方方正正,敞敞亮亮,长宽都有十余丈,高有三丈多,除了正南一面开了几扇窗外,其余三面都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古画、书籍。
老者身后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成仁取义”四个大字。牌匾之下有香案供桌,上面摆着香炉。一缕青烟散开,满室清香正气。
在案上,另有一件玉架,通体青碧,蔚然庄重,上面放着一口带鞘长剑。长有三尺三寸,剑柄与剑鞘泛天青『色』,鞘上有白云图案,剑柄末端却是一颗拇指大小,骄阳似圆珠。这口剑虽在牌匾之下,却与四字同受香火,正是应天书院供奉的后天灵宝钧天剑!
这口剑已经百年未曾移动,今日却毫无预兆的自行立起,剑刃铿然拔出。惊得那盘坐的老者猛然张开双目。
谢青见那道光柱将散,便回身安抚属下。此时,“嗡”一声响,晴空白云,炎炎烈日同时一个模糊。他『毛』骨悚然的回头,见那根光柱猛地往中间一聚,幻化出一口三尺多长,白晃晃的宝剑。宝剑现身后只轻轻的一挥,一道光亮异常的剑刃横扫而出。剑刃下一点点白光,汇聚成纹,水波一样『荡』开。
谢青被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的想一避,奈何这片空间似乎坍陷了一般,整个人陷在里面一动也动不了。
剑刃一闪而逝,谢青先是一分为二,又被剑刃下成片的白光碾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变得尸骨无存。他聚起的乌云,也被白光卷到不知哪里去,什么大妖小妖都跟着灰飞烟灭。这还不算完,那光刃斩灭一群妖怪后,本有散开的趋势,此时白老的上半截身体上,已经紧闭的双眼,又猛地一睁,那光刃竟又一个倒卷,往海面上扑来。
一道绕眼的白光炸开,白老与其余三人的尸体消散无形。海面上烈阳艳艳,微风轻抚,波涛摇『荡』,仿佛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但附近的妖王们,都被这股惊天动地的威能所惊,尤其东方矿场的人,知道这是谢青搜查的方向,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钧天殿中,那名老者站在香案前,『摸』着那口宝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
“李精微,速来见我!”
他就像寻常说话那样的开口,但话落不到五个呼吸,便有一道遁光落在殿外。
“拜见太上大老爷!”李精微躬身向门内作揖,又向宫殿正中写着“钧天殿”三个字的牌匾欠了欠身,却并未进入殿中。钧天殿是应天书院圣地,不可擅自入内。
“你去查清,何人用了我赐下的钧天符,然后回来告我。”老者说毕又转身返回原处,盘坐在蒲团上,却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合在掌心摇了摇,摊在地上。
半晌,李精微返回,仍旧是在阁楼外,道:
“回禀太上大老爷,五百年来您共赐下五枚钧天符,除了已经使用的宫师妹,失踪三百年的萧师弟外,另外三枚都在门中,无人使用。”
“唉——”阁楼里传来一声叹息。李精微心一颤,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萧师弟已经死了。”阁楼里又传来声音,带有一点哀伤。
“啊——”李精微哀恸一声,“师弟若已发挥此符,又怎会——”
“他激发了钧天符,钧天剑也替他斩了强敌。但宝剑一声哀鸣,分明是他也自裁在宝剑之下。我已占卜过,他是在东面出的事。”老者说话时,有那么几个字音出现波动,分明实在压抑悲痛。
“东面,难道?”李精微心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可是师弟怎么会去了东洲大陆呢?”
“我也不知啊。现门下属你卜算之道最强,我赐你一枚钧天符,一口晴空剑,一瓶正气丹,你去东洲查清此事。同时取回灵珠。”
“是!”李精微应道。
“钧天符,正气丹我便不说了。晴空剑是你的祖师在我未成道时所传,是他老人家用一只青空鹤妖王炼制,能助你跨越重洋,也能便宜你在妖族行事。”
“多谢大老爷指点,弟子告退。”李精微说毕转身离开。
才回到洞府,心便突突『乱』跳。知道这不是好的征兆,只好先焚香祷告,占卜吉凶,结果占了个大凶之兆,顿时愁眉苦脸。如此苦思一夜,终于在天明时一拍脑门,想出个万全之策……
南无乡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恍然失去知觉,才清醒过来就听见阵阵喊杀之声,还看见一道惊雷轰天而下,劈到一片海水当中。
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身处一片乌黑凝厚,又无边无际的妖云中,四面全是狂风、暴雪、惊雷。高空上,隐越能看见七八只巨大的妖禽飞舞不停。
他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的闯进别人的战场里,还躺在一片湿溺的柔软的地面上,连忙一挺腰身的站起来。这时候自然走为上计了。
“哪儿来的小子,给我倒下吧!”
这声音后一股罡风扫过,整个人又不受控制的躺在地上,就此失了知觉……
三江口西南二十里处,玉珠口吐鲜血,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在她身边有六名妖王围着,正前方的蛟首人身,一身青鳞,正是青蛟王。
“紧元符入体,你也就不要有别的想法了。刺杀矿场主要到龙庭治罪,路上我保你清清白白,也算不辱没你一代妖王的名声。”青蛟王说。
玉珠咬紧嘴唇,恶狠狠看了周围的几人,又饱含幽怨的看了看天空。天上有六只妖禽盘旋,正是他们死缠烂打,害自己暴『露』了位置!
另一片海域上,火云子左顾右盼的停下身形,『摸』出一张海图。他仔细推算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犹豫一下,一咬牙的掷出水鲨灵梭来,投身进去。这水鲨灵梭上水光一闪,竟好似活过来一般,摇头摆尾的游离此地。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条鲨鱼。
三天后,一间宽敞的牢房里,南无乡再度醒来。
他发现自己带着手铐脚镣,被关在一个铁笼中。鲸猊和弓箭被卸下,腰间装辟谷丹的葫芦也被摘走了,但铠甲,以及螭吻等一些贴身收藏东西却都留下了。
在他左右,另有两个铁笼,各关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一个是旧识玉珠。另一个着一身白『色』裙装,生的面容冷峻,端庄得体,在眉心处有一点七彩印记,像羽『毛』,也像火焰。
他看向二人时,二人也看向他。玉珠与他的目光一触便扭过头去,另一个也对他莫不关心的样子。
南无乡看清处境,便暗自运转内力,发现内力亏损不少,但崩开铁链却不在话。正要发力,却听到金道人的提醒:
“千万不要『乱』动真气。这伙人以为你是妖族,往你的体内打了一道禁元符,以为你失去能力,才看守不严。但在密室之外,却有三名妖王看押你们。”
“你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
“白老用水遁符先一步把你送走了。可你运气不大好,误打误撞的跑到别人的战场里。那伙人先擒了右边的女妖,顺便把你也抓起来,又过了半日那玉珠也来了。几伙人一番商量,就把你们关在一起。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是你!”这时右面那陌生女子突然说道。
南无乡一愣神,这女子似乎在与他说话,可是他根本不认识此人,反倒是左边的玉珠,才是旧识。正自奇怪,左边又传来玉珠的声音:
“想不到白灵姐姐竟然还认得我,毕竟上次相见时我还没有化形,不过是你要捕食的一只贝类而已。”玉珠的语气里,颇有一点愤恨不平的意思。
“噢,我说怎么有点熟悉,原来是你这只小蚌。”白灵眉头一皱,“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是见你内丹炼的圆润晶莹,看上那颗珠子而已,对你没什么企图的。”
南无乡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叫白灵的自然不可能认识自己,是自己误会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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