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黎明雪并未多言。
实则是她这几年逐渐炼化了那些涌入体内的白『色』光点,实力突飞猛进不说,还将本经感应篇修炼到第七层。此后脑海里就经常莫名其面的闪过一些画面,先后数次看见一个不知多高的巨人行走在世间,毁去了一切生命,中原南疆先后被打得四分五裂。
这也就罢了,尤其在方才,真正入道的刹那,她还看见南无乡被这个巨人撕成两半,吞入腹中。这让她如何受得了?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又有一股莫名的感应,隐隐指向大雪山。这股感应异常强烈,好像不过看一下,就真的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看来姐姐不愿明言。我也有些难言之隐,不愿去地师府,但未必不能通过其他手段,替你打听南无乡的下落。”蓝灵看黎明雪不愿多说,也顺势说自己另有苦衷。
这也是她十年来『性』情的转变,搁在以前,她只管把寒蝉骗到手,至于送信什么的,根本就不会理会。信用在她眼里不过是束缚自己的枷锁而已。
“吼!”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这吼声震得二人所在的冰洞微微发颤,黎明雪一惊的说:
“我也找不到别人送信了,就麻烦姐姐吧。”说话间已将雪蝉塞到蓝灵手里,又『摸』出一枚玉简,简单的留下一个讯息,也一同交给蓝灵,“这枚玉简替我送到黎族。那些雪族人找上来了,你先停在此地,等坚冰化去再走。我引走他们。”
话落已经纵身出了冰洞,还顺手打出一道玄冰封住洞口。这可以锁住蓝灵的气息,使雪族人分辨不出来。
外面的雪族人已经来了数百。数百人看似不多,但雪族各个修行,这股力量又实在不容小觑了。
黎明雪用神识一扫,知道这里面以归元期的居多,御神期的只有十分之一,入道的一个都没有。
心知这些人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若被蓝灵碰上了就是一场天大的麻烦。当即使了一个暮雪霏霏,一大片雪花卷开,这些不畏严寒的雪族人顿时被冻得瑟瑟发抖。这才化一道虹光往北面去了,这些雪族人没感觉到附近有其他生人,也都紧紧跟了过去。
北方,也就是那声怒吼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又传来一阵阵轰隆声……
几乎在轰隆声响起的同时,蓝灵看见身前的洞口上寒冰顿消。当即抱起蓝涅冲出洞口,只往北望了望,就继续向南而行了。
就这样,北域的神秘被揭开一角。此事的影响在后,而在此之前,另一场风暴从屠『迷』开始,逐渐席卷整个人族。
屠『迷』谷在中州与晋州边界,属于天师府的地盘,是十年前中原宗会的召开之地。
当年十宗在此议会,发下十二枚金霹令,议定由天师府、地师府、丹辉宗、玉皇观调查张九灵失踪,灵石被伪造,丹霞生之死,以及玉皇观三长老失踪之事,期限十年,到期收回此令。至今十年之期将满,天师府再开此会,要公布关于此案的调查结果。
五十四方人马好像一场会开了十年来,来的还是当年那些人,只少了松香书院的黄真,多了寒宵宫的舒妃君,而氛围则不知紧张了多少。
天师府作为苦主,主持大会的自然要换个人。没有比德高望重,处事公允的苦慈更合适的了。但在会台之上,苦慈看着剑拔弩张的天师府与丹辉宗,也只是眉『毛』竖起,暗自苦笑。停了半晌才道:
“事到如今,金霞道友与陈府主皆不同意调停,那一切只好在此公判了。在场有五十四方势力,除了天师府与丹辉宗,另有在下不参与决议,其余五十一方共同评判。二宗以证据论定后事,可有异议?”
“天师府没有异议!”陈太生答。
“丹辉宗来者不拒!”金霞生应。
下方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吵闹起来,一开始轻声细语,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哄闹成一团。苦慈轻声一叹,下面『乱』成一锅粥的场面,又瞬间落针可闻。继续说道:
“天师府查证丹辉宗与暗幕里应外合,借助南疆天蝎族之暗助,杀害天师府上任府主张九灵。丹辉宗是否承认此事?”
“这是没有的事。”金霞生面不改『色』。
“丹辉宗查证张九灵与暗幕里应外合,借助南疆天蝎族之暗助,杀害丹辉宗五长老丹霞生。天师府是否承认此事?”
“纯属倒打一耙。”陈太生目眦尽裂。
堂下又变成菜市场,但说的都是不可能吧,这怎么会,要翻天了之类的话,没有一个敢对上面提到的两件事出言附和的。
“好,既然如此,天师府指证在先,请先一步出示证据!”苦慈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停顿好久后才再次出言说道。
天师府最先请出的是栾一萍。
栾一萍曾在张九灵遇难后独自前往丹辉宗,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将自己的推论讲出。这立马遭到丹辉宗的反击。不过其侃侃而谈,又让在座的人觉得丹辉宗确实有鬼。实际上此事看似无人知晓,但那些聪明伶俐的早都有所猜测,不过是故作样子而已。
第二个出现的是萧一鸣,萧一鸣将自己如何撞见丹辉宗与天蝎族交易的事讲了出来。
这引得金霞生一阵诧异,终于知道错漏的环节出现在何处。但是凭他的老辣,自然不会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当即要萧一鸣拿出证据。
一百斤彩云母精,像个小土堆一样堆在大堂上,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嘘声此起彼伏!
“我宗前日丢了一百斤彩云母精,原来是被你们天师府偷去了。莫非贵府拿着金霹令,就是为了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哼哼!金掌教,难道贵宗丢的彩云母精恰好是一百斤么?”冯九虚在一旁,冷冷的『插』了一句。
“我宗丢失了一百斤彩云母精,另外还有一些彩云晶原矿,所以具体数量应该比一百斤多一些,但却说不出来。”金霞再度回应道。
他们贩卖给天蝎族的彩云晶有千斤之多,他知道这是天蝎族刻意为之,其一可以增加本族的实力,其二可以作为把柄,把丹辉宗与他们绑在一起。
本来他是不同意此事的,只是对方用于交换的一样东西对他们来说实在至关重要,甚至关乎本宗根基。他在权衡之后,认为值得冒险。
进来南疆是『乱』哄哄的一片,天蝎族更是麻烦缠身,前些日子就曾传来消息说宝库里有一百斤彩云母精失窃。金霞意识到不好,为此把剩余的彩云母精都运了回去,外面不会有更多的彩云母精了,因而对于此事,他倒胸有成竹。
“贵宗丢失的彩云母精,倒与我们从天蝎族密库里取来的一般多,这可真是一件怪事。”冯九虚冷嘲热讽了一句,又向其他人问道,“诸位的宗门里,也有丢失彩云晶的么?”
下面的人说没有,苦慈听过后就眉头一皱!
“那不知丹辉宗的彩云晶,是何时丢失的呢?”陈太生又在一旁问道。
“十日之前!”金霞自然知道这些彩云晶丢失的时间。
他想天师府必然早就查清这批彩云晶,只是没有提前发难,想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才在十日前动手,以防他提前准备说辞。不过他也的确早有准备,要是苦慈此刻派人验证,那么一定能查到十日前丹辉宗丢失彩云晶之事。
“未知苦慈前辈有什么话想说?”陈太生又问道。
“阿弥陀佛!”苦慈先念了一声佛号,“此彩云晶确实是十日前丢失,而且盗晶的就是老衲,地点则是在天蝎族的密库。同行的还有松香书院黄真,以及天师府的皇九轩道友。黄真另有要事不在此地,故留书信一封,在文掌教手里。”
文松龄起身,拿出一封书信来念。讲的正是这件事。
堂下顿时哄然,苦慈的话万不会有假,何况还有黄真作证。这几乎坐实了丹辉宗与天蝎族的交易。
“如此多谢大师了。”金霞心一凛,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说,“许是门下人疏忽,丢彩云晶的事在十日之前,正是被天蝎族盗走的。”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陈太生摇了摇头,“一名,拿你的佩剑来。”
萧一鸣转身离开会堂,不一时取出三口宝剑,朗声说道:“我在万雷道布阵围捕朱焰,而在中原一面遭到一个白虎面具客的追杀,因而误入南疆,发现丹辉宗与天蝎族的交易,其中彩云晶有千斤之多。当时我盗出三斤,为了将彩云晶带回中原,将其炼入三口宝剑之中。这些年来我持三口宝剑,挑战了不少道友。哪些曾见过这三口宝剑的,还请做个见证!”
“嘶——”堂下立马传出一阵阵惊叫声。他们有被萧一鸣挑战的,都认出了这口宝剑。
其中舒妃君伸手朝这三口剑一指,已知真假:“五年之前,萧师兄曾上寒宵宫找我切磋御剑术,所用正是这三口宝剑。”
“倘若此剑重新炼制过,舒师妹能否知道?”萧一鸣又问。
“每一口剑的物『性』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是重新炼制必然有所改变。这就是五年前的三口宝剑,没有重新炼制过。”舒妃君轻声答道。
“未知金霞掌教还有什么话说?”苦慈挥手示意舒妃君与萧一鸣退下。
“凭天师府的手段,先炼制三口宝剑,再让萧一鸣四处斗剑,又在十日前补全这三斤彩云晶,也未尝不可。”金霞已经狡辩至此,自然不会轻易死心。
“金道友辩才无二,可惜有人技高一筹。”冯九虚将目光转向凌天阁处。
“呵!封谋贪了一点便宜,反而不得不给贵宗作证了。”封不寒一声苦笑,“天师府这十年来所得的所有彩云晶,都卖给凌天阁了。至于其十年前是否还有存货,又有没有从其他宗门购买过这种灵材,我就不得而知了。”
“天师府百年来所获的彩云晶数量,以及用途去处,甚至打造好的宝剑都在堂外,可供诸位查验。要是金掌教说我宗从一百年前就设法栽赃贵宗,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不计较此事,另请一位证人上堂了。”陈太生又说道。
“哈!无非是想说我宗与天蝎族有些交易而已,那我就认了吧。却不知天师府想怎么惩罚我?”
“金掌教与什么人做交易,交易合不合规矩,可不是天师府能管的。我这次请的证人,却是为了证明另一件事。”
话落堂门再开,黄真提着一个带青龙面具,昏『迷』不醒的人走上台来。
陈太生身上顿时传出一声嗡鸣,金霞生心凉了半截。青龙十日前受了些伤,此刻应该在暗幕的总部疗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被黄真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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