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听着,觉得他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
她歪着头看向他,“那你有什么好使的招吗?”
沈墨收回手,眉眼淡漠,“你可以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安辞又问,“万一她追问是谁,岂不是露怯了。”
“你可以说你是单方面暗恋,不方便透露。”沈墨游刃有余地道。
安辞眼神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
她好奇地问他,“这招你是不是用过?”
“没有。”
“沈墨少爷?”红姨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太确定。
沈墨转头,看着端来果盘的红姨,不失礼貌地点了下头。
“红姨。”
还真是他。
红姨面上露出笑容,看了安辞一眼,调侃道,“沈墨少爷回来了,我们小少主也不用愁眉苦脸了。”
安辞绝对不承认,“我什么时候愁眉苦脸了,红姨,你可乱说。”
沈墨勾起唇笑,红姨把果盘放下,笑着说,“好好好,你没有,是我乱说的。”
喝完最后一口草莓奶昔,安辞站了起来,看向沈墨,“走,我带你去我的菜园子看看。”
沈墨站起身,看见她那一缕呆毛又翘起来,觉得有点可爱。
安辞像小时候那般拉住他的手,边往走边说,“红姨,他中午在这吃,你多煮点。”
——
富贵跟着两人一起出来,半路闲不住跑去扑蝶了。
安辞也不担心它会走丢,反正等到了饭点它就自动回去了。
本来只是闹着玩的菜园子在专人的打理下,越来越有模有样,远远望去,绿油油一片,就连葡萄藤架上也结了好几串葡萄。
安辞伸手拽了一颗,在衣服上蹭了蹭,毫不犹豫地怼到沈墨唇边,“尝尝?”
沈墨看了她一眼,张嘴叼走她手里的葡萄,连皮带肉一起吃掉。
安辞笑眯眯地问,“甜吗?”
沈墨顿时有种被当作小白鼠的感觉,他眸间闪过一抹兴味的笑,面无异色地道,“甜。”
闻言,安辞又上手拽了颗葡萄,不拘小节地塞进嘴里,一咬,牙龈都被酸得发软了。
她扭头吐掉,巴掌大的小脸被酸得皱成小猪包。
她一巴掌甩在沈墨手臂上,“好啊你,你骗我。”
甜个屁,明明酸得倒牙。
“没骗你,你可能是不凑巧拿了酸的那一颗。”沈墨继续忽悠她,“不信你再试一颗。”
安辞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试探地伸出手又摘了一颗放进嘴里。
酸涩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好嘛,差点让她人没了。
她囫囵地吞了下去,小脸皱巴巴地看向沈墨,眼神带着控诉,“骗人,这个比刚才那颗还酸。”
沈墨压了压嘴角,“要不你换一串试试?”
还来。
当她三岁小孩骗呢。
安辞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沈、墨。”
她抬手就要捶他,沈墨反应很快地闪开,长腿一迈,一下子就跑远了。
“沈墨,你今天完了你。”安辞撸起袖子追了上去。
……
整一天,沈墨待在庄园没走。
吃完晚餐后,他被安镇雄叫到书房,安辞本来想跟着,安镇雄不让。
书房里,安镇雄和沈墨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棋盘。
安镇雄落下一颗黑子,神色温和,“听说卡斯特家族四房垮了?是你小子干的吧?”
卡斯特家族旁系比他们安家还要多,这几年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很严重。
沈墨父亲是大房,是正统的嫡长子,这么算来,沈墨就是嫡孙,其他几房的人早就视他为眼中钉了,尤其是看到卡斯特老爷子器重沈墨后,更是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沈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粒白色棋子,坦荡承认,“是。”
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模样,安镇雄眼里划过一抹赞赏,但一想到这么出色的孩子是卡斯特家族的,突然有点嫉妒。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想到自家小外孙,安镇雄低叹了口气,“小辞要是能像你一样,我也就不用愁了。”
沈墨勾起唇,“崽崽她很聪明。”
“可惜她的聪明都没用到正事上。”安镇雄说着,也没了下棋的心思,把棋子扔回棋盒里。
他用鼻息哼了声,“小兔崽子净顾着吃喝玩乐了。”
愁得他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条。
沈墨掀了掀眼皮,和安镇雄对视着,“没事,我会护着崽崽。”
安镇雄捏着眉心,“你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我能。”沈墨回得斩钉截铁,“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护她一天。”
少年的面容轮廓比六年前更加锋利,整个人变得沉稳又内敛,更让人看不透了。
但此刻,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虔诚和认真,像是在宣誓。
安镇雄面上露出欣慰的笑,“你是个讲义气的孩子,小辞有你这么一个仗义的兄弟陪在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沈墨眉眼低垂,心不在焉地看着棋盘。
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