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难得有个能交心的朋友,你俩打小就认识,她早就把你当成自家人看待了。”安镇雄捏起一粒黑色棋子,语速缓缓地道。
“当年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她为了找你,不惜跪在面前求我帮忙。”
沈墨瞳孔微颤,指尖一松,白色的棋子掉回棋盒里。
崽崽为了他下跪?
安镇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小墨,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愧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小辞把你看得很重,她把你当家人看,所以哪怕是以后安家和卡斯特家族有什么利益冲突,都别因此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
沈墨回过神,敛去眸底的情绪,点了下头,“安爷爷,您放心吧,对我而言,卡斯特家族远不及崽崽来得重要。”
安镇雄淡淡一笑,“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一盘棋下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得到安镇雄的允许,沈墨留宿在庄园。
他回到安辞住的城堡,熟门熟路地上楼。
安辞房间的门没关,柔和的灯光倾泻而出,铺洒在走廊上。
他刚靠近,躺在沙发上的人就发现了,漂亮的桃花眼望了过来,瞳色明亮。
在看到是沈墨时,她翻身坐了起来,像是见到了救星,“你终于回来了。”
沈墨走了过来,看到桌上堆积的文件,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干嘛?”
安辞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狗腿地道,“哥,坐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墨不动声色地坐下,安辞殷勤地问,“哥,口渴吗,我给你拿瓶饮料去。”
沈墨拉住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我喝这个就行。”
安辞提醒道,“我喝过的。”
“小时候又没少喝过。”沈墨幽幽说了一句,拿着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她杯里不知放了什么,似花茶味,又有点淡淡的药材味,不难闻,喝着有点甘甜。
他又喝了一口,“说吧,有什么需要事我做?”m
安辞的注意力一下子从杯子上移开,笑眯眯地道,“外公让我打理一家赌场,这些都是赌场那边送过来的报表,有些还需要批改。”
沈墨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所以?”
“所以我想借用一下你聪明绝顶的脑袋瓜用一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安辞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哥,你……”
沈墨纠正道,“叫哥哥。”
安辞一脸莫名的表情。
他这什么癖好,叫哥和哥哥有区别吗?
难道是有强迫症,听不得一个字吗?
算了,反正多叫一个字也不会少块肉,正事要紧。
安辞遂了他的意,改口道,“哥哥,你难道忍心看我挑灯夜读,熬通宵工作吗?”
看着她一副假装可怜兮兮的表情,沈墨失笑,故意逗她,“忍心。”
安辞嘴角一抽,直接伸手把杯子抢了回来,咬牙,“沈、墨。”
沈墨低笑出声,刚把人给哄好,也不敢逗得太狠,他说,“答应你也不是不行,有个条件。”
安辞眼巴巴地看着他,“什么条件?”
他问,“我之前送你的手链呢?”
“在我床头柜的抽屉里。”
有求于人时,她简直乖得过分,沈墨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去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