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的京都,静谧而祥和。
凡府的某个庭院里,皑皑白雪将一切都覆盖得严严实实,雪地上时锦和知鹿正在玩雪。
时锦拿着毛笔在熊猫的脸上涂着墨汁,她堆两只熊猫,一大一小。
自安定下来后,日子幸福平静的同时,也稍显无聊,日常只能找点其他事情娱乐一下。
冬日限定玩雪。
她瞥了一眼,知鹿还未成形的作品道:“知鹿你堆的是什么?”
”知鹿一边忙活一边回答:“我想堆个仙鹤。”
说着,她歪着头端详着时锦堆的熊猫,满脸疑惑:“世子妃,你堆的这是什么呀?”
时锦笑着道:“熊猫。”
“熊猫?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时锦听后,忽然来了兴致,和科普道:“熊猫也叫“食铁兽”,听闻上古时期,它是蚩尤的坐骑,身躯壮硕,覆盖着黑白相间的毛发,长相凶猛,攻击性极强。”
知鹿听得认真,可再看看眼前这两只萌态十足的熊猫造型,脸上浮现出一丝怀疑。
“世子,你说的熊猫是食铁兽吗?可我在它身上看不到一点凶猛,只有温和可爱。”
“他们后期改吃素的,性格就变温和了。”
不远处时晟和洛依站在雪地里闲谈。
时晟微微侧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洛依,“依依,我已向父亲说明了你我婚事,他已同意,现在府上也在准备给你的聘礼,婚书,我也写好了,等年后,便可准备嫁娶事宜。”
洛依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是不是进展得有点太快了?从相识到谈婚论嫁,不过短短数月……”
时晟摇了摇头,“你是我此生认定的人,时间或早或晚,我都会把你娶进门,但我就想尽快和你在一起。”
洛依听言,露出一抹浅笑,但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担忧:“只是婚姻大事,关乎一生,你就这么认定是我了,不会后悔吗?”
时晟眼神坚定地牵着洛依的手,语气笃定道:“不会。”
身后亭子里,杜轩和云川正在下五子棋。
云川落下一子,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向洛依和时晟那一对身影,悠悠开口:“数日不见,我好似错过很多事。”
自他回来后,冉珂便一直跟他身边,叽里呱啦的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
他虽有些意外,但也在心里为大家获得幸福而高兴。
杜轩笑着回应:“是,我和洛依都找到了良人。”
“阁主呢?怎么不在府上?”
“阁主和圣卿王去看王府修缮进度。”
圣卿王府内一片忙碌景象。
凡华与圣卿王并肩立于其中,工部的工匠们往来穿梭,脚步声、工具碰撞声交织成一片。
他们效率还算高,几月王府的修缮已颇具规模,一半的建筑已然重现昔日轮廓,飞檐斗拱,气势不凡。
圣卿王踱步至一处庭院,望着那片空旷之地,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不禁喃喃道:“南南,你瞧,这里曾经种满了紫藤花和玉兰花 ,每至春日,繁花盛放,你母亲最爱坐在这树下作画。”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中满是眷恋。
一路走来,圣卿王每到一处,都能凭借着深刻的记忆,向凡华细细讲述王府曾经的模样。
数十年过去,他记的这般深刻,足以见得这座王府承载着他一生的深情与眷恋。
然而,凡华静静地跟在父亲身后,眼神有些迷茫。
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之前脑海中浮现出零碎的幼时记忆,此刻已模糊不清,他努力地想要捕捉曾经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圣卿王转过头望向凡华,问道:“南南,你看看这园子,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按照你的喜好来布置。”
圣卿王转过头,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凡华知道圣卿王对于父亲来说,不仅是一个住所,更是一个情感寄托。
这里充满了他与母亲的回忆,记录着他与母亲的点滴生活。
凡华微笑着回应,眼神中透着理解与尊重:“父亲,我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就依照以前的圣卿王府模样修缮吧。”
“好。”
锦州城。
太守府。
絮无尘坐在书房里若有所思,面色浮现出些许愁色,似被什么问题困扰。
片刻,他提笔写下一行字,召唤一个弟子进来。
“将这密函送给姜云。”
絮无尘将信函递过去,弟子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如今时魏已被他控制,变成了一具听从命令的傀儡。
可他迟迟不回京,这让絮无尘担心会引起时锦和凡华的怀疑。
若是他们派人来锦州城寻找,定会发觉城中的异样。
目前他的傀儡大军还未练成,他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他才想出这个办法,让时魏修书一封送回京都,以打消他们的疑虑。
目前他的傀儡大军还在练成,不想打草惊蛇。
故而才出此策,让时魏修书一封送回京都,以打消他们的疑虑。
姜云在自己的居所收到了密函后,立即让时魏写信。
一个静谧的书房,时魏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案前,眼神空洞,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姜云把收到的密信摊开放在时魏面前,命令道:“按照上面的字写。”
信函之上,字迹清晰:姜云令时魏修书送往京都,信中所言,外祖母身染微恙,为父欲留其畔照料,故不复归京度岁矣。
时魏机械地拿起笔,开始一笔一划地书写。
姜云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睛紧紧盯着他。
不一会儿,时魏写完了,姜云拿起一看,原本平静的面色瞬间一变。
只因时魏全把上面的内容全照搬照抄下来。
姜云忍不住训斥:“你真是笨呐,谁叫你把前面那段也写下来了。”
她把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重新写一遍,从信中所言后开始写。”
时魏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听到她的怒火,又拿起一张纸,准备再次书写。
姜云看着机械木讷的时魏,眉头皱得更紧了。
忍不住暗自思忖:这些傀儡怎么都这么傻呢?
要不研究一下,看看怎么养个聪明点的,省得每次都这么费劲。
……
某个破败的屋子内,气氛凝重。
许墨和他的几个手下,正在商议道:“已经查到了,堂主被关在城中流溪河对面的暗堡中,城中被抓之人皆被送到那。”
众人听闻面色骤变。
那个地方可以说是锦州城的禁地,十分神秘,听闻是秦义贤所建,戒备森严,不得城中之人靠近。
秦义贤毕竟权势滔天,无人敢得罪,也有人曾好奇那是什么地方,但人刚上岸靠近,就被射杀,因此没有人敢靠近。
有一个人面露担忧,犹豫道:“少主,我们还要去救人吗?”
许墨决绝道:“救,被抓之人皆是我们的亲人,能不能救出是一回事,去不去救又是另一回事,哪怕去送死我要去救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敲在众人的心间。
许墨敏锐地看出有人眼中闪过一丝退缩,他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表示理解。
语气缓和了说道:“今夜,愿意跟我救人的便去,不愿的,便留在城中,好好躲起来吧,最近他们又在城中四处抓人。”
这话一出,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内心做着挣扎,一边是生死未卜的营救行动,很可能有去无回。
另一边是留在城中,虽有被抓的风险,却也有一线生机。
片刻之后,看着许墨坚定的眼神,众人心中的热血渐渐被点燃。
“少主,我跟您去!”一个年轻的手下率先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
“对,我们都去,不能让兄弟们和堂主在那受苦!”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许墨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点头,沉声道:“今夜子时,我们便行动。行动前,我们再仔细谋划一番。”
说着,他摊开一张简易绘制的流溪河与暗堡的地形图,众人围拢过来,开始商讨具体的营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