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靠着你的不知道，就开始讨厌我了吗？”夜世行不可置信道。
“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你，你是笨蛋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单晚道。
“那你为什么要因为一双翅膀，把我踢下床。这对我来说，真的很丢人。很伤自尊心。”夜世行委委屈屈道。
“我杀了他，当然不可能云淡风轻。就算大家都以为是他们自相残杀，我却知道，是我挑拨离间，让他们父子自相残杀。这不是恶，那世界上就没有恶了。”单晚自断退路道， “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转世，你想杀我，报仇雪恨，就不要让我爱上你。这样我死也死得痛快些。”
“我都不记得那些，何来仇恨。大不了我以后不喝你的血啦！我忍住，好吧，就算你的血对我来说诱惑力再大，再琼浆玉液，我也都不屑一顾，好吧。”夜世行说得似乎是单晚剥夺了他的命根子似的。
“好吧，好吧，你以为你是狼人在悍跳预言家啊。”单晚掀开被子道， “睡觉吧。翅膀，应该会自行消失的吧。你试着，能不能收回去。”
“我做不到。”夜世行试了试，翅膀一动不动，还是那么大，那么乌漆嘛黑。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如果不好，你就当cosplay啦！最近几天就不要出门了，居家办公吧。”单晚叹了口气，视线却没有落在翅膀上。
那翅膀的羽毛曾经作为武器一片片射向她，她还被其伤过，怎么可能忘记，怎么可能会认错。
魔族有翅膀的虽然多，但有这么大的翅膀的，只有他。
万一空的哥哥，万一鸣。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只黑鸟。
“今日的乐妓，似乎格外五音不全。”万一鸣一进极乐坊，就留意到了音乐的不对劲。
“万大人，好耳力，是新来的丫头。”极乐坊的老板是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他见多识广，格外长袖善舞。
“新来的？让她来，为我单独奏一曲。”万一鸣恨铁不成钢道。
“好，等会就把她送到雅间来。”老板看万一鸣并不是真的生气，应该是要好好指导指导这新来的乐妓，乐呵呵道。
“大人好，大人想听什么？”乐妓低眉顺眼，声音极小道。
“你擅长哪首曲子，就奏哪一首。”万一鸣在人间混了个一官半职，官是捐的，事务是没有的。整天游手好闲，好不自在。
“阿晚不擅长什么，大人想听什么，我弹给大人听就是。”依旧是低眉顺眼，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万一鸣来了兴致，笑道： “你的名字。”
“大人见笑，阿晚孤陋寡闻，并没有听过这首曲子。闻所未闻，大人换一首吧。”乐妓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懵。
“我说，你叫什么？”万一鸣道。
“阿晚。”乐妓道， “奴叫阿晚。”
“姓？”万一鸣捻了一颗花生米，却并不着急放入嘴中。
“大人真是会说笑，奴低贱，何曾有姓一说。”乐妓笑道。
“你看这坊间的乐妓弹乐器水准都登峰造极，让人身临其境，而你不尽人意，不如姓聋，也算是名如其人了。”万一鸣道。
“万大人，您好像不是户部的，不管百姓姓氏吧。”乐妓捧着琵琶道。
“你又不是良家妇女，一个奴隶，算什么百姓呢？我不管百姓，管不着你吗？”万一鸣不以为意道。
“我不要姓聋。”乐妓很有骨气， “我不是聋子，为何要姓聋？我只是弹乐器不好，不代表我唱歌跳舞不行。”
“你唱。”万一鸣道。
“想听什么？”乐妓道。
“当下热门的歌。”万一鸣道。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曲《越人歌》余音绕梁。
乐妓虽然弹琵琶不尽人意，还五音不全，唱歌却很娓娓动听，只是有一个缺点，没有情感。
“你知道你唱的歌的意思吗？”万一鸣道。
“我没有读过书，自然不知道。大人见多识广，不如给我解读一二？”乐妓微微抬头，看向万一鸣。
“意思是，你喜欢我，而我不知道。”万一鸣道。
乐妓变了脸色，惶恐道： “大人误会，奴不敢高攀大人。奴要是喜欢大人，岂不是折大人的寿。大人自然是有金枝玉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去喜欢。”
“我只是举了一个例子，你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我要是把意思给你一一翻译，你怕是会听得昏昏欲睡，我也没了兴趣。”万一鸣道。
“大人不要拿奴开玩笑。大人还想听什么？”乐妓道。
“歌唱了，自然是跳舞了，你跳吧，随便跳。”万一鸣道。
乐妓想了想，跳了当下最魅惑人心的舞蹈。
她知道她漂亮，这样跳下来，没有人不会不动心。
可万一鸣坐怀不乱，似乎她刚刚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跳绳。
“好看吗？”乐妓忐忑不安道。
“人好看，舞也不错。你以后不要再抱着琵琶努力了，还是多唱唱歌、跳跳舞，有前途。”万一鸣为乐妓指了一条明路。
“可是我喜欢琵琶。”乐妓现在已经敢和万一鸣对视了， “我喜欢弹琵琶，我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我终有一日也可以大珠小珠落玉盘。”
“你喜欢，但没有天赋，再努力也没办法。”万一鸣笑道， “我实在是不知从何处指导你。”
“不需要大人指导，我会慢慢摸索，脚踏实地、勤学苦练，我会学有所成的。”乐妓道。
“你们训练室，怎么会有琵琶？”单晚应邀来到qLS职业队伍的公司，发现他们训练室里竟然有琵琶。这让她很意外。
男人，会弹琵琶，当兴趣爱好吗？
“星鞋女朋友的。”星鹤解释道， “她女朋友偶尔来这看星鞋，顺便为我们弹弹琵琶，陶冶一下情操。”
“我能试试吗？”单晚偏头，去问星鞋。
“当然可以。”星鞋很大方，笑道， “我女朋友不会在意她的东西被人动的。”
“你这说的，我都不敢动了。”单晚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对方女朋友的愤怒与无可奈何。
“你会弹琵琶吗？那你弹呗。”星云道， “她又不知道。”
“算了，不动了。”单晚摇了摇头。
“你是不会吧。”星云乐道。
“呵呵。”单晚拿起琵琶，起势很好，琴弦也信手拈来，但下一秒，却魔音灌耳，让人痛不欲生。
“停停停！别人弹琵琶要钱，你这是要命啊！你把琵琶当武器，一定能所向披靡。”星云捂住耳朵道。
“是吗？”单晚有些无奈，放下了琵琶，怅然若失道， “有些东西，真的练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