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怎么回事?”
不等赵忱反应,张温已经怒了,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张温、卢植、皇甫嵩、朱儁几人都是将官,很清楚皇宫内御林军、禁军等人府司兵马的调动统属归掌于奉车都尉赵忱,现在内兵来袭,除非赵忱想要内外两边倒,坑骗他们!
但赵忱有必要这么做么?完全没有。
瞧着张温几人的怒面,一念急思,道:“诸位稍安勿躁!我赵忱绝不会干那些吃里扒外的事!”
“那来袭的禁军怎么回事?”
“张将军,你忘记了?自董卓当政以后,禁军部分统属已经归拨宦官阉种,若我猜的不错,怕是阉人的残余曹破石等人反战了!”
话毕,远处已经传来吼杀声,想必是赵忱的四门武卫与禁军相战。
于是赵忱道:“诸位将军,如若不信,立刻与我去看看!”
乾清宫的西门庭外,赵忱麾下的几个兵司令带着麾下的千人列阵迎战,十几步外,曹破石带着冯芳、赵融两部合计近三千人马,单单那份强势的模样就能够看出曹破石的心迹。
不过仔细说来,曹破石能够忍到现在当属不易?兄长曹节在时,先皇汉灵帝恩宠,阉种权势滔天,可随着曹节西归,汉灵帝驾崩,曹破石就像顺水下游,一点点的坠身,加上董卓打压宦官,为保性命,曹破石只能委曲求全。
现在袁氏举义旗反抗董卓,董卓又不再朝中,曹破石有心拼一拼,若来个从龙之功,曹氏恢复荣耀也不是没可能,也正是这般贪欲刺激,曹破石历经沉浮许久,拿出家底之力来袭赵忱。
望着赵字大旗,曹破石横刀立马,怒声:“赵忱,你儿赵范从权董卓,实属狗贼,你若投降,我看在曾经的交情上,饶你们赵氏不灭,否则,今夜乾清宫外就是你赵忱的坟墓!”
“狂妄,实在狂妄!”
赵忱厉声:“阉种官儿,你兄长曹节若在,也只会与我一同保护皇上,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谋逆事,现在老夫看在你兄长曹节当年照顾引荐的情分上,可饶你谋逆之罪,速速下马受缚,否则…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哈哈哈!笑话,笑话!”
一通狂言脱口,曹破石脸色骤变,跟着他目瞪赵忱,厉声:“各营听令,诛杀董贼走狗赵忱,救陛下,正汉庭!”
声落,赵融、冯芳二人立刻左右齐出,率部杀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赵忱同样中气十足:“任先、赵昇、赵恪,与老夫冲杀曹破石,扞卫陛下!”
“得令!”
虎声落地,任先、赵昇、赵恪三骑率领赵范留下的几十赵家骑杀向曹破石,紧接着邯郸商、杜畿、韩志三人提剑各带本队,分散列阵,抵战赵融、冯芳,张温、卢植、皇甫嵩、朱儁四人更是引私兵部曲外突掠杀,只把曹破石的势头压下去大半。
乾清宫内,汉帝在李巡等内侍的追随下蹬上宫墙,细眼看去,御林军、禁军、武卫全都乱做一团,旗帜更是五花八门,什么赵氏奉车都尉、张氏车骑将军、皇甫中郎将、曹氏越骑校尉、冯氏西园校尉…
总之糊汤面似的乱遭让汉帝欲哭无泪。
“这可都是大汉的骨血,朝中重臣,现在区区一个西凉董贼闹权,所有人都像狼一样扑来,可恨,可恨啊…”
听着少子汉帝的哀声,李巡等一干内侍全都跪地跟哭:“陛下,奴才们无用,不能为陛下分忧,求陛下赐死啊…”
“事到如今,生死何用?罢了,罢了!”
呼声向天,阴云无应,末了,汉帝不顾落地的披风,已经混乱的发髻,就那么倚靠在宫墙栏上,只等最后的屠刀。
与此同时,朱雀街上的袁基受缚毙命后,除却淳于琼逃命不知所踪,张猛各府司的官员将领兵卒共计两千多人全都被拿下。
缚兵队前,牛辅、董旻已经护下董白,那董旻道:“牛辅,袁基虽死,袁隗还生,其它另有各家府邸的逆乱官员还在等候消息,所以我打算藏下袁基这边的情况,就说董府被破,董氏族人各自逃命!”
“为何要这样么做?”
牛辅不解,董旻阴险一笑:“我们败了,那些模棱两可的墙头草岂不是也会提着刀出来?到时一并宰了!”
“好计,好计啊!”
反应过来后,牛辅笑呵引兵散开,董旻留下董承、杨奉二人引兵五百保护董府,自己速速去和段煨、樊稠等人汇合。
再看段煨、樊稠几人,在贾诩的交代下,二人从皇宫的西门直入,虽然时间略有偏差,错过了抢先一步的赵忱、张温等人,可还是顺利顶住了袁隗的数千人马。
南安宫的诺大宫苑内,双方近万人马碰撞在此,那段煨亲自冲骑,副将梁兴、张横东杀掠阵,樊稠居中强战袁隗麾下的九门校尉东门校李吾侯,李吾侯虽然只是校尉,可身手武技相当了得,加上一杆鹰嘴弓在鞍挂马,暗射不断,只把樊稠打的抬不起头。
“董贼走狗,速死!”
当樊稠避战后撤时,李吾侯转骑一箭来袭,正中樊稠马首。
胯下战马嘶鸣,樊稠直接滚身落地,生死不明,左右副将李蒙、王方见状,立马率部来救,李吾侯身后,左右都伯立刻顶上,李蒙、王方不敌,一合溃败。
看到这情况,士族大旗下的袁隗血脉涌动,嘶声道:“杀,与老夫杀败那些个西凉走狗!”
群情激奋,士气如火,这下轮到段煨等人心慌了,一个瞥战,段煨速速退下。
贾诩见状,急声:“段将军,速速撤入北庭殿!”
“先生,士族兵锋强劲,一旦退入,怕是掌控不住局面啊!”
“段将军只管放心!请速退!”
眼看贾诩说的硬是,段煨只能发号,瞬间,归统段煨的千余人马向北庭殿撤去,那紧追的士族兵马见状,立刻冲来,至于樊稠部,在亲兵的死命搭救下,樊稠总算捡回半条命,可一转眼自己人撤了大半,樊稠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