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宋相念的心境完全变了,莫名的开始心跳加速,莫名的手心里就开始出汗。
她的视线被红盖头遮住一半,看见贺执遇低身的样子,宋相念也小心翼翼地弯下腰,两人的头顶差一点碰上。
礼成,整个活动这才算结束。
宋相念辛苦了几个小时,还拿到了很丰盛的报酬,她坐在化妆镜跟前,边上的化妆师还在打趣。
“我看到了现场拍过来的照片,你跟那个新郎很配啊。”
“哪里……”宋相念嘴角噙了抹笑,“你都没看清楚他的脸吧?”
“能看到一些轮廓,绝对是极品的长相。”
头上的凤冠被摘掉,宋相念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此时的另一间化妆室内,贺执遇脸上的面具没摘,屋里也没别人,他将脱下来的喜服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门外传来很轻的敲门声。
“进来。”
一个年轻的女人推开门进去,贺执遇拿起了放在边上的手机。
“穿着新娘服的那人,是你女朋友吗?”
贺执遇眼角倾泻出笑意,“把你的银行卡给我。”
女人打开手机递过去,上面有一串很长的数字,贺执遇将钱打进了她的卡内。
“这是我拿到的报酬,都给你了。”
“谢谢。”
这可比她装扮成新娘可以得到的钱,多得多了。
女人转身离开,贺执遇摘掉了面具,他双手撑在化妆镜跟前,身子微倾,透过镜面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
这算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呢?
他五官轻展,不由笑开了。
两人第二天就回去了,贺执遇的生活很简单,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坐在绣架前,便是陪着宋相念。
苏州很少下雪,即便温度严寒刺骨,可都好几年没见过雪了。
贺执遇的屋子内温暖如春,宋相念给他泡了一杯清茶,茶香气四溢。
工作室内有窗户,窗帘都是特制的,轻薄的白纱上绣了零星的几片藤叶。
宋相念此时就坐在窗台上,朝着楼下张望。
贺执遇对着绣面时间久了,眼睛酸疼,一抬头就看到宋相念回头正看过来,眼里跳跃着惊喜。
“怎么了?”贺执遇的声线就犹如这室内燃动的檀香。
“下雪啦!”
“是么?”
宋相念指着窗外,“快看,鹅毛大雪。”
贺执遇起身来到窗边,果然,掐着寒冬即将过去的尾巴,居然下起雪来了。
“去年就没下雪,连雨夹雪都没看到。”宋相念兴奋的将脸贴在玻璃上。
“别抱太大的希望,一会落到地上就全化了,积不起来。”
宋相念扭头看他,“到了晚上,雪就很大了,我们下去打雪仗吧?”
“要是有雪,我就陪你下去。”
结果这场初雪非常给力,到傍晚的时候,整个小区的绿化几乎都被覆盖掉了。
楼下传来嬉闹声,宋相念跃跃欲试,催促着贺执遇,“快,穿上最厚的衣服。”
贺执遇不听,就穿了件毛衣下楼。
“打雪仗需要用力气,不会冷。”
宋相念知道今天降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帽子、口罩、手套,还有一件又厚又长的羽绒服。
贺执遇看到她的样子就想笑。
宋相念蹲在地上揉雪球,起身时给了贺执遇一个猝不及防,将雪球打在他身上。
当然她没用什么力气,雪球散开了,雪渍落在贺执遇的颈间。
他冷的一个哆嗦,宋相念看着他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一会别求饶啊。”
“谁跟谁求饶还不一定呢。”
宋相念将脖子上的围巾缠好了,抓起旁边车顶上的一把雪丢向贺执遇。
他毛衣里头是真空的,贺执遇冻得又是一阵激灵。
宋相念这样打他,他当然要还击。
贺执遇抓了一把雪,揉出一个很大的雪球,追着宋相念跑,她衣服穿的厚啊,尽管砸在身上有一点点疼,但丝毫感觉不到冷。
地上全是两人的脚印,宋相念穿成这样,简直就跟穿了盔甲一样。
贺执遇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围巾,“往哪跑?”
她确实没法跑了,回头看向贺执遇,“打雪仗又不是玩抓人,快放开我。”
贺执遇将她的围巾和领子拉开些,手里抓着的一把雪往里面一塞。
宋相念冷得跳起来,就像只胡蹦乱跳的兔子一样,“啊,好冷!”
贺执遇总算让她也尝到了这个滋味,他退开两步,倚在了旁边的车上。
宋相念有些生气,雪都化了,她脖子里好冷好冷的!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来回在脖子上抹,贺执遇这会还在想着怎么打赢她的策略。
她身上裹得那么厚,往她身上打没用。
宋相念好不容易清理干净,转身想跟贺执遇商量。
“能不能不要往脖子里……”
她话音还未落定,就看到一团黑影朝她丢来。
扑哧——
脸上有团雪炸开了,好冷,还有点痛呢。
贺执遇击了下手掌,就是这样,往她脸上打!
宋相念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是真的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