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拿。”
“小偷是不会承认自己偷东西的。”宣婧视线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你妈不是说了吗?你缺钱,说不定就是偷了的我项链想给你姐姐治病。好一个姐妹情深啊!”
宣婧很快又掩唇一笑,“瞧我这张嘴,她不是你妈。我看在执遇哥哥的面上,只要你把项链交出来,我就不报警。”
宣婧将手掌摊开伸到了宋相念的面前,“快点。”
“我没拿。”
“你是真想被人抓进警察局去吗?”宣婧的目光下移,落到了宋相念的包上。
那个女人见状,缠住了宋相念的腿,握紧的拳头一下下往她身上砸着。
“你居然做这种事?哪怕我女儿现在病着,但我也不稀罕你偷来的钱!”
贺炽夏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看她们就跟看跳梁小丑一样。可宋相念是赵立国女儿的事,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贺太太想到了贺绍源的死状,悲从中来。
宣婧开始拉扯宋相念,要把她的包抢过去。
贺执遇站起身过去,一把将宣婧拉开,“我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宋相念,“把包给我。”
宋相念不敢断定,说不定包里面已经被塞了东西,这是要当众给她冠上一个小偷的称号吗?
女人打在宋相念身上的力道很重,一下下撞击进贺执遇的耳膜中。
“演戏演够了吗?”贺执遇很不耐烦,目光直盯着地上的人,“这么夸张的演法,就不怕别人看着太假吗?”
宣婧赶紧使个眼色,女人这才慢慢松手。
“拿了别人的东西,当然不能这么走了。”贺执遇擒住宋相念的手臂,将她往一楼的洗手间方向拉去。
宣婧追在后面,“执遇哥哥,你要干嘛?”
“帮你把项链找出来。”
贺执遇将宋相念带进了洗手间,宣婧想要跟着,门板却在她面前被关上了。
宋相念往旁边站去,靠着墙壁,像是要撑不住的样子。
宣婧将脸偷偷地贴向门板,想要偷听里面的说话声。
贺执遇一拳头砸在上面,她耳朵里撞进巨响声,痛得她跳开了。
“那你老公现在在哪?”厅内,宣太太还在问着女人话。
“又跑了。”
宣太太赶紧安慰着旁边的贺家人,“他既然又露面了,肯定能抓住他的!”
她握紧了贺太太的手,“就是苦了你啊,原本好好的一个家,我想想都气死了,这个人渣!”
贺太太靠在贺炽夏的怀里,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往外涌。
女人还想将那天在病房里的话,复述一遍,“我跟赵立国早就没感情了,他最喜欢的女儿是宋相念……”
贺炽夏冷冷打断她的话,“我管他喜欢哪个女儿呢,既然都是赵立国的种,你不想让我放过宋相念,我就偏偏拿你的女儿先开刀。”
女人被这话给吓住了,贺炽夏气场强大,往那里一站,那眼神就跟要逼死人似的。
洗手间内,宋相念打开包,那条项链放得很显眼,一下就能看到。
她拎着链子拿出来,想跟贺执遇解释。
“这不是我拿的。”
“她这么打你,你不知道还手吗?”
宋相念鼻尖又有了微微的酸涩感,“可我是宋全安的女儿,不是吗?”
“那你也不是她的女儿。”
贺执遇将那条项链拿过去,一把丢进了马桶内。
宋相念吃了一大惊,眼看贺执遇去按开关,她还没来得及拉住他,水流卷着项链已经下去了。
这叫死无对证。
贺执遇要去开门,宋相念大着胆子去拉住他的袖子。
男人一把拂开,她手臂垂了下去,看到宣婧堵到门口来。
“我的项链呢?”
“没有。”
贺执遇丢下两个字便走出去。
“没有?”宣婧眉头紧拧,视线扎到宋相念身上,“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抢过宋相念手里的包,贺执遇侧身拉过宋相念的手腕。
宣婧追在后面,几乎将宋相念的包翻了个遍,她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包都被翻空了。
“不可能没有的,执遇哥哥,她都这样了……你要帮她是不是?”
贺执遇的语气冷淡得很,“没有就是没有。”
“肯定是她转移了。”宣婧进了洗手间去翻找,宣太太嘴角虽然挂着笑,但有些事也看透了。
“婧婧,算了,一条项链而已,肯定是你不小心放错地方了。”
“妈!”
宣太太眼神警告她差不多行了,“你也不差这条项链,现在你贺伯母正是伤心的时候,别添乱了。”
贺太太用手按着胸口处,“他当时为什么要逃跑?他要是能及时把人送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抢救的……”
“这么多年了,他过得安稳吗?你告诉我!”
地上的女人不敢吱声,但还是大着胆子指了指宋相念。
“赵立国从来没回过家,都跟她在一起。”
贺太太目光怔忡,眼里藏满了复杂,一双眼睛缓缓对上了宋相念。
“他也是有孩子的人,当初却连执遇都想杀,你每天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觉得害怕吗?”
哪怕他是亲生父亲,可他终究是个恶毒的凶手。
宋相念话还未说出口,一阵滚烫将她的眼睛给撕开,“对不起,对不起。”
贺太太哭得弯下身去,贺炽夏蹲在旁边抱住她,“妈,一切都会好的,我这就让人去找,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他找出来。”
女人站了起来,走到宋相念的身后,照着她膝后用力踢下去。
“一命偿一命,你就该给人家下跪磕头。”
宋相念左腿没站稳,身子用力往下跪,膝盖磕在坚硬的大理石砖面上。
可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痛,女人手掌按在她颈后,连头都不让她抬。
宋相念的眼泪砸落在地,一圈圈晕开。
贺执遇握紧的手掌松开,上前推向了女人的肩膀,他扣住宋相念的手臂,想将她拉起身。
可她却一直低着头,像是丢了魂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