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竟然妄想攀高枝,你凭什么?天堑沟壑的高度,你这一辈子都爬不到的距离,所以别痴心妄想了。”
人群冷笑着靠向边沿,看向下方庭院的佳人才子。
“小伙子,年轻人有点野心很好,只是这野心得看用在什么地方,要是野心超过了自己的能力,只会让自己受伤。”唐霄云沉声道,随即向贝正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去欣赏欣赏年轻人准备的表演吧。”
贝正国点头,走过闫泽明时,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往后有点眼力见就可以了,人嘛,得有些自知之明。”
“一起去看看?”
闫泽明苦笑一声,礼貌性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多谢美意,两位前辈的话,晚辈听进去了,我下面还有朋友,恕不奉陪。”
说着他转身朝楼下走去。对面楼上,江玉芷望着这边楼顶的闫泽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间略感惊讶,喃喃:“是他。”
“诶……闫泽明……”彭佳佳话音还没落,闫泽明已经下了楼,“这个家伙,平时蛮聪明,怎么今天这么没脑子。”
“怎么,还心疼他?人家可是赤果果地拒绝了你,还准备往上贴?”
“那倒没有,只是看他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彭佳佳嘟囔着小嘴。
“我真搞不懂你,这种极品渣男有什么好的,天下间长得好看的又不止他一个,再说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夏晓萱又开始对彭佳佳进行洗脑式教育。
闫泽明下了楼,楼下的人几乎全都跑到了面朝大海的庭院,聆听贝弘毅与唐艳箐共同弹奏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欢乐颂》。
别墅庄园很大,闫泽明回到楼下,老马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上,他本想就此离开,但陈仓他们也去看贝弘毅的表演了,他只能再等一阵。
他站到别墅左侧的庭院,满院的美食与美酒,此时却没有几人在享受。
“闫兄弟,怎么在那呆着,不去看表演?”
闫泽明顿时一笑,“您不也没去么,我还以为你走了。”他拎起一瓶酒,拿了一个酒杯走了过去,在老马面前坐了下来。
“看你这样子,似乎有点闷闷不乐啊。”
“嗨,没什么,没有眼力见,被大佬教育了一顿。”他倒满一杯苦酒,一笑间一饮而尽。
“我很好奇原因。”
“没啥,被人觉得不自量力罢了,的确也有那么些,”他声音一顿,苦笑,“今天的主人公是我的学姐……”他像个小怨妇,把刚刚在楼上的经历简短地给老马讲了一遍,后者顿时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背景,注定要经历很多有色眼光,唐家是豪门中的豪门,别太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强大己身,等你变得足够强大,这些闲言碎语将会变成笑柄。”
“不过,你小子真没有附凤的想法?唐家可就只有两个女儿,你要是攀上了唐家大女儿,这一辈子不用奋斗都有用不完的钱,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真不考虑考虑?”
“嗨,马哥,你就别调侃我了。”闫泽明摆摆手。
“那就喝酒吧。”
二人畅聊。
在庭院不远处的地方,一支小乐队趁着所有人都去看贝弘毅他们表演的空挡正在休息,吃着甜点饮着酒水。
“老弟,你既然会搞音乐,萨克斯会吹么?”老马指了指前方的乐队。
“怎么,马哥想听听?”
“听听?”
“那兄弟就献丑了,免费给老哥吹上一曲。”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了前方休整的乐队面前。
“兄弟,萨克斯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抱歉,我们乐队一会儿还要用。”那人擦拭着萨克斯,拒绝道。
闫泽明从怀里掏出五百块,“我不免费用,就吹一首曲子,放心损坏了我全额赔偿。”
“那好吧。”男子将手中擦拭干净的萨克斯递给了闫泽明。
“要我们陪你演奏么?”一名询问。
“不用,这首曲子估摸着你们也不会。”闫泽明道,握着萨克斯的瞬间,他浑身的音乐细胞都在跳动。
他没学过钢琴,也没吹过萨克斯,但是自从上次花两点善恶点在晚会上演出后,他的脑子里就多了很多纯粹关于音乐和乐器的记忆,也就是那一瞬间之后,他好像精通了很多乐器。
按照咕咪的解释,花善恶点请上身的人,都是集合全世界各行各业最顶尖的人才将他们的知识储备以及能力融合在一起形成的,请一次上身,他的肌肉和大脑会完全继承他们的记忆,因而才有了现在的他。
轻音响起,午夜的萨克斯响彻天际,
闫泽明酝酿着气氛,将自己此刻的心情融入音乐之中。
闭上眼,深沉,深沉。
忧伤的旋律渐渐涤荡开来,填满这片小院的所有缝隙,孤单伤感的灵魂在繁星满天却感灰暗的天空飘来荡去,无所思、无所依。
“DaveKoz的《Ibelieve》午夜的萨克斯,这首曲子国外才刚刚发布没几天!”乐队的几人顿时一惊。
“厉害,大师风范!”几人面面相觑,不由竖起了大拇指,鼓手开始配合闫泽明的节奏。
老马坐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他以为年轻人只是喜欢吹嘘而已,然而这表演、这声音让他沉醉。
曲中颇有深意:
心如千古风月里飘零的一片落红,任其憔悴残败,任其枯萎凋落,但依旧会舞动出万千柔情,留下最后一缕残香凄美了如水的月华,染出丝丝青涩的忧伤。
只因,只因你不在的夜晚,幽冷的夜才滋生寂寞,释放惆怅,以至于落于笔端的斑斑墨迹文不成章,诗不成行。
嘴角边涩涩的呢喃只能与风一起化做一声叹息,悄无声息地弥漫在夜色中。
“好美的萨克斯。”
当面朝大海方向的正院,演奏结束的瞬间,头顶上空被掩盖的萨克斯声音在这一刻响起。
“《Ibelieve》,才刚刚发布没几天的曲子,是谁在吹奏?”唐艳箐微微一惊。
“每一个节点都掌控得非常好,大师风范,左边庭院传来的,是你请来的那支乐队?”贝弘毅问唐艳箐,她摇摇头,“我表姐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