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泽明面朝墙,窃窃私语的声音很轻,但他能够清楚地听见,不由觉得这些家伙有那么些小小可爱。
一直到下午吃饭时间,房间门被打开,所有人朝饭堂走去,夜天行跟着队伍来到饭堂,吃过饭后,操场上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夜天行躺在铁栏前的凳子上,仰望着湛蓝天空被夕阳余晖染成了火红色,通红的火烧云连成片,像奔驰的红色骏马,像大象,像野猪,像玩耍的孩童,又好像一群年轻有活力的年轻人在天穹上踢足球。
这空荡的天空,目之所及,却应有尽有。
一切尽收眼底,一切又尽在眼底。
“砰!”
一处拐角,人群围在一起,卡着视野,一名青年被扔在当中,被打得很惨。
“咕咪,开启系统监测,查查看那些家伙怎么回事。”闫泽明坐起身,抚摸着唏嘘的胡茬子,眼神变得冷漠。
咕咪不情愿地开启监测系统,当关于被殴打的青年的讯息传进闫泽明的脑海时,他的瞳孔不由地猛地一缩,
浑身禁不住颤抖了一瞬。
“怎么会!”
他无法相信脑海中咕咪告诉他的一切,就是事实,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还是说他来到这里,冥冥中带着使命?
“像,太像!”
“哦不,完全就是。”
他吸了一口凉气,“咕咪,你说的,确定没错?”
咕咪点头,“绝对不会错。”
男子名叫龚汉梁,柳州电子科技工程大学的一名学生,因与学校系花相恋,被人栽赃陷害,以强x并杀害未成年少女的罪名入狱,少女尸体不知所踪,在他房间里找到了少女的尸体血迹,以及作案工具,工具上全是他的指纹。
死刑,但在他交代出少女的尸首下落位置时,死刑将被延缓。
他的父母皆是普通高中老师,从教二十多年,儿子却发生了这档子事,无法忍受这难以接受的事实,其母选择了跳楼自杀,并没有摔死,成了终身残疾……
前途被毁,家人因他而遭受磨难,他在狱中数次自杀未果。
一切的一切,为何与他前世的遭遇,会那么的像?
命运使然?
是否是因为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才导致这一事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闫泽明心中生出一连串的疑问,他再度仰望天空,那一朵朵云中像是生出了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咕咪,这是不是就是安排我来这里的原因?”
咕咪没有回答,因为它也不知道。
夜天行右手微微伸出,手里多出一把刀来,把玩着手中的刀刃,他走了过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哥几个这么对待一个残废人,是不是太无耻了些。”闫泽明笑吟吟地走过来,面前一个中年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一排人和他蹲在一起。
他走上前,伸手从中年囚服的口袋里掏出为数不多的几根烟,又从他嘴边拿了烟给自己点着,接着,
把烟嘴又塞回了他嘴里。
动作连贯,且表现得很是淡定。
众人顿感错愕,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森然笑意,嘴角掀起的弯弯弧度,缓慢地偏过头,冷笑:
“小子,敢在我兜里拿烟抽,经过我同意了吗?”
地上蹲着的一排人,皆是站起身,将闫泽明围在了中间。
闫泽明深吸了一口烟,笑了笑,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拿你根烟抽抽,愿意不?”
“老子不答应!”中年男子突然变脸,怒声道。
声音之大,有点震耳朵,闫泽明掏了掏耳朵,挑着眉,夹着烟张开嘴,道,
“你不答应?”
“你不答应?”
“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用闫泽明的话来说,我自己的手,伸手去拿了烟,
烟都没反对,你反对个瘠薄?
操场中,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顿感惊悚,已经远远超出了惊讶,在这片监狱,监狱长和狱警是老大,除了他们,谁是老大?
孙大麻子!
众所周知。
在清江监狱敢惹孙大麻子,那纯粹是找死。
“草,你特么找死!”果然,孙大麻子暴跳如雷,何曾遭受过这种挑衅?
闫泽明闻声,啧啧一笑,“你还别说,我真就是找屎来的,还让我找到了,你说巧不巧?”
“给我往死里打。”孙大麻子暴喝一声。
闫泽明当即亮出小刀,“我很能打,最好别惹我。”
“很能打?呵呵,我看你多能打!”孙大麻子一招手,一众十余人直接朝着闫泽明暴揍而来。
“又一个倒霉催的。”
外围不少人在这时选择离开,不想惹上麻烦。
“唉哟!”
“唉哟!”
接连传来两声惨叫,
什么情况?
还未走远的囚犯听到这声音皆是一惊,惨叫声连狱警也惊动了。
闫泽明牛逼拉风到极点,三十二路撩阴腿,腿腿对准命根,
被命中的滋味,
不要太酸爽。
监狱的走廊上,一名白衣天使慵懒地望着窗外,正巧透过铁栏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惊得小嘴合不拢,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她是柳州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柳州医科大学刚刚毕业不久,被派到监狱实习两个月,这两个月以来她自然是掌握了这片监狱不少信息,孙大麻子是谁,她也有所耳闻。
据传这家伙背后势力不小,没人敢招惹,这片监狱的囚犯见了他都得绕着走,遇上了必须得点头哈腰喊一声孙总,
可这会儿,
她有些懵了。
一个青年模样的家伙,却在轻易间将十余人撂翻在地上。
孙大麻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咽了一口唾沫,他在清江监狱过得太安逸,无人敢招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敢挑衅他,且他的弟兄全被撂翻了。
地上,龚汉梁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浑身伤痕累累站起身,木然踉跄地朝属于他的房间走去。
闫泽明正想跟他打个招呼,
狱警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几名狱警配着枪,厉声质问。
闫泽明双手举起抱着头蹲了下去,“警官,没啥事儿,我跟这几个哥们做游戏,比赛,看谁裤裆里的玩意扛揍,”
“这一人一脚,没想到他们都扛不住,我们玩得愉快着呢,真没啥事儿。”
“你看看这位同志脸都笑抽筋了,还在哦嚯嚯,”闫泽明指着其中一人,正捂着裤裆脸部表情抽搐,哭笑不得的模样。
酸爽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