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就像你所说,是命运,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一定会这么做。”闫泽明的话,是多么的伟大无私,只是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要不是这鬼系统的破惩罚机制,他是万万不可能冒着送死的危险去的。
“闫大哥,你有女朋友吗?”唐曼琳轻声问,很认真。
闫泽明微微挑眉,面目含笑,“怎么,你要给闫大哥介绍对象吗?”
“恩恩,”她直点头,“闫大哥,你看我怎么样?我现在虽然还小,但过两年就长大了,我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好学习,做一个配得上你的贤妻。”
唐曼琳纯真的话语,让得这房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片刻,众人都是笑了,唐艳箐一脸溺爱地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傻丫头,你闫大哥有的是对象哦。”
“啊?”唐曼琳略显失望地嘟了嘟嘴,“那我吃点亏,做小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口,全场都笑了,闫泽明抚了抚她的黑发,笑言:“小丫头有点志气,闫大哥可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找一个比闫大哥强出无数倍的对象。”
面对这样一个纯真可爱的少女,闫泽明没有理由不去喜欢。
只是他很纳闷,究竟是谁会对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动手。
言归正传,闫泽明略微沉吟,“周警官,有从现场调查出什么吗?比如那卡车司机的手机?”
“没有。”“卡车司机当场死亡,手机不见了踪影,我们在桥边找到一块电板,估计手机被他拆掉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这样么,”
“我记得,除却卡车外,还有一辆白色奥迪,在事故发生时将车别到了奔驰车的右侧,导致司机无法转向,兴许你们能从那里查出些东西来。”闫泽明提醒道。
“我们查过了,那辆车是偷来的套牌,江北大桥这些时段正在扩建,那边的监控都还没安装好,事发后司机也不见了踪影,很难调查。”
这起案件,如此便陷入了一个僵局。
“唐家,有仇家吗?”小周警官问唐艳箐。
“我父亲在生意场上一向慷慨,为人处世也从不压榨人一分,据我所知,没有仇人。”
“二小姐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比如在学校里有关系特别僵的人吗?”
唐曼琳想了想,直摇头,她在学校里连朋友都很少,也更不会主动去招惹人。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可以由两个方向去调查。”
“哦?说来听听?”
“第一,肇事者会选择在江北大桥动手,必然是时刻掌握着曼琳所乘坐的奔驰车的动向,因此很可能会有车辆从曼琳出门时就跟踪在后面,给卡车司机提供消息,所以你们大可以根据奔驰车所经过的路线调查监控!”
小周警官直点头,显然闫泽明这一点分析得很到位,他很认同,露出一点欣赏的表情。
“第二呢?”
“第二,这是一件买凶杀人案件,那么幕后操纵着无非为了两点,要么为寻仇,要么为得利,如果不是寻仇,那么就是为了利益,曼琳若是出现意外,对谁会有利?”
话音落,闫泽明看向了唐艳箐,后者见状,顿时有些傻眼。
“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唐艳箐有些懵,“虽然你的分析我认为很有道理,但是我是曼莉亲姐姐,一家人,永永远远的一家人,不会因为任何一点财产而出现利益的纠纷!”
“当然,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只是提供一个想法而已,别往心里去,况且,曼琳如果出现意外,获利者除了你,未必就不会有其他人。”闫泽明面容含笑。
“你是什么意思?”
闫泽明摇头,“话就说到这,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瞎猜测,不足以摆到台面上来,调查的事情,还得由周警官去,我这个门外汉只是天马行空地猜了猜。”
“不不不,闫兄弟谦虚了,你的想法非常符合逻辑,我们会从这方面试着着手,这一趟没白来,等闫兄弟出院麻烦来一趟局里帮忙指认那几个追你的人。”
“一定。”
“哦对了,闫兄弟,你的光辉事迹,我也从李警官那里了解了不少,一开始还不相信,今天见上一面,算是相信了,十分佩服,还有,李警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那么我先走了。”
“等等,”闫泽明神情微微一变,蹙眉,“李警官,哪位李警官?”
“莫非,是兖江分局那位李秋燕警官?”
“对,就是李秋燕警官。”周警官笑着点头。
“她让你给我代句好?”
“是。”
“周警官知道她在哪里咯?”
“恩?你们关系这么好,她没告诉你吗?李警官这个月底二十八号就要结婚了,现在刚回国还在休假,做婚前准备。”
闫泽明坐在床上,脑子里这一瞬完全空白,房间里有一瞬间冰冷死寂。
结婚。
他微微攥了攥拳,舒展的面容,起了一丝褶皱,从不愿意在人前展露自己情绪的他,有点没有把控住自己的表情,不经意间泄露出去了一些东西。
唐艳箐看在眼里,勾起了她的一些记忆,在申城的那个夜晚,那个家伙打完电话落寞地坐在冰冷的一角,苦笑不止。
李警官,亦或就是那个让他失魂落魄的人儿?
一个整天嬉皮笑脸的乐天派,此刻,恍惚一瞬魂不守舍。
作为女人的她,突然生了一丝好奇和好胜心,李警官,是如何将他迷得魂不守舍?
距离床前尚远的贺敏芳,洞悉了闫泽明的表情,作为母亲的她,自然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儿子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
她优秀的儿子,不为眼前这几个女人所动,心中想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好了,不好意思,大家散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各位该回家了,泽明带着伤得好好休养休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贺敏芳下了逐客令,
众人也只好散去,
闫泽明呆呆地靠在窗前,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的吊灯,一只飞蛾扑腾着翅膀,不停歇……
“儿啊,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人啊,得向前看,往前走,未必不会遇到下一个更适合你的,不是吗?”贺敏芳心疼自己的儿子,为人母,自是知晓儿子心中所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