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间殿开朝,众臣依次进入,文武分班,朝拜帝辛。
“众卿平身!”
“谢大王!”
“姜桓楚,鄂顺,姬昌可都到朝歌了?”
各班臣工起身后,帝辛开口问道。
负责接待的大臣闻言出班奏道:“回禀大王,昨夜三位贤候相继到达朝歌,已经在驿馆住下,昨日王后曾到驿馆探望东伯侯!”
“嗯,此事孤王知道,且让三位贤候休息几日,再通知其来晋见!”帝辛闻言下旨吩咐道。
“臣遵旨!”
“武成王,北海战事如何?可有最新军情送来?”安排了东伯侯等人后,帝辛又询问起北海平叛之事。
站在武臣首位的武成王黄飞虎闻言出班奏道:“回大王,日前太师报捷,大军已经将渤海城围住,不日将平定渤海王叛乱!”
“太师连年为国征战也是辛苦了,待到太师回朝,寡人当出城三十里迎接!”听了武成王黄飞虎的回奏,帝辛感慨道。
众臣闻听一起出班恭颂道:“大王圣明!”
帝辛摆了摆手示意群臣起身,然后继续说道:“近些年东夷,北戎不太安稳,大商境内的诸侯也有坐大的迹象,列为臣工可有办法教孤?”
帝辛突然抛出这一议题,是群臣始料未及的,一时间都哑口无言。帝辛也不催促,接着继续说道:“先王再世时,四方蛮族叛乱,祸乱边境,为保护商民,先王设立四镇诸侯,以固边镇,然而如今仅仅数年过去,就边患再起,四镇诸侯毫无建树,最终还需太师领兵出战,由此可见四镇诸侯不尚王事,甘于享乐!”
说到这里,帝辛停顿了一下,打眼扫视下方群臣,看看群臣的反应。武将方面听了帝辛之言,多有露出愤恨之色;文臣之中,以比干为首的王室成员则是谨慎严肃的神情,只有去梅伯,杨任等大夫神情中有焦急之色。看到这里帝辛心中差不多也清楚了殿内群臣的心思。
“鉴于此,孤王此次请三位贤候来朝述职,有意撤了其统兵之权,日后征战全权交由王师,诸位大臣以为然否?”
以黄飞虎为首的武将和比干等王室成员纷纷站出来附和,而梅伯等人却站出来劝阻。
“大王,臣有言,对待四位贤候,不可以偏概全啊!那北伯候崇侯虎贪鄙恶毒,北地之人人人愤恨,以致于出现了袁福通得反叛,然而其他三位贤候却是勤勤恳恳,勠力同心的为大商镇守边境,大王如此处置岂不寒了三位贤候的心!”
“臣等附议!”梅伯等人一同站出来阻止,在整个大殿如同一股泥石流。
帝辛看到梅伯等人反对,眉目微动,然后继续说道:“此事不急,可徐徐商议!”说完摆了摆手。
随侍内臣看到帝辛示意,上前一步喊道:“朝毕,恭送大王!”
众臣闻言意识到朝仪结束,帝辛要离开了,纷纷下拜送帝辛离开。
帝辛一走,大殿内群臣议论起来。
“梅伯大夫,大王收回诸侯们的军权,你等为何反对?”比干作为帝辛的王叔,王室的代表,率先向梅伯等人发难。
“亚相,大王无故收回诸侯军权,乃是无信之举,若是引起诸侯异动,大商危矣!”听到比干的质问,梅伯不甘示弱,直接回怼道。
“你!”比干闻言气的直指梅伯。
黄飞虎见状上前拦着比干劝道:“王叔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一切等太师回来自有定论!”
梅伯闻言心里胆怯,不过脸上一幅傲然之色,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小人得志!”
“伪君子!”
跟在比干身后的大臣,见梅伯如此,义愤填膺的指责起来。
早朝结束后,各个大臣纷纷返回住所吃饭,然后到各自的司衙办公。而有一人离开王宫后径直前往驿馆。
“西伯侯在哪出庭院歇息?”
“在西间!”
来人不等驿丞行礼,就直接离开向西庭院行去。
“贤候祸事已到,怎么还有闲情吃食?”
“大夫莫急,到底所谓何事,姬昌委实不知!”
“唉!今日早朝,大王突然提出要将诸侯军权收回朝歌,理由是北海袁福通叛乱,北伯候崇侯虎平叛不利!”
“怎会如此?我等诸侯劳心劳力,怎能因北伯候的疏忽责备天下诸侯!”西伯侯震惊的反问道。
“谁说不是呢!可恨朝中比干等人不加劝阻,反而纷纷附议,若不是张任与我据理力争,恐怕此议今日就通过了。”
“姬昌在这里多谢了,日后定有厚报!”姬昌庆幸的向来人感谢道。
“纠正大王的得失是老夫的职责,候爷客气了,今日打扰候爷休息,老夫就先行离去了。”
“大夫慢走!”
姬昌将来人送走,然后急匆匆的回道自己驻跸的庭院。
“来人!将散大夫请来,就说本候有事相商。”回到庭院的姬昌急忙令人将同行乔装而来的散宜生请来。
“散大夫,刚刚本候得到消息,帝辛有意收缴各镇诸侯之兵权,此事你看如何解决?”
急匆匆赶来的散宜生闻言,也是一脸震惊,紧张的确认道:“侯爷,消息可靠吗?”
“放心、此事绝对可靠,也是今日早朝帝辛突然提出来的,只是还没广泛传出来。”
听了姬昌之言,散宜生神情严肃的在堂内思考,计算着厉害得失。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散宜生再次抬起了头,神情庄重的向西伯侯说道:“在臣说出自己的看法前,臣想再向侯爷确认一下侯爷的志向:侯爷可真的要取而代之?”
听到散宜生突然问出此问,姬昌神情突然紧张了一下,随即平稳下来,然后郑重的回答道:“本候之心金石难摧!”
听到侯爷肯定的答复,散宜生露出了笑意,然后近身向西伯侯细细说出自己的谋划,以及解决之道。
“当真如此吗?”
听完散宜生的计策,姬昌有些难以确信的问道。
“必须如此、只有这样才能稳住朝歌,只是却要侯爷受些牢狱之灾!”
“本候受些牢狱之灾无妨,只要能给西岐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本候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