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暻年微顿后大步向我走了过来,他腿长迈开步子走的时候自有一种声势,原本趴在他脚边的小狗儿差点被他踢到,嗷呜了一声急忙躲开。
我原本是怕他生气发怒,毕竟上一次他看到贺莲城送我回来,发了好大的火。但是此时看他这样担心我的样子。我心里还真就委屈了。
刚才无论是遇到坏蛋还是跟夏亦寒在一起,我都没哭没掉泪的,可是他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甚至蹲在我脚下小心的给我脱鞋的时候,我就怎么也忍不住,眼泪掉的吧嗒吧嗒的。
这可真矫情。
只是这种矫情,来的太猛太烈,我根本控制不住。
他碰碰我的脚腕儿,我疼的往后缩。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抱起来,凶巴巴的训:“出了事怎么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说起这个我更委屈,哭腔更重的说:“我根本没有你号码!”
他低头看我一眼,有些咬牙切?的味道,但是我这幅熊样,他也实在是没办法把我怎么样。只能恨恨的说:“顾夏!你这个笨蛋!”
他还骂我,我当然更委屈。我发现矫情这事完全就是被人宠出来的,他的怀抱跟夏亦寒的完全不同,夏亦寒太瘦了,虽然抱起我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但是我自己总是很小心,身体绷的很紧的。再者说,夏亦寒到底是没接触过多少人,抱人的动作僵硬的很。哪像陆暻年这样的,公主抱简直就是我跟他的日常,太正常不过了。
“谁笨蛋!你不告诉我电话号码,还成我的不是了?”我不依不饶。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被我突然的娇蛮弄的哭笑不得,不过看我满脸是泪,到底还是没再跟我争辩,“好好好,是我的不是行了吧。我今晚就给你设置好,往后有事你按一个键就能找到我。”
我哭不下去了,他都这么说了,我再闹就真的过份了。但是吧,也不能就这么好了不是,我气呼呼的哼哼了两声,这事情才算是作罢。
他安抚好我才蹲下身体在我脚边看我的脚,他检查了下,抬头对我说:“顾夏啊,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嫉恨我?”
他没想到他突然之间会说这个,脑子马上开始转,他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无非也就是那些事,莫不是他又跟那个白小姐有了什么事情。我满脑子都是这些污糟事情,根本没有防范他接下来的动作。
嘎嘣儿一声。
我叫的天崩地裂,这人........
“我的脚!”
陆暻年抬手就刮我鼻子,“小东西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整骨懂不懂?”
“不懂!”我不知道什么是整骨,但是我知道我的脚很疼,刚才那一下疼死了。
他看我炸毛的样子只是笑,“动动,看是不是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动动脚脖子,还真的是不疼了。咦!可真是奇了,站起来走两步,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
“你好厉害。”我真心实意的夸他。
这男人总是令我惊奇又崇拜的。
他伸手捏我的脸,“这就厉害了。还有更厉害的要不要试试?”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脸红,这男人总是能信手拈来的调情。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嫌弃的说:“陆暻年,你拿抓了脚的手捏我脸!”
“怎么?不行?”
没等我说出话来,他就抱起我,“嫌弃脏呢,咱们就去洗干净。”
我捶他,“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虎着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现在可是伤病号,我怎么滴也得把你伺候好了不是,哪里能让你亲自动手洗白白。”
还洗白白,这男人是彻底把我当女儿哄呢。
一起洗白白的结果就是,我还是被他抱着出来的。
心里的怨念好深啊,揪着他胸前的豆豆说:“你连伤病号都不放过,真禽兽!”
“嗯,就是不放过你。”他回答的理所当然的。
虽然嘴上说他是禽兽,但是被他从头到尾爱了一场,全身上下好像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似的,那深藏在心里的恐惧,也就散了。
他身体力行给我的,是切实的存在感。
被他放在床上,他问我晚饭吃了没有,我摇头说没有。
他略遗憾的说:“原本还打算吃你做的好吃的呢,我买了好多东西回来。”
听他这么说,我作势就要起来去做饭,我其实脚已经好了,他治好的,没什么事情了。
他不让我下去,咬着我的下巴说:“行了,我总不能让伤病号一累再累吧。”
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的话什么意思,等他拿起电话吩咐人送饭过来的时候,才明白,扑上去就咬他。大色狼!句句话不离那件事情。
他打着电话迎接我的攻击,一手制住我一手拿着跟那头的人说多要份猪脚汤。
挂了电话他反扑回来,“你是不是不想下床了,我可以成全你!”
他的威胁太真实,我立刻求饶,然后转移话题,“我不想吃猪脚汤,那东西别人做的我都吃不下。”
总觉得那东西做不好了,有股子怪味。
“吃什么补什么,不想吃也得吃。”他霸道起来也是没谁了。
我生气,“我的脚是猪蹄啊。”
他笑,“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又开始扑腾,这次倒是他打断了我,问我说:“到底怎么回事?真遇上流氓了?还有什么地方吃亏没有?”
我心说这人可真会装,刚才在浴室的时候,我身上哪一处他没有仔细检查过的,就连那种地方,他都好好的看过。
要是真的吃了亏,他怎么可能到了这会儿才这么闲闲的问出来。
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不是真的流氓,是有人找来专门对付我的。”
“嗯?”他一下眼神就变了。
我想起夏天佑那幅臭德性,根本毫无心理压力的开始添油加醋的告状。在我心里陆暻年是无所不能的,当然也是可以给我报仇的。
谁知他听完了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跟我同仇敌忾,反而沉默了下来。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我当然不满意,推了下他的手臂,“喂!”
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不该这样毫无反应的吧。
陆暻年伸手抱过我,开口就是:“马上辞职。”
我心一沉。为了这个问题我们曾经大吵过,那时候主要的吵架点是小狗儿还有工作,现在小狗儿已经接回来了,工作也没有真的辞职,可以说是他做了很大的妥协的。
我不会在像上一次那么鲁莽,这一次我学聪明了,抱住他的胳膊软软的说:“辞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总该告诉我原因吧。这么不明不白的辞职,别人还以为我是做了亏心事,怕了呢。”
我没有说的是,以我现在的薪资,重新找工作的话,是不可能找找到这样好的了。照我现在的情况,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失业的。当然我可以向陆暻年要钱,但是让我怎么开的了口呢,他已经救出了我爸爸,还帮我爸爸付着医药费,我这时候要是真的辞职回家在家里呆着,那就彻彻底底的真成了二奶了。
我接受不了那样的情况。
虽然我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但是对陆暻年,我不会再像上次的那样硬碰硬,我不久前才跟夏亦寒说过,不能硬碰硬,不可能我自己就不懂这个道理。
我的示弱让陆暻年的态度软化了些,至少没有再那么独断专行的什么都不说直接让我辞职。
他说:“夏家内部乱的很,你在夏亦寒身边做事,不安全。”说完这个他有些生气的捏我腰上的软肉,“怎么早不跟我说你到夏亦寒身边去工作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在家里呆着,来am就可以,呆在我身边,我还能放心些。”
我的注意力都在他说的夏家乱的很的话头上,至于他说的回am上班的事情,我是不会考虑的。我跟陆暻年关系改变之后,我就去过两次他那里,虽然两次都是未遂,但是那火爆程度简直不输真的在家做成了的。
他的那间办公室,我现在都有阴影了。
不说am的事情,我问他:“夏家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夏天佑也太嚣张了。”
他不怎么说别人的八卦,只是‘嗯’了一声。
嗯是个什么意思,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抓着他问了又问。最后陆暻年被我逼的没办法了,直接拿打通了白助理的电话。
“她想知道夏家的事情,你跟她说下。”把电话给我,他人就出去等着送饭的人了。
我撇嘴,可真是老爷相,就不能自己跟我说。
不过我对白助理还是很谦逊的,“白助理,不好意思打扰你,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原因想知道。”
白助理没怎么犹豫的就跟我说了夏家的事情,他说的很直面很官方,但是我作为一个女人听来,就完全不仅仅是一个平面的报告那么简单了。
等白助理挂了电话,我心情一下子就荡到了谷底。
没想到夏亦寒还有这样的身世。
我只是作为旁边者听着,都会觉得伤心,更何况他是亲身经历者。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呢?
跟他相比,我有顾佳芸那样的姐姐,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抱怨的了。
陆暻年这时候走到卧室来叫我,“出来吃饭。”
我答应了一声,下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腿软,当然不是因为脚扭伤的缘故,而是因为刚才在浴室里的一场情事。
陆暻年这人,就没有轻手轻脚的时候。
刚才被他抱出来身上就裹了浴巾,现在要出去吃饭当然不能什么都不穿了。我拉开衣柜找衣服。土斤坑划。
要不是我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在这里找过衣服,我铁定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整个衣橱里的衣服,来了个大换血。
我原本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全部都换成了新的,吊牌还在,我拿起一个来看看,令人咂舌的价格。不仅如此,另一半的衣橱里满满当当的挂着男装,基本以黑白为主,叠放的像是样板间,按颜色码的整整??的。
呆了呆,我才想明白这估计是今天陆暻年给置办的。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也明白他的行事作风,既然已经布置好了,那也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心里想着等会儿还要跟他说我不能辞职的事情,所以挑衣服的时候,我特地挑了件丝质的吊带低胸睡裙,大腿的地方是透明的蕾丝边,穿在身上丝丝滑滑的,真是舒服。
我出去的时候有些不自在,这衣服看着还行,可是穿上之后才发现,太贴身,身上的曲线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太清楚了,反而令人不适。
我走出卧室,陆暻年站在餐桌前在布置碗筷,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我把菜都倒在家里的碗盘里......”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
然后他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