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都要凉了,姑奶奶,您……能不能让二当家的吃顿热的?”一小匪抓着脑袋,犹豫再三还是如此说道。
“……知道了。”
顾绝兮摇摇头,最后望了一眼漫天烟火,便毫无留恋地回了屋。
白辞烟是死脑筋,铁定闹着要出来瞧瞧是何等情况,夏何奈铁定拉着,但又不好直接将他俩拉回去的。
天狼寨和原先……没什么区别。
“绝兮,莫喝酒。”
君墨尧快步赶上,伸手为她挡去了大半寒风。
“知道了!再啰嗦就撕烂你的嘴!”
“臣有罪,臣该死,但陛……绝兮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以天狼寨的安危为重!”
“都说了我不会耍酒疯的,淦!”
“干……什么?”
一路吵吵嚷嚷,倒也压去了不远处的阵阵狼嚎。
当晚天狼寨的几个领头当家都未再饮酒,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她回去后,一丁点儿酒味也没闻见。
而除夕之夜,也在烟火炮仗声中过去。
大雪,三日未停。
千丘之地豺狼虎豹多,突然降雪几日,百草枯竭,往常的山鸡野兔死的死藏的藏,几群肉食的动物怕是断了粮。
“二白,你说……这反常的天气,会把豺狼逼到上山寨么?”顾绝兮抱着手炉,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这说不准,属下在天狼寨的这几年,还未见过如此大雪。”白辞烟身着暗色盔甲,几处紧要的穴位都有加厚的玄铁护着。
可天狼寨的名儿,就取自狼,十几年前这片山头可是狼群阵阵,大杀四方山鸡野兔。
“饿狼丑得很,我可一点都不喜欢。”顾绝兮抬手捏了捏白辞烟的脸,直把他的脸捏红了才撒手,“这才有点血色——伤没好全,要静养我不是让别的兄弟替你了吗?”
“躺得浑身不舒服,起来做点事。”白辞烟红着半边脸,摇摇头,“闲不住。”
“当真稀奇,算了,我去瞅瞅那个活傀儡,再不醒,他才是要废了。”顾绝兮将手炉塞给白辞烟,三两步便跑远了去。
“恭送主子!”
雪上留下了一排整整齐齐的脚印,清浅玲珑。
天狼寨原本空荡荡的药房,在顾绝兮的强烈要求下,一半做了药田,一半存药、置床。
顾枫在被君墨尧修理了一顿以后,身上的朱雀标记确实消失了,只一直昏迷不醒。
君墨尧正用漏斗给顾枫喂水,衣袖一抬,一个圆滚滚的瓶子坠落,在地上弹了几下,一直滚到门槛边。
咔哒。
一只葱白剔透的手将瓶子捡了起来。
“他怎么说也算我表亲,你可悠着点儿。”顾绝兮憋着笑,意图严肃。
“得了吧,他在顾王府的时候,也没怎么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君墨尧放下水杯,将漏斗拔出,丢在一边。
“咳咳……”
二人正要说些话,顾枫突然轻咳了几声。
顾绝兮走到顾枫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当下就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清脆响亮,酣畅淋漓。
君墨尧眯起了眼。
“你……作甚……”
“我还要问你呢!成了傀儡还不知,相煎何太急!你盯着栖迟,灵渊便不要了?缺德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