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匆匆的跟着也冲出了宴会大厅,一众人等来到不远处的休息室,在这里蓓儿塔不停的砸门,砰砰作响,两个侍女也跟着拍门。
屋里传来了伯莎的大喊大叫声:“你要干什么?住手,住手啊,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赶快放开,住手。”
鲁道夫不由大喜,脸上却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一边走一边挽着袖子,吼道:“狗东西,敢欺负我家主人,伯莎公爵是我的恩人,谁敢欺负她我就跟他拼命。”
众人已经到了门前,黑压压的全是人,蓓儿塔这才放开了门环。
实际上房门并没有从里面拴上,她是一直拉着门环,让门紧闭着的,然后装成里面被拴上了一般,故意装样子带着侍女在门上乱拍。
等到把人召集起来了,才用力的撞开了门,然后踉踉跄跄的冲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就傻眼了。
鲁道夫、宫御医、鲁大师等人也冲了进去,紧接着表情各异。
宫御医和鲁大师当然是喜出望外,而鲁道夫等人则是一脸懵圈,因为屋里他们所想见的必然是春寒撕碎了伯莎的衣裙正在强暴。
可他们看见的却是春寒和伯莎面对面,各坐在一张交椅上,两人都是衣着完好,手里还捧着两盏茶,似乎交谈甚欢的样子,哪里又是什么震碎三观的强暴场面?
伯莎见到众人惊愕的表情各异的样子,不由笑了,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走到鲁道夫面前说道:“你真是好算计,枉我还对你如此器重。”
接着她又看向了蓓儿塔,说道:“以前我待你如姐妹,你为了得到马蒂厄而耍尽心机,把我往死里整。
现在我都是公爵了,你却还给我耍心眼,想整我连带整春寒大人,你这心机还真是无人能及。”
蓓儿塔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反转,她心思反应倒已快,马上说道:“我听到里面您在大喊大叫,我还以为还是大人要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才误会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伯莎冷笑:“你刚才在门口喊的什么春寒大人要非礼我,是你看到了吗?而且房门根本就没有拴,是你拉着门环故意不推开门。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估计里面也到了可以揭幕的时候,你才放开门,对吧?你的算计别人不知道,我还会不知道吗?”
蓓儿塔立刻哭喊着摇头说道:“我没有,公爵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啊。”
说话间眼睛顿时便充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
春寒也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蓓儿塔说道:“枉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是如此蛇蝎心肠,你给我倒的那杯酒里面有烈性春药,虽然我不敢确定,但已经多少猜到了。
所以那杯酒我其实没有喝,而是倒进了袖子里,是我的师爷提醒了我,才没有中你的招。”
鲁道夫顿时傻眼,也难怪刚才春寒是用左手袖子挡住了视线把酒喝的,鲁道夫知道大宋的文人喝酒都是这个样子,喝酒的样子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需要用衣袖来遮挡。
他以为这是正常的,结果春寒却把酒倒进了衣袖,压根就没喝下去,那就是说,先前他好像中了烈性春药的样子,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鲁道夫下意识的否定:“我没有啊,这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宫御医怒极反笑,指着他说道:“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
他指了指鲁大师手里拿着的那酒壶,说道:“这酒壶上有个小孔,按住了,倒出来是普通酒,没有按住,倒出来的就是烈性春药。
如果你觉得我说谎,那我来倒一杯酒,你喝了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说明我误会你了。”
春寒把茶泼地上,把空杯子递给宫御医。
宫御医接过来,鲁大师往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当然是没按住孔的烈性春药酒。
宫御医把酒递给鲁道夫,说:“你把这杯酒喝了,如果真的没事,我给你赔罪。”
鲁道夫脸色变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这酒壶是他带来的,也是他敬的酒,大家都看得清楚,他怎么狡辩都说不过去。
这时,外面有人大喊:“让开,让开,巡捕查案。”
马蒂厄带着一队巡捕冲了进来。他本来以为进来时肯定乱成一团,伯莎可能衣冠不整,春寒可能光着,正丢人呢。他想把春寒绑了,拖回巡捕房,一路上让他光屁股游街,丢尽脸面。
进来后,却发现春寒和伯莎都衣着完好,春寒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冷笑,他感到问题不对,忙看向蓓儿塔和鲁道夫。
蓓儿塔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扑进他怀里,对马蒂厄说:
“马蒂厄哥哥,你来得正好。安抚大人冤枉我,我明明听到里面伯莎公爵大喊大叫让他放开,所以担心春寒想非礼伯莎,这才带人冲了进来,结果是我误会了。可是他们说我是算计的,我没有啊,马蒂厄哥哥,为什么做好人都这么难呢?”
马蒂厄明白了事情有变化,他们期望的结果没出现,显然伯莎和春寒什么都没做,这到底怎么回事?
马蒂厄严厉地盯着春寒说:“安抚大人,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你刚才想对伯莎女公爵做什么?才逼得她大喊大叫,要不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巡捕房吧,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伯莎冷笑,对马蒂厄说:“马县尉,事情没问清楚,你就要抓人吗?我刚才为什么大喊大叫,——没有谁规定我不能大喊大叫呀。
我如果不大喊大叫,又怎么能揭穿你们的阴谋呢?行了,你们的算计落空了。
春寒大人没喝你们倒的烈性春药酒,之前春寒大人进来,告诉我实情,让我配合他演这出戏,目的就是要揭穿你们的本来面目。”
马蒂厄一听有些慌,赶紧对伯莎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听说这里闹事,所以带人赶过来了,我之前不在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鲁道夫马上上来说:“这是个误会,既然没有出事,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咱们还是回去继续喝酒。”
他又对伯莎说:“尊敬的公爵大人,是时候开始封爵仪式了。”
伯莎冷笑:“你给安抚大人下春药,想污蔑他玷污我,这件事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想当男爵,你想多了吧?”
鲁道夫顿时面如死灰,正想狡辩,这时忽听得外面人声嘈杂,接着众人被分开,进来了一队雇佣军,紧接着又进来了一队人,当先的居然是邵成章。
他是赵公子身边的太监总管,伯莎当然认识,忙上前施礼。
邵成章急忙还礼。他扫了一眼众人,有些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蓓儿塔知道这位太监是赵公子身边的大管家,而赵公子现在是神罗帝国的摄政王,掌控着内阁,他怎么突然把大主管派到这来了?
她当然不知道,她眼中的骗子、窝囊废、穷酸春寒,竟然是高不可攀的摄政王赵公子的儿子,她要知道了,只怕肠子都悔青了。
眼看邵成章似乎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便想来个恶人先告状,马上上前,带着哭腔说:
“大总管,你来得真好,有人冤枉我……”
她还想往下说,邵成章却带着几分厌恶朝她摆手:
“抱歉,我不是来查案子的,我是来给伯莎女公爵带口信的,其他事我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