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让马虎和马豹杀人杀得很不痛快。
他俩好不容易把敌人吸引过来,还没来得及动手,黑暗中便会冷不丁地射出一枚子弹,一枪将敌人爆头……
你杀人就杀人吧,溅我一身血算怎么回事!
再看刘乐,早已爬上别墅窗边的一棵大树,稳稳地站在一根横叉上,手中的九五式突击步枪已然瞄准了客厅……
马虎和马豹身形一闪,迅速靠墙站在了门外。
马龙则只能趴在门外的花丛之中,手中的九五式突击步枪同样瞄准了客厅内部。
“小爷,一切妥当!”
叶青目光如炬,扫视了客厅内众人一圈,这才面带微笑,迈步走进客厅:“诸位兴致颇高啊,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把酒言欢。看来,我来得还不算太晚!”
这般出场方式,霸道得近乎蛮横无理。
彻底把众人惊得呆若木鸡。
谁都未曾料到,叶青竟会以如此雷霆之势,杀进曼巴县城。
苗阜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眼圆睁,满是惊骇地指着叶青,惊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叶青笑容和煦,仿若春风拂面:“苗阜,黑眉,华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一日之内,用人体炸弹对我进行了两次暗杀,我怎么着也得回敬一次吧。”
黑眉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只一双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叶青手中那血迹斑斑的人头。刹那间,一股强烈的不妙之感,毫无征兆地从心中升起,他艰涩开口:“这是谁的人头?”
叶青面上浮现出一抹儒雅笑容,语气却是风轻云淡:“实在对不住,来得太过仓促,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思来想去,索性将白眉的脑袋给诸位带过来了,还请笑纳。”
“笑纳?笑你娘的!” 黑眉一看到那人头上如霜雪般洁白的眉毛,瞬间便确认了叶青所言非虚。他猛地站起身来,“呛啷” 一声,腰间长刀已然出鞘,刀光闪烁,寒意顿生。
听到这话,苗阜的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声音都变了调:“你…… 你竟然把白眉前辈给杀了?”
叶青随手将那颗人头放置在茶几之上,还特意伸手调整了一下位置,似乎是想让黑眉和苗阜能将人头看得更为清楚。
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苗少族长,咱们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你应该清楚,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说要砍你的脑袋,就绝不会去砍你的胳膊。”
他微微扭头,目光扫向已然拔刀在手的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杀人何必这么着急?黄泉路很长,鬼门关审查也挺严格的?白眉肯定正在那边排队,你肯定能及时追上他。”
苗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彻底给吓懵了。一个肯定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人,却在毫无征兆出现在眼前,换做是谁,都难以保持镇定。
更何况,对方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人头,看黑眉的反应,这真的是白眉的人头。
黑眉今晚酒喝得着实有些多,虽然长刀已然出鞘,但他并没急于发动攻击,而是暗自运转体内真气,试图驱散那上头的酒意。
他心里明白,每多争取一分一秒,就多一线生机。
至于逃跑,他连想都不敢想!
自叶青踏入缅北地界开始,身后就跟着影子狙击手。贸然冲出去,脑袋必定会被一枪打爆。
苗阜眯起双眼,眼中满是怨毒与不解,死死地盯着叶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叶青究竟是如何精准无误地找到白眉以及自己的藏身之所的。
曼巴县虽说不算大,但也绝不算小,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寻到自己,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突然,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的唐伟,咬牙切齿道:“是你……”
唐伟神色尴尬,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苗阜,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叶青这边一动手,鲍主席那边立刻就派赵毅包围了唐家老宅。如果我不听赵守成的话,唐家上下几百口人,全都得死。”
苗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已经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老鲍的反应。
这显然是铁了心要与叶青联手,在佤邦境内彻底铲除电诈势力,甚至不惜违背佤族老族长的临终遗言,也要干掉鲍骏丰,把佤邦传给自己的儿子。
叶青微微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苗副主席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不愿将苗族迁居到邦康。但鲍主席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深深地看了苗阜一眼,目光之中似有深意:“即便我未曾出现在佤邦,鲍主席也绝不会把佤邦交到鲍骏丰手上。
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心里清楚,电诈这种祸国殃民的勾当,迟早都会被彻底清除。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彻底扭转局势的时机。”
苗阜满脸震惊,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叶青,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犹如灭顶之灾,实在是难以接受。
佤族的老族长在这片土地上德高望重,周边的少数民族对其马首是瞻。
当年老鲍起兵之时,正是凭借着老族长的威望,才能一呼百应。
而老鲍又是个极为孝顺之人,对老族长的话向来言听计从。这些年来,他更是不遗余力地提拔鲍骏丰,让鲍骏丰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佤邦联合军的副司令,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因如此,在整个佤邦,乃至周边的政府军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眼中,鲍骏丰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代佤邦之王。
叶青面带微笑,看着面如死灰的苗阜,继续说道:“你们这群人,在老鲍眼中,不过是一群上蹿下跳的小丑罢了。就算没有我,你们又怎么可能玩得过老谋深算的老鲍?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成为佤邦之王,苗德厚却只能当个有名无实的挂名副主席。王者与部族的族长,有着本质区别的。”
他微微顿了顿,再次叹息一声,“老鲍不仅是王者,更是一位枭雄。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又怎会轻易拱手让给侄子?传位给亲生儿子难道不香吗!
唐伟在一旁听着,心里觉得好笑,却又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叶青可以毫无顾忌地调侃老鲍,但他却没有这个胆量。自从唐一德率领国军后人在邦康定居下来之后,他们所有人的性命,便都掌握在了老鲍的手中。
苗阜扭头看了一眼黑眉,壮着胆子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怎样?不敢动手吗?”
叶青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我只是想请你们欣赏一场别样的烟火。”
“烟火?” 苗阜的话刚出口,便见远方的树梢之上,突然射出一颗鲜艳的红色信号弹。那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巴,瞬间划破夜空,显得格外醒目。
随着信号弹腾空而起,曼巴城外骤然响起阵阵尖锐的呼啸之声。
夜空之下,一枚枚火箭弹如同离弦之箭,从城外飞速升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明亮而又带着几分诡异优美的弧线,如同流星火雨,朝着城西的富人区飞射。
城西富人区,恰恰正是苗族的主要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