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手掌冰凉,整个身体从寒水里捞起来似的冷。
明成佑恍然大悟得说了声噢,眼睛瞥过傅染,又渐眯起,“家世不错,但老大能同意吗?”
“怎么不同意?”李韵苓掌心在傅染手背轻揉,“这么冷,可别感冒。”她叮嘱了句,神态又恢复成平日里的矜贵,语气总是不温不火却让人不容忽视里头的厉色,“老大这方面点了头,罗家那女儿我见过,若单说相貌的话,配她……老大是屈了。”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不干脆抢了我的先?”
李韵苓冷笑了句,但想起傅染在场,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这里头的深意,还用我跟你们明说吗?”
无非是罗家比傅家权势上更高一等而已。
“小染,明天要我陪你去医院吗?做个孕前检查,对以后生孩子也有好处。”李韵苓适当点醒,倒不是真要带傅染去。
傅染胸口漾起莫名恶心,堵得再难说出一句话,她面色比进来时还要煞白,想起明成佑昨晚的话,心里愈发钝痛难忍。
“妈,我们正用力配合着。”明成佑遇到这事也烦,李韵苓懂,自己的儿子有几道花花肠子她还不清楚吗?外面的小妖精一日不除,他恐怕连上。床都在敷衍,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关系到明家以后的掌权人,有个嫡孙总是有把握些。
李韵苓走后,傅染呆坐在一旁,明成佑就近挨去,覆住她的手背轻拍了下,“大哥订婚,我们得准备份大礼。”
傅染不动声色拨开他的手,自顾上了楼。
她站在温水下冲了个澡,这么些年,她自顾想念,别人却早已把她抛在九霄云外,抑或者,是哪个经久不见阳光的角落内。
明成佑尽管不碰傅染,却从不在她面前避讳,比如这会,他当着正在擦头发的傅染面换上全套家居服,手指握住裤腰,一提,便将深咖啡色裤子拉至性感胯骨处。
傅染成天这么面对,早就练成了厚脸皮,明成佑可不止一次穿了内裤在她满眼内晃荡。
两人均对昨晚的事绝口不提,但明成佑清楚,那事已在傅染心口留了个疤,哪怕结痂也禁不住时常想起,时常牵扯的痛。
“喂,”明成佑挨傅染身侧坐下,看到她眼圈下方的乌青,“你这是做给谁看?从来也没见你这么听话,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你——”傅染睁大眼望向他,明成佑摊开两手,“可算是会说话了,还以为你变成了哑巴。”
仅存的半分希翼又在明成佑说笑间破灭,他分明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于别人痛苦之上,傅染红了眼圈,变得不管不顾起来,拿起手里毛巾往明成佑身上抽去。
他眼疾手快握住,但肩部避让不及给扫到,当即一阵阵火辣辣地疼,这女人可真是下了死手,“你疯了是不是?也不看看你抽的是谁?!”
“明成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是要让我回不了傅家,陪你在这干耗,你还真以为是个女人见到你这张脸都要晕头转向?揭人伤疤的事挺爽对么?你不让我痛快你也休想有好日子过,你真虚伪,你们都虚伪!”
“呦,亮爪子了,给我看看,这眼睛里闪的可是泪花?还挺漂亮的么,怪不得电视里老用晶莹一词来形容……”明成佑再度发挥其语不惊人死不休本质,傅染嘴角气的直抖,抽了抽毛巾见他不撒手,心里也是气急了,一个脑子热竟扑了过去。
明成佑顺势倒在床上,傅染两腿压住他的膝盖,男人见状,一手探向她腰际,“你还来真的?”
她把毛巾拉回来,又想去抽他,明成佑嘴里说出的真相也间接说明几年前的那晚,明铮并没有碰过她。她醒来时只发现衣服丢在旁边,床单上有血,起身时才发现大姨妈也跟着来了。宋织问起,她说不清楚,因为她自己心里有疑虑,不知那血是经血,还是……
“别不知好歹,你还得感谢我,让你知道处女多值钱……”
“你——”傅染拉住明成佑前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男人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掌攫住她细嫩下巴,另一手手指探入她嘴中,傅染急的张嘴要咬,“你干什么?”
明成佑神情专注,抽出手指朝傅染道,“来,吐个象牙给我看看。”
傅染恼羞成怒,一掌挥开明成佑的手,“我不是狗!”
“我知道,”他郑重点了点头,“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才是狗。”
“……”
傅染脑子飞快转了个圈,“明成佑!”
香槟色宾利车滑出门口大道,王叔是家里的老人了,开车很稳,再加上李韵苓不喜欢快,他按照李韵苓的习惯放一首轻音乐。
“夫人,您有心事?”
李韵苓脸色疲倦,轻摇头,目光扫过窗外,眼里被什么东西给叮了下,“老王,倒回去。”
车子顺道倒回,李韵苓示意王叔放下车窗,她定睛细看,果然看清楚宝蓝色轿车里头坐着的女子正是沈宁,李韵苓眉目含笑,“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