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人，光头，大金链子金手表，不知道有没有一天三顿小烧烤。
估摸着这位就是长丰物流石老板，这件事情的第二关键人物。
因为第一关键人物在他旁边站着。
这会儿对方看着江川，一副意料当中模样，显然是早就料到有些事情。
“江总好哈……”
张征宇率先打了招呼，上前一步走，有些乐不可支的意思。
显然很是期待江川看到自己从头再来，而且有了对抗他资格的表情。
只对面江川却不为所动，淡淡瞥一眼张征宇，转而看过去了石阳成。
“石老板，都是这行混的，石老板如果要牵扯进去我们的恩怨中，可要考虑清楚，是不是有全身而退的本事。”
石阳成听着这话好笑，摸一把光头抱膀子。
“你就是江总吧！只听说过还没见过，长得倒像是个人物，就可惜人太天真了！”
“我天真？”
江川忍俊不禁，自己还是头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
天真？我还无邪呢？
“是啊，你不是天真是什么？”
石阳成半点儿不在意，估摸着是没听出来江川话里的讽刺，继续道。
“江总，这人呐……贵在自知，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有钱赚的就是大爷。”
“至于你……”
“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好好经营就是了，没事儿跑来掺和省外的生意干嘛？”
“真以为我们这些省外专线，都是他娘泥捏的吗？”
“……”
眼神带笑，江川瞧过去一眼张征宇，真是难为对方的洗脑功夫了。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真相歪七扭八，自己也照样出手无误。
刚刚不过是想确定，石阳成在这次事情中占据的角色而已。
现在看，关键人物确实是张征宇，石阳成不过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
这行老油条，确实不同凡响。
“张经理，听说你现在是九骏物流的运营经理是吗？”
江川开口，望过去张征宇，开口问了。
“呵呵……”
面上有几分冷笑，张征宇也是抄手环抱胸前，不可置否道。
“江川，我是什么跟你没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你别横，你省外这生意我算是抢了，至于省内的慢慢来。”
“现在我背靠九骏物流，可不比你江川差，甚至比你好百倍千倍，你就等着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然后我考虑考虑，要不要让你来九骏做个搬运！”
一番豪言壮语，确实让江川心里发笑，眼神盯着张征宇片刻，直盯得对方有点儿怵，这才开了口。
“张征宇，你真以为，唐灿是因为看重你，才让你过去九骏的吗？他不过是看重你的钱而已。”
“你根本不了解我和唐灿之间的恩怨，却被唐灿拿来挡枪，也真是佩服你，还能这么自在！”
唐灿不择手段，张征宇尚且还有一丝良知，不过仇恨蒙蔽双眼，被唐灿利用而已。
如果张征宇没有了利用价值，唐灿会第一时间弃如敝履。
这是自己在他身上学到的东西。
以前欣赏他的目的性，只是没想到当这种目的性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感觉还是挺难受的。
然而气氛并没有因为江川这话陷入沉默当中，反而对面张征宇笑得张狂。
摆摆手道。
“江川你错了！”
“真以为我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人吗？”
“……”
对此江川只想吐槽——【难道你不是吗？】
也没说话，单纯等着张征宇后续，只是落在张征宇眼中，却以为自己镇住了江川，眼神越加桀骜，冷笑立现。
“江川，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和唐灿的恩怨可不小……”
“……”
这一句让江川稍微愣了一下，按理说清楚内幕的当事人只有自己，王庆宇，以及唐灿。
这三个人，肯定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真相，自己没说过，王庆宇不会说，唐灿更不会说。
正在迟疑中，却因为张征宇接下来的一句，放下心来——
“你大张旗鼓抢了九骏货，真以为唐灿是泥捏的吗？味出道不说，还有鸿海汽配，那可不是小客户，少一条线就少两百多万，是我还想把你剥皮抽筋呢！”
“……”
微微眯缝眼睛，江川看过去张征宇，对此只想说一句——
“天真。”
不过没说出口，毕竟不想对那件事情做更多的解释。
张征宇还不配知道。
深吸口气，江川呼吸逐渐平静下来，算是把那件事翻了篇，张征宇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拿来当枪使，自己倒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张经理，你和九骏的合作，不觉得自己亏本吗？”
“亏本什么？”
张征宇疑惑问，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似乎原本预料中应该恼羞成怒的江川，有些太平静了。
不过又不知道关键在哪儿，只能当江川不过是强作镇定，实际心里早就慌得一比。
想到这儿面色逐渐镇定下来，等着江川答案。
但见对面江川笑笑，声音缓和——
“张征宇，你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为了九骏物流鞠躬尽瘁，值得吗？”
听着这话张征宇冷笑。
“江川，你别跟我谈那么些高尚的东西，总之我能够借着九骏这块招牌，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就是我最高兴的事儿！”
“那你是真亏……花几百万不过买了一个运营经理的位置，而且钱投进去了，可拿不出来的……”
江川看着张征宇，眼神带笑，实话说，真觉得自己以前怕不是高看这位了。
怎么越来越觉得他脑子不好使，有点儿跳进去坑里面，就打算在坑里待到老死的节奏。
带不动，带不动。
就算自己是根千年人参都他娘的带不动。
“如果说你为了和我斗，直接花钱收购了九骏，我觉得自己都还能理解，但是你这样搞，我真的替你不值。”
“出钱的是你，出力的还是你，最后花几百万买了个运营经理的位置，你自己不觉得亏，我都替你觉得亏！”
江川叹气，面上一副感慨颇多的样子。
实际，话粗理不粗，就算张征宇不信，但给他上上眼药，让他和唐灿两人产生隔阂，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