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张征宇眼神明显有几分变化，然后又重新恢复过来，似乎并不在意江川说的话。
看过去江川扬扬眉。
“江川，你不用在这儿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我和你的恩怨没完，别指望我就这么算了！”
“呵呵……”
对此江川只好笑摇头。
“你错了，我只是说事实而已，要不要一叶障目，你自己决定，反正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没法阻止。”
“不过奉劝你一句，唐灿不是个简单人物，很多事儿自己多长个心眼儿。”
“跟你没关系。”
对江川的好意半点儿不领情，张征宇怼了一句，似乎也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过去了邓宗生。
“邓总，这11月份过得还舒心吧！一个客户都没有的滋味儿，好过度假不是吗？”
“你……”
邓宗生一时语塞。
虽然邓宗生能说话会说话，但对上歪门邪道的张征宇，明显有些吃力。
江川拍一把邓宗生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才看过去张征宇开口。
“张经理，很多事儿，我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不过如果张经理得寸进尺，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你是在威胁我吗？”
石阳成上前一步怼过来，气势压人。
江川身子兀自不动，镇定摇头。
“不，我是准备来感谢你们的。”
仅仅一句话就让对面两人懵了，面面相觑间，双方眸底疑惑明显。
又看过去江川表情依旧淡淡然，越加搞不明白。
要不是觉得伸手摸江川额头看对方有没有发烧，实在有点儿尴尬，石阳成确实想这么做。
片刻皱眉脱口而出——
“你脑子没毛病吧？”
“当然没有。”
江川笑笑，抚了抚身上褶皱，开口继续。
“其实我确实是想感谢你们，最近我已经谈下来新飞公司皖州省的货，一趟过去基本是整车，这可比收散户强多了。”
“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散户解约，结果你们这就帮忙，我不该感谢你们吗？”
“……”
“……”
对面两两没说话，但表情却明显不同。
石阳成眼神透出兴奋，搓了搓手上前两步讪笑。
“江总，那个，您在新飞公司认识人吗？您看看能不能帮忙说道说道，我这还开了一条鄂州省的线……”
“别的不说，为了表示诚意，皖州省的货我全部退回去，也不和邓总抢了，您帮帮忙呗！”
“石阳成！你搞什么！”
江川还没说话，旁边张征宇已经脱口而出，就差没当场给石阳成扇过去两个大耳刮子，想问问他是不是疯了！
反倒石阳成半点儿不在意，站定在江川这边不动，看过去张征宇调笑。
“我说张经理，我可没疯，这新飞公司的货，我做梦都想要，难为您之前帮忙，咱们的合作就算了吧！”
“你……”
张征宇气急语塞，怒目瞪一眼江川，复又看回去石阳成。
“这新飞公司什么来头？”
“嘿嘿！”
石阳成笑嘻嘻，看一眼江川好像没准备解释的样子，自顾自开了口。
“这新飞公司是做医疗器械的，平都市这个分公司，走皖州省一个月十几万纯利润，这可比拉散货轻松多了！”
“张经理您多担待，我这不也是为了吃饭嘛……”
石阳成一副自己没得选的样子，分分钟墙头草一边倒，张征宇气都不好气的。
早知道石阳成是个老奸巨猾，喜欢耍滑头的人，可没想到这么没骨气，倒戈他妈得比射的还快！
“呼……”
稍稍定神喘口气，虽说看不起石阳成，但说实话，自己费了他娘快一个月的功夫，要再想找到另一个石阳成可不容易。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征宇这才开口。
“石老板，我们合作了一个月，你还不清楚我的能力吗？”
“不过一个新飞公司而已，我帮你谈下来就行了。”
边说着还一边看过去江川，眼神透出几分意有所指。
“江总手段相信你清楚，这邓总是江总的人，你抢了他的货，你觉得江总会将心比心，帮你一把吗？”
“退一万步说，江总真心帮了你，可我能给你谈下来皖州省和鄂州省两条线，而江总那边只有一条线。”
“石老板，你不觉得这事儿，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吗？”
说完张征宇示威似得盯着江川，自己和石阳成认识时间可长，对他极为了解。
有好处的事儿，找石阳成准没错。
相信自己已经说清楚，石阳成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看石阳成还在迟疑，张征宇又添了一把火。
“石老板，要是石老板不准备和我合作，我这边谈下来新飞公司的货，可不准备还交给石老板，而是另外选一家合作，希望石老板好好考虑清楚。”
“我……”
石阳成面上迟疑，一般是笃定能够谈下来新飞公司客户的江川，另一边是和自己更熟悉的张征宇。
这个选择似乎有点儿不好办。
主要觉得，重新跟着张征宇，并不一定比跟着江川挣得多。
毕竟光是自己盼望已久新飞公司的货，在江川身上，似乎看到的希望更大。
正在气氛沉默中，一阵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平静。
江川看一眼石阳成，又看一眼张征宇，声音镇定自若——
“我想两位是有些误会了……”
“我谈下来的，并不是新飞公司平都市分公司的货，而是新飞公司总公司的货，一条线纯利润也不高，也就月三四十万而已。”
“什么！”
石阳成当场愣住，确实没想到，江川谈的竟然是总公司的货。
枉自己为了分公司十几万的利润兴奋，江川却能直接谈下来总公司几十万的利润吗？
而且还仅仅只是一条线啊！
如果自己皖州省和鄂州省加起来，岂不是一个月纯利润都要过百万！
想想就觉得兴奋无以复加。
自己盼了大半辈子，想要搞点儿高质量的客户，着实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儿遇到。
什么叫瞌睡来了有枕头，这不就是吗？
只要讨好了江川，以自己的实力，不是分分钟就碾压那个邓宗生，还有他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