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恒气急败坏地来到南苑,苗三、云朵都起床了。他们看到苗恒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进到厅堂。苗三和云朵争相跟了进去。
“兄长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云朵关心地问。
“你们说昨天我喝得多吗?”苗不答反问道。
“不算多吧。其实我们都忙着说话去了,喝酒还真不算多。”苗三道。他给苗恒倒了一杯茶水,在他身边呆久了,自然知道苗恒着急上火时需要喝水。
苗恒接过他的水杯,一口气喝干了,然后把水杯往桌上一顿。喘着粗气说:“我昨天晚上就奇怪了,我喝了那么一点酒,竟然喝醉了,脑袋昏沉,产生幻觉了。”
“兄长,你产生幻觉了?”苗三不解。
“我认错人了!”苗恒答。
“兄长,你说仔细一点,你,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朵心中疑窦丛生。
“昨晚,我到落秋阁去睡觉,很快就睡着了,彤儿过来送醒酒汤,我竟然把她当成了月牙公主……”苗恒懊恼地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噢,我明白了!你和那个彤儿昨天晚上肯定是,”云朵用双手做了一个手势,就是用两个大拇指对着点头。
苗恒没有看她的比划动作,却也明白她要说的意思,他说:“我觉得昨晚的事不可思议,我的酒量不会那么差,昨晚我顶多才喝了两坛酒。怎么会让我神志不清?”
“我猜是我们吃的酒菜里被下药了。你们说呢?”苗三说。
“不对,我吃的酒菜你们也吃了。”苗恒道。
“那就是厨师的助手给你的茶水里下了毒。”云朵道。
“那壶茶你们也喝了。”苗恒道。
“传说,有一种茶壶,一壸两洞,一洞出正常的水。然后,趁人不注意时,旋一下机关,另一洞倒出来的是毒药。后面就算有了问题,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这壶茶水上。同理,也有人会拿这种机关的壶的装酒。”云朵道。
苗三很认真地听着,深以为然。
“不会是这样。昨天的酒摆在餐桌旁很多坛,我们是随便拿的,菜肴更是乱钳,我没发现异常。茶壶也正常,我都留意过。我想他们只是对我单个人下药了,苗三,云朵,你们去查一下我私人用过的物品,去餐厅和落秋阁查,我去一趟公主花厅,查一下彤儿。午饭后,大家到这里会合。”苗恒道。
“好,兄长,依你意思办。”苗三道。
“兄长,我做为女人,最懂女人了。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昨晚,你和彤儿那事建议不要让月牙公主知道。否则,你们还没来得结婚,心中就有一道梗了。以后婚后的日子多难熬啊!”云朵道。
“我自有分寸,你们低调查探吧。好了,苗三去餐厅,云朵去落秋阁,大家分头行动。想不到,你们刚到东海,就要忙起来了。”苗恒道。
事不宜迟,闲话少叙,三人化影而去。
半盏茶工夫,苗恒来到月牙公主卧室。公主病歪歪地斜靠在床上,彤儿和冯妈妈侍立在旁,彤儿像没事人一样。
苗恒走到月牙面前,轻唤一声:“公主!”。
“驸马来了。”公主喜道,伸手去拉住苗恒的手。
“冯妈妈,你们先下去。”苗恒提高嗓音叫道,脸依旧看着月牙,眼眸深处有一瞬间的阴冷。
“是,老奴告退。”
“奴婢告退。”
两个下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苗恒紧紧拽住公主的手,对她歉疚地、艰难地说道:“月牙,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必须向你坦白。”
月牙公主睁大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苗恒,感觉他神情严肃认真,心里有些担忧。她问:“何事?”
“昨晚,你让彤儿去帮我送醒酒汤,我那时刚好沉睡过去,被突然叫醒,脑子一时产生幻觉,竟把彤儿当作你了……”苗恒羞于启齿。清晨醒来,他和彤儿裸身相拥躺在床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有很重的犯罪感,对不起月牙的信任与厚爱。这背后定有人操纵这一切,他不说也不会有人把事情抖露出来。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抹黑自己,不如让自己亲自对月牙坦白。
月牙闻言,心里深深地刺痛了一下。眼前仿佛出现一副男女老树盘根的情形,她面无表情地问:
“你和她怎么了?”
“可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你说错了,恐怕是一件‘愉快’的事。”
苗恒听到月牙公主的不理解,和眼眸当中的冷落之意,他的心随之被刺痛了。喃喃地说:“月牙,我似乎被下了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想,我一定会查出一个水落石出。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点,这事恐怕不简单,有人想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卸去你的左膀右臂,让你困在明芳宫动弹不得。”
“好了,我不想说。驸马昨晚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月牙公主的冷淡与嘲讽叫苗恒坐立不安。
“公主,公主,我待公主之心赤诚一片,天地可鉴。也许公主现在看我特别碍眼,但是,我绝不会放弃追查,给我们的感情一个公道。”
“你走吧,让我静一静。”公主颓然地说道。
苗恒告辞出去了,去了水晶宫。
确定苗恒走远后,月牙公主朝门外厉声道:“来人!”
冯妈妈和彤儿应声而入。
“公主。”彤儿心虚地轻呼道。
“公主,有何吩咐?”冯妈妈道。
“彤儿,你跪下!”月牙公主严厉地叫道。
公主爆发从未有过的威严,叫人不寒而栗。彤儿“扑通”一声跪倒在月牙公主的床前,瑟瑟发抖。口内答应道:“奴婢在。”
“冯妈妈,你着人去把李少兰妈妈和王佳婆婆找来。”月牙公主吩咐道。
李少兰是专看女人病的御医,平日就是帮宫里的妃嫔和公主看病,或者给宫外的达官贵人的妻女看病,人脉广泛,手眼通天啊!而王佳婆婆是公主母妃的贴身侍女,月牙公主视其为亲娘。她俩人都住在明芳宫外。
“不知公主要找她们做什么?”冯妈妈摸不着头脑。
“无须多问,晚些时候自然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