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语气真挚,情真意切,唐小石知晓这位是大领导之一,感动得一腔热血在胸腔中澎湃,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颤抖着手,与大领导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底的湿气更深,张了几次嘴,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罗老理解老英雄的心情,跟小青年们说话:“小博、燕小子,快扶老英雄坐,我们都是晚辈,断然没有让老英雄站着跟晚辈说话的道理。”
“明白。”美少年应声,忙与离得最近的陈先生搀扶住唐老英雄,往后退几步,再请老家坐下。
青年辈们尊老,唐小石颤巍巍的坐下,眼底泪花闪动。
罗老一直紧握着唐老英雄的手,在老兵坐下后,他以蹲下,红肆机灵,从旁边端个塑料塞罗老屁股下。
向老兵敬礼后,大领导们站着没动,警卫与护卫队分散至厅四周站岗。
唐家众人也没敢坐。
美少年又一一将唐老英雄的小妹与党弟扶着坐下,唐家其他人挪去了老人身后站着。
将老人安置下来,美少年悄悄地过去带走秦将带来的小男孩,将小孩子也安排在一旁坐着,再和同事们去一楼的几个会议室搬椅子。
哪怕他们有提前搬来一些板凳和塑料凳子放在一角,因为唐家来认亲的代表团人数不少,来核实身份的领导团队人数更多,大厅中的板凳不够用。
小青年悄悄的把会议室的板凳搬进大厅,跟着陈先生和章先生的秘书,则做好倒茶水的准备。
罗老坐在小板凳上,握着老英雄的手,温声地拉家常,问老人家的口味,有没什么忌口的东西,以消除老人家的紧张情绪。
注意力被转移走,唐小石的紧张也消散了些。
待老英雄情绪平复些,罗老再为老人家介绍这次来核实英雄身份的各个部门的领队与在某个集团任职的人员。
来核实、探望老兵的代表团的众成员们一个接一个的向前,向老英雄致敬,并代部门的领导们致上亲切的慰问。
陈先生章先生听着某位老领导介绍领导团众人的职务,心脏都快跳不动了!
领导们的来头太大!
换作寻常,不管其中哪一个领导来视察工作,拾市的地皮都得震三震。
而今天,身份一个比一个牛的大领导,全部在拾市市政大厦汇聚一堂,目的仅仅是来核实革命老兵的身份。
由此可见,上级部门有多重视这位幸存的革命老兵。
更让陈先生章先生心惊的是,领导们说是来核实老兵的身份,而从他们的言语间便知组织上其实已经确认老兵的身份无误,核实身份应该是程序需要。
领导们在慰问老兵,陈先生章先生也是懂分寸的,没插嘴。
美少年和同事们搬来足够多的板凳,再一排一排地排放好,然后才悄悄站到陈先生章先生身后。
领导们花了十来分钟,终于完成自我介绍。
罗老看向晁家少年,美少年年不用罗老吩咐,麻利地向领导们介绍陈先生和章先生,以及拾市的几位副级领导。
陈先生章先生带着几同事们,向领导们问好,直到大领导们让他们坐下说话,他们又请唐家众人坐下然后自己才落座。
燕少柳少与拾市的秘书们倒热茶,给新来的领导们一人一杯热茶。
见面的程序走完,跟随着团队来的记者,架好摄影设备,准备记录核实老兵身份的过程。
领导们喝了半杯热茶,也开启认证程序。
罗老把板凳移到老英雄一侧,陪着老人家,免得他紧张。
主持核实身份程序的组织部领导,请老英雄先介绍自己姓名和家庭情况,再了解他投身从军时的情况,比如有没介绍人,入伍时在哪班、哪排哪个团,记不记得班长排长连长的名字。
又问他跟着部队行军的路线,以及参入哪些战役。
唐小石的记忆很清晰,一一作答。
领导团们听着老兵的讲述,也一次次默默点头,老兵的回忆与事实相符,偶有些方讲得有些模糊,也是因为他是士兵,并不清楚行军或作战时的地点。
当唐老英雄讲述到部队接到上级命令,开拔E北参加解放E时,饶保安的父母、伯父和姑姑也终于赶到市政。
蓝三黑九红肆知晓是饶保安的家人到来,他随饶保安到市政大院门口迎接,将饶家人领去市政大厦。
饶保安有两个伯父,两个姑姑,他大姑和二伯父都于前几年逝去,现只有他父亲和大伯父、小姑妈仍健在。
饶小姑也来了,饶家二伯不在了,但他婆娘健在,饶二伯娘也一起来了。
饶父与饶大伯来时还将他们村的老村长和村里一位九十多岁、曾经与他们家小叔\/爷爷比较熟悉的老人也请来。
老村长即将九十岁,身体还算硬朗,同村的那位老人身体不好,坐在轮椅上,由饶父饶大伯照顾。
男人负责照顾同来的两位老人,饶小姑和饶母、饶大伯娘饶二伯娘四个老年妇女,各拖着一个行李箱和背包。
蓝三黑九红肆与饶保安接到饶家人,帮拎行李箱,进大厦后再把行李放一边,先引饶家人与唐老英雄、领导们见面。
罗老代表团队,向饶家众人致意,一一握手后,请人先坐下,方便协助核实老英雄的身份。
美少年与同事们手脚麻利,给饶家众人呈上热茶。
饶家饶父一辈全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到了饶保安一辈,可能是祖上烧了高香,饶保安成了市政的保安,端上了铁饭碗。
饶家青年辈们都去打开谋生,老一辈没见过什么世面,发现在场那么多人,心慌得不行。
好在领导们都很亲切,又有个好看得不像话的青年端茶倒水,还温声软语的安慰他们,他们才勉强镇定些。
领导们也发觉饶家人不自主,先没向他们了解唐老英雄在饶家的经历,继续请老英雄讲述参入E北解放战的经过。
美少年心细如发,他没回领导身体,搬个小板凳,坐在饶家的老年人身侧作陪。
饶保安也满心感激,就连每逢与领导们说问话都还紧张得不行,他家长辈们代都是地道的农民,见到领导们哪可能不慌。
现在有小晁同志在旁,他家长辈明显松了口气。
小晁同志不仅有才能,还心思如发,又体贴入微,也难怪领导们看重小晁同志,市政各个部门的人也与小晁处得来。
饶家人心里的紧张,因为俊美好看的小青年而消除了些,随着老人家讲述E北的解放战,他们的心神也被吸引,注意力分散,紧张感也就淡了。
唐小石讲述随部队开进E北,沿路夺取县城的经历,在部队计划攻打拾市时,他和一支小队奉令侦察,途中与一股敌军相遇,他们小队火力不足,只能撤退。
他和几个同志殿后,掩护团队撤退,边打边退,撤退到一条河流旁,他不幸被流弹击中后脑。
他中弹时还是清醒的,子弹扎得不深,当时没有处理的条件,也没包扎,很快就支撑不住,一头栽进了河中,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有意识时,他趴在一个河滩上,猜测应该是被水冲至河岸,而且他清醒时发现后脑过卡着的子弹也自己掉了,他的帽子不见了,好在武器没丢。
那时他也不知道到了哪,缓过气爬起来,自己撕下衣服包扎伤口,再找出路,去寻找自己的队伍。
他当时有伤,身上也没干粮,身体很虚,边走边找能吃的东西,沿着自己选定的方向走,走了几天,翻过两座山岭还没找到人烟。
在走了数天后,他才找到有牛羊活动过的痕迹,再沿着牛羊行走踩出的羊肠小道。
有牛羊路径,说明附近有人村。
唐小石凭着一股子劲儿,沿着牛羊路走,之后也发现了坟堆。
在发现坟堆不久,他的身体也到达极限,本来想坐下歇歇,谁知坐下后就失去知觉。
之后,他就成了另一个人,直到昨天他才再一次清醒,想起自己是谁。
听完老英雄讲述完之所以失踪的经过,众领导们肃然起敬,老英雄讲的这段故事是真实的,因为当年那支小队伍虽然损失惨重,但有几个战士幸存了下来。
幸存下来的战士中有一个在都在部队,直至二千后才因病逝世,他逝世前有写回忆录,其中就有讲述唐英雄说得的这段经历。
唐老英雄的身份勿需置疑,他就是参与解放拾市的某集团军的先烈唐小石本人!
不过,该走程序得走完。
领导们又问老英雄,他寻找路和部队时有他配置的武器的是怎么处理的。
问及自己的武器,唐小石沉默。
饶大伯颤颤地举手:“这个……这个我……我知道。”
领导们望向饶家老年男子,一位领导温和的问:“您别紧张,可以大胆的说出来。”
饶大伯咽口口水,点头:“我爸……我爸有给我们兄弟说过,说太爷告诉过他……说在捡到我小叔时,小叔身边有枪,还有一个什么物件。
当时我们那边还不安全,我爷不敢让人知道他捡到一个人,更不敢让人知道捡来的人有家伙,就将它连同和我们病死的那位小叔一起……埋了。
我爸说我爷再三交待过,……以后哪天有人来寻人,确定是小叔的亲人,就去把东西挖出来,如果来找人的可疑,绝不能把小叔的身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