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为了钱?”
“哈哈哈~”
贝洛克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可笑着笑着,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悲伤。
以及恨意。
“是,我不否认我对钱的喜爱。”
“money is king.”
“但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钱的吗?”
劳拉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
她回想起当年自己向贝洛克坦白自己背叛他的原因后,贝洛克是崩溃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她再次见到贝洛克,可他就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如之前的绅士和开朗。
但劳拉却能发现,贝洛克变了,他变得陌生了,那迷人的笑容也变得有些虚伪。
一开始劳拉只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贝洛克的性格也似乎变了,他变得贪慕虚荣。
因为内心的对贝洛克的愧疚,劳拉并没有离开贝洛克,她认为这不过是贝洛克短时间无法从低谷中走出的原因,只要等他振作起来便一切安好了,她应该,也有义务陪他有过这段人生中的艰苦的时间。
可渐渐的,劳拉发现,贝洛克最吸引她的,那份对探究历史真相的纯真,竟也化作了对古物的占有欲,而他的行事也开始不复当初的绅士,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越发的令人恶心。
这也是为什么对贝洛克充满愧疚感的劳拉会提出分手的原因。
想到这,劳拉的眼神有些躲闪。
可说到底,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女生了,父亲的死、空勤团的艰苦训练、社会的毒打、人情的冷暖,造就了如今的她——一个坚韧不拔的女强人。
“如果当年我的行为伤害了你,我愿意道歉。”她用坚定地眼神“回敬”贝洛克,说道:“但,悲惨的过去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夺取别人的成果,甚至是伤害别人来将属于全世界和全人类的古物据为己有!”
“你的行为是可耻的,你应该为此感到羞耻!”
“可耻?怎么也没有你的背叛可耻,更没有你的谎言可耻!”面对劳拉的指责,贝洛克道出了一个令劳拉难以置信的劲爆消息:“你知道吗?在你谎称是唐宁街那帮官老爷让你改口的第五天,你父亲找上了我,他告诉了真相,其实是他让你改口的。”
“但他之所以让你改口,并不是因为什么唐宁街的官老爷发话,你们家族可是和大家族,你的父亲曾说过,金钱为王!他们根本指挥不动你父亲!”
“而真正想让你改口的,是你父亲效力的组织,也是如今我正在效力的组织!”
劳拉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死死地盯着贝洛克因与她争执而扯开的胸口。
那上面有一个的纹身,虽然只露出了一小部分,但凭借那依稀的模样,可以判断出是个正三角形,中间应该还有个椭圆形附绘而成的图案。
全知之眼!
“你们是……光明会?”
光明会,Illuminati,又被翻译为光照派或光明帮,是启蒙运动时期的一个巴伐利亚秘密组织,传闻成立于1776年5月1日。
光明会通常被描绘成其成员试图阴谋幕后控制全世界,则经常被指控合谋控制世界事务,透过策划事件(如法国大革命、滑铁卢战役和美国总统肯尼迪遇刺案),并安插政府和企业中的代理人,以获得政治权力和影响力,最终建立一个“新世界秩序”。
劳拉不是个阴谋论者,但眼前的事实却已经在隐隐约约地向她证实光明会的存在。
“你说什么?光明会?”沉醉在约柜之美的曼弗雷德被这个话题吸引了过来,他说道:“根本没有光明会,那只是神话,一个有趣的睡前小故事。”
他走向劳拉,慢慢把右手的长袖卷起,露出一个正三角包裹着一只眼睛的纹身。
是全知之眼,不会错的,劳拉很肯定。
“我们是光明的子民,但并没有什么光明会,我们是,圣三一!”曼弗雷德的头微仰,在晨曦之光下,宛如一个虔诚的太阳神信徒。
“你的父亲,是我的引荐人,也是曼弗雷德先生的导师。”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从贝洛克口中说出,并在劳拉的脑中炸开。
怎么可能?
我父亲怎么可能是光明会……不对,是圣三一的成员。
劳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
最令她不想去相信的,是她一直被她父亲瞒在鼓里。
“你骗人!”劳拉皱眉着说道。
“不,贝洛克说的没错,你父亲,理查德·克劳馥确实是我的导师。”曼弗雷德的眼神中流过一丝怀念:“那真是我的荣幸。”
“我不相信你,你在说谎。”劳拉的情绪已经有些不寻常的起伏,她平时是冷静和理性的,可一当提到她父亲时,她往往会这样。
“我父亲如果是这个什么狗屁圣三一的成员,他一定会告诉我。”劳拉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但她颤抖的手却已经暴露出她的不自信,反倒是像在不断地欺骗自己的自我暗示。
“他有许多秘密。”曼弗雷德继续说道。
“他不会瞒着我。”劳拉的握紧了拳头,看得出,她的情绪已经开始有了失控的迹象。
“他尤其是要瞒着你。”
曼弗雷德此刻就犹如一个玩火的人,他在不停地试探劳拉的底线。
果然,劳拉动手了,她一拳向着曼弗雷德的脸招呼过去。
只可惜,曼弗雷德比她更快。
他左手一抬,挡下了劳拉的拳头,右手同时出击,趁着劳拉情绪过于激动时,轰在了劳拉的腹部。
“哕~”
曼弗雷德的拳很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和念故人之后的情,劳拉霎时间脸色苍白,趴在沙地上呕吐着黄疸水。
“扔下去吧。”曼弗雷德吩咐道。
劳拉被几个雇佣兵抬了起来,她挣扎着想反抗,但是很快迎来了雇佣兵用枪托重重地击打在额头上。
…………………………
“你永远都无法战胜我,印第安纳。”
“永远,永远!”
说罢,贝洛克对旁边的雇佣兵说道:“盖上吧。”
在灵井的顶盖被关上的最后一刹那,贝洛克深深地看了劳拉一眼。
没有不舍,在得知劳拉背叛他,还要欺骗他时,他已经死心了。
他当年没有主动提出分手,反而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并不是原谅了劳拉,而是他想靠他和劳拉的感情来继承克劳馥家族的财富和地位。
在加入圣三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发誓,他要成为向劳拉的父亲理查德一样能一手遮半边天的大人物。
劳拉离他而出意味着在金钱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了,他即使日日夜夜不停地挖掘古物贩卖,每个月贩卖一两件,到死都不可能比拟克劳馥家族十几代人累计下来庞大财富。
所以,贝洛克看向木箱,别看它其貌不扬,里面可是装着圣器,约柜。
那,只有靠它。
约柜,应该就是他多年一直寻找的东西吧,像当年研究所中墨西哥出土的古物一样的东西。
一把能令他进入神秘世界的钥匙。
贝洛克可没有忘记当年在研究所中那几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尖尖的耳朵,苍白的皮肤,一个精灵。
握着古怪的棍子,像风一样来,又像雾化做虚无,举手投足间四周都伴随着破碎和炸裂,几个披着黑袍的怪人。
这,才是他贝洛克追求的东西,他不择手段把古物据为己有,一是研究古物究竟有什么能吸引这些怪人的注意,二则是他想再次遇见这帮怪人。
但这次,他已经不会像当年研究所一般束手无策,他要把那帮怪人一网打尽,再从他们口中,得知真相。
是的,贝洛克,他只想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