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阗池南岸。
“徐荣!”
跟着逗弄了一会儿小棉袄以后,段修起身朝徐荣吩咐道:“你去安排弟兄,给本侯在此地立一块巨石,刻上阗池二字!”
“喏!”
徐荣恭敬抱拳应是。
什么热海,什么大清池,什么特穆尔图淖尔,什么图斯库勒,什么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
段某人表示很不喜欢,这个时代属于大汉的阗池,那自然就得是阗池。
什么上帝遗落的明珠。
如今都属于他段某人的,更属于大汉的。
“大宛的葡萄果然不错!”
段修一边架着鱼竿,一边吃着奉先从大宛送来的冰镇葡萄,脸上满是一副享受之色。
用他的话说,忙碌了这么久,今天就是来享受享受,可惜他没看到西王母在阗池洗澡,虽然他心底并不想看到西王母。
“夫君,你还别说!”
荀采闻言似想到了什么,眉眼带笑道:“原康居女子,所跳的胡旋舞也蛮有趣的!”
“胡旋舞不好看!”
段修闻言摇了摇头,开口道:“比起外族的舞蹈,为夫更喜欢汉舞,安静,优雅,迷人,自信富有意境!”
想到胡旋舞,他就不由想起一段黑暗历史,唐朝皇帝和杨贵妃就喜欢胡旋舞,偏偏跳得最好的便是安禄山,而安禄山这家伙,直接嚯嚯了大唐数千万百姓。
“要不把异族舞蹈取缔了?”
想到这里,段某人恶向胆边生。
“嗯嗯!”
荀采听了以后也表示赞同,出声道:“异族之舞偶尔观之会觉得很好,但和中原舞姬相比,正如夫君所言,缺少了一份意境之美!”
“哒哒!”
“哒哒!”
“哒哒!”
不待段修开口,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启禀武侯!”
荀攸下马行至近前,恭敬行礼道:“贵霜使者已经离开赤谷城,欲往中原而去!”
“让他们去吧!”
段修微微颔首,淡淡道:“待他们归来之际,贵霜也该除国了!”
这个时候想着求和,他段某人又怎么可能答应,哪怕是闹到朝廷那里,也没有丝毫用处。
“武侯所言极是!”
荀攸闻言笑着道:“此去中原万里之遥,来回所需时日不下半年,而贵霜对武侯府而言,一战可下,余者只需徐徐图之即可!”
“公达!”
段修沉吟道:“你下去以后,配合工部,户部,将五铢钱从新铸造,无需改变外观,但品质一定要超过中原,西域之地百姓,也是时候统一货币了!”
现在西域依旧是以物易物,粮食为硬通货,不过现在的西域百姓,也用不到什么钱,因为他们目前正处于军管状态。
段修也是为长久做考虑,以前他在凉州,不太好碰货币,如今来到西域,他也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趁着收复贵霜,将货币推广出去,自然也是极好的事情。
“属下领命!”
荀攸闻言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武侯府正规化以来,最大的动作。
差不多同一时间。
经过数月磨合,庞德领一万大军出高昌城,朝天上东北部开赴,那里是呼揭的驻地。
十月中旬。
程立进入弘农郡,曹操亦得知了雒阳的消息,同时荀彧之名,也在士族中传开,和前次的狗或相比,此次荀彧倒是收获了不少赞誉。
幽州,渔阳郡。
渔阳城一处庄园之内。
“族兄,你真的想好了?”
张纯看着张举,面色一片凝重。
“汉室不仁,又岂能怪我等不义?”
张举目光疯狂,沉声道:“当初平定黄巾和平定幽州,都有你我二人的功绩,然而你也看到了,刘备因功封为西河太守,公孙瓒更是可恶,仗着有公孙氏和他丈人的余荫,现在为一军都尉,麾下更是统领着三千铁骑!”
“而咱们呢?”
“就因为边郡出身,不论是我的泰山太守,还是你的中山国相,都处处被人排挤,遭人嫌弃,既然如此,咱们反了大汉又如何?”
“趁着当今天下大乱!”
“趁着公孙瓒欺辱乌桓!”
“趁着昏君不得士族之心,咱们未尝不能乘势而起,建立一番属于张氏的功业!”
“好,那就干了!”
张纯听了以后热血沸腾,低吼道:“我早就看那公孙瓒不顺眼,如果不是因为他,咱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贤弟不必愤怒!”
张举拍了拍张纯的肩膀,冷声道:“待势起之际,咱们就拿公孙瓒祭旗!”
“那就如兄长所言!”
张纯目露寒光狠狠点头。
随后二人开始策划了起来,他们本就不是安分之人,今天两人把窗户纸捅破,所有行事都顺理成章。
是夜一队人马行出庄园,朝乌桓驻地而去。
十月二十。
雒阳,中东门大开。
刘宏领着文武百官,早早在此等候,远处护城河之侧,更是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来了!”
随着一道惊呼声传出,人群也跟着骚乱了起来。
“轰隆隆!”
片刻之后,刘宏等人也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动静。
“唏律律!”
张燕看着百步之外的刘宏等人,左手勒住缰绳,右手缓缓举高,身后庞大车队随之而顿。
随着车队驻足,一股肃杀之气迸发而出,使得整个车队周遭百姓面色发白,纷纷退出数丈之外。
“嘶~这些人经历了什么?”
“你们快看,那个西凉护脸上还有血迹没洗干净!”
“不止那一个,我发现他们好多人身上的都是血迹斑斑,只是干了而已!”
“咕噜,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西凉护动手?”
“一定是想死想疯了!”
百姓很快发现车队众人的异状,也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驾!”
鲍出架着程立的车舆越众而出,直到行至刘宏等人二十步处,才缓缓停驻。
“哗啦!”
程立掀开车帘踏下车与,腰间刀鞘和袍服之上带着点点血迹,朝刘宏下方而行,眼眸之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鲍出紧随其后,只是此时他的模样,就如刚从战场下来的将军一般,面貌早已被发黑的血迹遮掩。
“这...!”
一众官吏看着二人的模样,面色也有了些许变化,原本他们只是不得不来,甚至想着敷衍一番便是。
可现在的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郑重起来,毕竟这两个家伙,怎么看都怎么不像好人,万一发起疯来,砍了陛下倒也没什么,可要是误伤到自己,那就真正的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