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真诚,如果忽略那眸中不断跳动的暴戾因子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话。
“你不希望你在利维亚的朋友受伤不是吗?”蓬托斯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已经派骑士过去了。”
黎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揪了揪他的衬衫领子,“不管你要做什么,保护自己。”
蓬托斯软了眸子,他用着平和又轻的嗓音说道:“当然,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想看看吗?”
“又有礼物?”黎浅的视线落在了桌上那个竹编的礼盒上面,面露好奇,“你又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他牵着她走到桌前,将盒子推到了她跟前说:“打开看看。”
黎浅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副高级皮质龙鞍,她拿起来看了看高兴说道:“这东西到是免去了我的屁股被奥蒙的刺突扎到的可能。”
“它能让你坐着如履平地,不会有一丝颠簸和不适感。”蓬托斯面露骄傲的说,下巴微微抬起炫耀着他的成果,“我今天空闲的时候给你做的。”
真...手艺大师蓬托斯。
暴戾又会手工活的细心神明,两个违和的词汇出现在一个神身上,黎浅真觉得可爱的很。
她拥抱了他,配合着露出笑容,“我很喜欢。”
得到她奖赏般的笑容,蓬托斯俯下身吻住了那张唇,啃咬间从唇齿里漏出些话,“你今天吃了水果糖吗?”
“唔...是糖果味的小蛋糕和烤布丁。”
黎浅浑身酥软的靠在他身上,指尖都觉得一阵酥麻,“蓬托斯,我还得去洗澡睡觉。”
“我帮你。”
“蓬托斯!”
青年不由分说的将她推进了浴室一把关上了门,嘴里还轻笑着说:“好了浅浅,你总得先慢慢学会接纳我。”
“你那能叫接纳吗!”
“乖,所以我得先帮帮你。”
“...”
立在衣帽架上的啾啾默默将脑袋埋进了翅膀里,门外的弗雷德和康拉德则是站到了房顶上,两人叽叽喳喳的展开讨论。
“黑暗神这事告诉神主,怎么一点都没见他生气?”
“他明明生气了呀,只是化愤怒为力量。”
“康拉德,神主不像是能轻易放过要准备给他带帽子的人,我没开玩笑,我觉得黑暗神这事不会这么轻易解决的。”
“黑暗神要清理那些杂牌神,而我猜测神主要清理他,解决问题的源头一切都解决了。”弗雷德撇撇嘴说。
...
大早上的,黎浅光荣又睡过了头,事实上她的两只胳膊因为辛苦耕地酸的快抬不起来了。
床上只剩了她一个人,而啾啾在她睁眼的时候准时啄了啄她的手指,嘴里传出蓬托斯的声音,“我给你准备了早饭,晚上我会到场的。”
黎浅慵懒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知道了。”
她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才慢慢抓了抓头发撑着身子坐起来。
说实话,她认为试着接纳这种事真的太难了,而蓬托斯动情的模样总让她可耻的觉得忍忍其实也可以。
洗漱完,她晃荡着走到外面的餐桌前,热气腾腾的牛奶和烤好的面包夹肉肠被一层蓝色的光笼罩着,看上去是个保温功能。
她一坐下屏障就消失了,吃完早饭看了会书,直到下午黎浅才走到衣柜前思考今天的舞会该穿什么。
罗拉女王给她的女爵服饰还挺多的,但大多都很严谨,舞会这种场合穿着只会觉得你没钱去做礼服。
黎浅最终还是打开了蓬托斯给她做的那些衣服的衣柜,既然本来就不低调索性就高调点算了。
她认认真真的给自己盘头发做造型,带了一个夸张的裙撑,套了一件又一件的淡蓝色织锦,最外面的一层是白色柔软的蕾丝,荷叶边的一字领只露出精致锁骨,上面挂了贵重宝石,是个小珊瑚的造型。
一个人做完这一切,黎浅倒在沙发上深觉自己这个伯爵当的确实穷,没有女爵住所仆人也没到位,天知道一个人穿这些有多么的费时费力。
她休息了一会,往未施粉黛的脸上涂抹了一些唇脂描点眉就不在动了。
黎浅从不认为自己非常漂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由内而外的变化是她自己都舍不得挪开目光的美。
她冲着镜子里的人勾勾嘴角,在夜幕降临街边亮起灯时上了马车。
马夫特意将马车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清洗了一边,甚至还重新用颜料上了色。
他不希望那么好的小姐被那些豪华的马车比下去,但能力有限,那些未完全散去味道的颜料还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抱歉小姐,我弄的太仓促了,不如您重新租一辆豪华点的吧。”因为是要去王宫,马夫也觉得自己好心办错事了,他愧疚的低下头。
黎浅冲他笑笑,“没事,多跑一会就好了这就走吧。”
等坐进马车,她才又意识到这车是该换换了,她有了马夫总不能连车都还是人家的。
黎浅打开折扇扇着风,去王宫的路上很拥堵,所有的马车不是镀金就是有五六匹骏马拉着的,她随意的忘了一眼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她的马夫会给车上个色了,他们只有两匹马实在是寒酸啊。
当黎浅这辆车停在门口的时候,收到了不少异样的眼光,看到下来的人众人又变成了了然,虽然大多都很友好但也不缺乏一些嘲笑和怜悯的。
拥有神迹的女爵,似乎也不怎样。黎浅想这大概是他们现在的心里。
她扶着马夫的手臂缓缓下车,华丽的裙摆与车又形成鲜明的对比,马夫更加羞愧了,“您不该从这样寒酸破旧的车上下来。”
黎浅侧过脸再次安慰,“没关系,这是我的考虑不周没有为自己配一辆合格的马车,这与你无关去停好车休息吧。”
“祝您舞会愉快。”
黎浅慢慢踏上台阶,身边有不少是神学院的学生来搭讪,她都礼貌回应了。
“女王冕下给您的赏赐确实有些过了,您别在意。”
“冕下给的礼物很好。”
“确实,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土地,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