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刺耳,黎浅寻声望去,眼眸间透着淡淡的疑惑。
少女就站在豪华的宴会厅里一身明艳的紫色蓬蓬裙,脸上还贴了几片花瓣,尽管如此黎浅也认出了这是那位在复活课上就对她非常不客气的少女。
她从一开始对她的敌意就挺大的,黎浅身边的人立刻给她解释道:“是艾德琳,与弗劳尔家是近亲。”
这么一说黎浅就明白了,她摇着扇子看着这位小姐走近,抬起下颚杏核眼微微眯起,“艾德琳小姐,弯起你的腿先和我打招呼在来说话吧,不要让我对你的家教心存怀疑,你看上去像只无毛的鸡一样令人不顺眼。”
爵位摆在那,低人一等的艾德琳就是在生气在嫉妒,这会也得碍于宫廷舞会碍于王室制度向黎浅行礼。
“晚上好,黎浅伯爵。”
黎浅合上扇子让她一直低着头捏着裙摆站了一会,在收到更多看好戏的目光前才出声,“晚上好,艾德琳小姐。”
“我想与您说两句话。”艾德琳抬起头,拨了拨披散下来精心打理过的枣红色长卷发。
黎浅周围围着的人也识趣的自觉为她们空出些私人空间来。
“弗劳尔不爱您,您也不用为此恼羞成怒的愚弄他,从始至终这就是一场游戏而已。”艾德琳看上去很气愤,尽管她已经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想让它端庄一些。
“愚弄?”黎浅蹙了蹙眉,“你是指我在学校里当众让他难堪这回事?”
艾德琳点了点头,“您虽然是伯爵,但您配不上他。”
黎浅扯了扯嘴角,总算明白了这女孩一开始的敌意都是从哪里来,合着是拿她当了情敌。
黎浅轻用折扇拍打着掌心,思考片刻垂眸平淡的说:“艾德琳,我想你搞错了,只是弗劳尔先生邀请我成为他的舞伴被我拒绝了恼羞成怒而已。”
“他对我太无礼,自然我也应该施以惩罚不是吗?”黎浅看向面前的女孩,微微一笑,“他是你的,不过我好心提醒近亲结婚并不是好事,在我看来弗劳尔非常平平无奇,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别的贵族男士。”
为了不污染血脉保持自己的身份与财富,贵族成员近亲结婚多的是,艾德琳对此不以为意,但她还是不情不愿的向黎浅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虽然也没多大诚意。
“很高兴您有自知,弗劳尔确实是我的,而您只是一场游戏赌注。”
黎浅用扇子拍打掌心的手一停,嗓音平静透着一丝冷,“你只要在对我无礼一次,我会让你今天无法走出这个宴会厅,至少会是趟这出去。”
黎浅那双漂亮的杏核眼直视艾德琳时,带去了血脉里藏着的强大压迫感。
艾德琳身体反射性的一抖,脑袋也低了下来,匆匆道歉,“抱歉,黎浅伯爵。”
看着人挤进了别的交际圈,黎浅收回目光幽幽端起一杯装在镀金高脚杯里的葡萄酒,轻轻抿了一口。
当所有人都到齐时,罗拉作为最后的出场人物从后面巨大的门里款款走出,她带着象征着女王的王冠与那份与生俱来的高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发表了自己的讲话。
黎浅端着酒杯站在了靠前沿的位置显得兴致缺缺,因为她不知道蓬托斯什么时候会来,又会以什么方式出场。
神游之际,罗拉已经说完话了,她的目光落在黎浅身上时还有些惊艳,逐而又疑惑她是怎么弄到这么多的钱打造这样一套礼服的,带着疑问她将人叫到了跟前。
“女王冕下,晚上好。”
黎浅一边挂念着蓬托斯,一边与她问好。
“关于施工队一事,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会这么过分。”
该配合的演出,黎浅不仅得尽力演好还得用力踩几脚,她微笑道:“冕下这不是您的错,只是他们对您的蔑视与对我的不负责,我认为是不是该小以惩罚呢?连伯爵住所都偷工减料这要是放到别的贵族那去,出了人命怎么办?”
罗拉的表情微僵,在那么多双眼睛和耳朵的关注下她只能说:“你说的不错,我会惩罚他们一大笔钱作为补偿金送来给你。”
“冕下、虽然感恩您的好心,但我还是为那些施工队感到忧心,不如就撤销他们的施工资格吧我也不需要那些赔偿金。”
黎浅笑的人畜无害,一双杏核眼圆溜溜的还有点讨喜,那真诚样连一边的比顿看了都觉得她是在为女王出谋划策,而知道所有内幕的他只感叹,这位小姐是个高手,指不定克拉克公爵都不一定玩得过她...
罗拉答应那就是为民除害,一桩好事,她要是拒绝,那么就摆明了这其中有猫腻。
这种世纪难题,她会怎么选择也都在黎浅的预料之中。
“好了、我答应你,下去跳一支舞吧希望你的舞伴过来了。”罗拉的眸色不愉,但黎浅得到想要的答案高高兴兴的点头退了下去。
等人走远了,比顿才站在她身边说:“据说黎浅伯爵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生长魔药和土质改革药剂,这些东西的价值都不菲,她或许早早就开始制作卖钱了为此攒下不少财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你想说这就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罗拉气闷。
比顿想了想说:“您知道我永远站在您这边,但适时的想想黎浅是众多神迹的拥有者,而就在不久前黑暗神也受了她的召唤,我说实话您其实无法掌控她,选择将她放在一个相对公平的天秤上您不会吃亏。”
罗拉更加气闷了,她能说比顿说错了?当然不能。
黎浅的能力和那场雨到现在都是贵族之间爱津津乐道的,她一个新晋女王的风头在这段时间都快被这个神迹少女抢光了,她为什么不顾反对要召开舞会?一方面当然是想向所有人强调自己的存在于权力,而黎浅只能在她面前恭敬的屈膝。
但现实总是不朝她所期望的那样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