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作者是不是太不务正业了,不写正文在这里搞什么小番外,你们会不会骂我?要不剩下的我发书圈和群里,就不发章节了。ps:上一个章节我补发了片段,没看见的可以再去看看哦。)
秦空自从知道那个树下浅眠的大美人是鹤鸟族的长老,非但没有受挫反而更加勇胆横生。
天天提着亲手采摘的水灵新鲜的山果去找人,高一鹤闭门不见他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在门外喊:“鹤美人,出来见个面吧!”
乍一听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高一鹤十分不悦,可也不想见到外面那个混账小辈,整天不吭声,盼着人赶紧丧失兴趣,祸害别人去。
他只是在家门口小睡一会儿,怎么就招惹了个登徒浪子?
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反而让秦空越挫越勇,来的更勤快了,把高一鹤逼得不能出门吹风,不能好好吃个果子,不能饮山间清灵的泉水,不能上树梢梳理羽毛。
烦!实在是烦!
怎的现在的小辈都这么让鸟讨厌!
鸟快被气死了!
于是有一天薄雾清晨,当秦空又一次在门口“叫阵”,高一鹤挥开了前几天用来堵声音的木门,从洞里飞出,对着秦空道:
“走,打架。”
一见到人出来,秦空目的达成,一双桃花眼眨啊眨,对他笑嘻嘻道:“怎么这么暴力?”
嘴上说着暴力,他行动上就动起来了,脚一踏,腿一跃,两人就在这片深山老林打得昏天黑地,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河里游的都不约而同隐藏了自己的身体,不敢去看头顶上厚重的威压来源。
秦空是雄鹰族里天赋最强的战士,高一鹤起初也有些惊讶这人力量的强横,和他风流倜傥的外表半点不一样,宏厚有力,看似强健沉稳其实奇招频出,经验老道而且眼明手快,打起架,杀起兽来估计都是好手。
高一鹤活的时间长,虽然鹤鸟是长寿类种族,颜值更是天生且公认的高,可是战斗力并不算很强,居然真的被这只小鹰缠了好一会儿。
可毕竟他活的时间长,找准个时机把人打了下去。
秦空被打在地上,立马装模作样的“哎呦哎呦”叫唤。
“哎呦……疼死我了……”他一张俊脸皱巴巴,哭天喊地的控诉,“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这人怎么这样!”
高一鹤不动声色的观察他身上的伤势,怕真给人打坏了:“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你想。”
“我不想。”
“你……”
“再吵就滚。”
秦空闭嘴了。
闭嘴了他也不歇息,死死抿着唇,可是手却伸了出来,摆明了要让人拉。
高一鹤沉默几秒,可能是觉得这人刚刚哭嚎的声音太大了,以为自己没轻没重的真让人受了伤,到底还是走上前把人拉了起来。
秦空站起身后立马凑过去靠在他身上,一脸虚弱无力,苍白憔悴。
高一鹤:“……”
他默默把人带回了自己的洞穴。
……
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最终秦空凭借自己没脸没皮,随地飙戏的精神终于成功入住高一鹤的家,从此鹤美人的床榻边多了一个枕头,从此鹤美人身边多了一个张扬意气的小少爷。
秦空可看不惯这只鸟整天死气沉沉的暮气模样,好像每天除了饮水吃果能让他感觉像个活物,剩余大部分时间总是在睡觉或者看着月亮高升又消失。
这活的有意思吗?
小少爷特骄纵,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最初伪装出来的和善包容都没了,小暴脾气一套一套的。
每天都要揪着人四处游玩,高一鹤不乐意他也不听,一鹤一鹰化成原形到处飞。
一只小鹤,一只小鹰。
小鹤优雅美丽,行动间的跳跃都像在弹奏乐曲。小鹰身形矫捷,眼神犀利,看谁都像在看待宰的猎物。
于是各部落里经常见到这一幕。
小鹤悠悠哒哒的走,前方的小鹰似乎很无奈,还有点不耐烦,总是回头催促人走快点,小鹤不理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小鹰没办法了,只好回头站在小鹤的身后,拿头顶着它走。
走着走着,小鹤可能生气了,回头叨了它一口。
有的时候小鹰也会生气,有的时候他不会。
不生气的时候,就当刚刚那兜头一叨不存在一样,歪头看着小鹤两眼,继续拿头顶着它走。
生气的时候,就会和小鹤打起来,两只鸟你叨我一口,我叨你一口,羽毛乱飞。
不过一般小鹰都会率先停嘴,因为它心疼那一身漂亮整齐的白羽被他叨的那么毛躁,炸乱不说,还会有洁白的毛被叨下来。
停嘴后,它就会蹭过去,和还在生气的鹤鸟挨一挨,然后低头给它梳理这身漂亮的白羽。
等到白羽梳理完了,小鹤不生气了,小鹰也不生气了,两人就继续走。
各个部落里的兽人看戏看的非常快乐。
高一鹤真是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打起来,幼稚的和刚出生的小鹤鸟一样。
当时打起来没什么,回到家越想越气,最后居然气到拿着秦空的枕头就要丢出去,让人给他滚远点。
这时候的秦空哄他已经哄的得心应手:“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谁,干嘛为了一群不相干的兽这么伤我们的感情?”
“你这就过分了,我想带你去喝我最喜欢的酒,可你那么慢,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打理自己的羽毛,到的时候他们都卖完了,我也没跟你生气啊。”
“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在乎我,就在乎你的毛?”
看到人这么低声细语,好声好气的给他说一大堆,自诩为长辈的高一鹤也不好意思跟人生气了,最后还是要捡回秦空的枕头,安安生生的放回去。
诡计多端的鹰族小少爷可太会哄人了,那么讨鸟喜欢,连活了这么长时间的鹤族巫师也顶不住,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家里的另一半给让了出去。
就这样,得寸进尺的小少爷也不满足,天天嚷着要让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跟他回去享福去,不要在深山老林里蹉跎青春。
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高一鹤:“……”
秦空到底还是鹰族少爷,天赋又强,部落之间发生战争他当然要承担责任去上战场,他不能总是来,一连走个好几天不见面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每天高一鹤从等日升日落变成了等那一句轻佻带笑的“鹤美人”。
这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等高一鹤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身边竟然都是那个小少爷的痕迹。
桌上是他最喜欢的酒,床上放着另一个人的枕头,地面上都是秦空觉得有趣给他带来的小玩意,连墙上都是他做出来的各类装饰品。
原本空荡荡的一个树洞,一个他可以随手就换的寄住地,成为了他早就割舍不掉的东西。
等意识到这点,长寿不死的鹤族长老下意识想的是逃避,他承担不起一个那么年轻鲜活的生命在他怀里熄灭的痛苦。
他真的逃了,因为鹤族来信,要求巫师去治突如其来的疫病,凭借这个借口,高一鹤逃的远远的,逃回了鹤族隐居地。
疫病不算好治,鹤族巫师每天忙的顾不上回想那双桃花眼,顾不上回想那声声带笑的“鹤美人”。
等他终于忙完的时候,反而心里一片茫然无措。
他应该待在鹤族里,不出去,不问世,那个小少爷玩性那么重,大概早就把他忘了,或者早就找了其他美人去调戏,只要他在族群里待个几年……
心里是这么想的,腿有自己的想法,反正等鸟回过神来,高一鹤已经又回到了那片深山老林,看到了那个他熟悉的树洞。
鹤族巫师难得有点慌,转身就要走。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暴喝:“滚进来!”
高一鹤僵住了身体。
似乎意识到他还没打消逃跑的念头,那道声音冷到骇人:“你敢跑试试,老子打断你的翅膀!”
高一鹤最终还是进了树洞。
秦空正坐在地面上,一条腿随意曲起,一条腿平铺在地上,左胳膊和膝盖支撑,懒洋洋的搭着,右手里是一罐酒,白皙修长的手指悠悠点着罐身,漫不经心中带着点冷意。
他歪头看着走进来的高一鹤,嘴角的笑容第一次那么讽刺,褪去了以往的开朗热情:“您还真是大忙人,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崽子都生下来了吧?”
高一鹤可是头回见这人发这么大脾气,以前就是再生气眼底也是带着笑的,撑死了就是和他打一架,打得时间长了他还会主动认输。
成年多久的鹰了,还是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可毕竟是鹰族里从小千娇百宠养出来的小少爷,谁都得让着,这么让人放了鸽子,还是这么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鸽子。
怪不得这么气愤。
见人不说话,秦空连嘲讽的笑都维持不下去,声音带着刚从战场上厮杀留下来的肃杀和狠戾,冷冷道:“说话啊,你去哪儿了!”
小少爷这种质问从来都是对着敌人,这是第一次对上了自己人。
高一鹤下意识找了借口:“族里疫病,我要回去医治他们。”
秦空脸色好了很多:“你是因为太急,所以才没给我留个口信?”
高一鹤沉默点头。
小少爷气不过三秒,刚刚对待敌人一般的铁血冷厉瞬间收了回去,又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鹰族宠儿。
他气哼哼道:“没有下次!”
鹤鸟垂着眼睛不去看他,只是道:“嗯,没有下次。”
鹰族小少爷向来重视种族,听到这个理由心里憋着的熊熊火气直接熄了个七七八八,疫病可是每一个种族如临大敌的存在,怪不得高一鹤这么着急。
亏他还以为这该死的花心鸟看中了哪只美丽的仙鹤,跟母仙鹤生崽子去了。
这几个月下来,秦空找这只花心鸟快找疯了,生怕下一次再见面他的鹤美人就拖家带口,跟他说什么狗屁妻子狗屁崽子!
秦空这才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把人拉到座椅上,心里还有点气,可又那么长时间不见,心里确实想的紧,导致说的话也别别扭扭,阴阳怪气。
“还是不当回事呗,还是觉得我不重要呗,还是觉得相处的这几年,我人老珠黄你轻贱了呗。”
“能这么轻描淡写甩了我这么久,你一回头我就眼巴巴凑上来,鹤美人心里很得意吧?”
秦空心里不舒服,说的话也这么让鸟不舒服。
如果换别人这么对他,秦空早把人揪出来从西山揍到东山,再一口唾沫下去彻底斩断这段他曾经以为的挚友情。
可鹤美人不一样,长的那么好看,每一处都好看到秦空的心尖上,就算是骂人的话他听了也不生气,整天嬉皮笑脸好声好气的哄着宠着。
就算被这么甩脸子,这么多年下来秦空也忍了,可这次不打招呼就跑的行为可真是触到了他暴怒点上,那火气一天比一天大,他揍兽下的手也一天比一天狠,这几个月周边部落都谨言慎行,生怕被这个怒火上头的小少爷找茬。
秦空伸手捏住了高一鹤的脸,把那张清冷淡然的脸捏到变形:“你再这么跑,找多少年我也要找到鹤族去,见了你就把你关起来!”
“我让你不打招呼就跑!”
他威胁的话也听不出多少认真,透着和以往一样的不着调,高一鹤有点想笑,被他这模样触到了心底,让整颗心软成了一团。
一戳就是一个小坑那种。
他认真道:“不跑了。”
跑了也没用,腿有自己的想法,跑了也能自己找回来。
秦空心情这才彻底好起来,把手里的酒塞到了高一鹤的手里,笑眯眯道:“不跑就行,跟我喝酒去。”
这一天,秦空在树梢上和高一鹤喝酒,喝到了很晚。
在秦空因为醉酒偏头睡过去的那一刻,高一鹤定定看了他好长时间。
皎洁的月光下,这位清冷孤傲如同仙人一样的青年,低头轻轻吻住了另一位白衣青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