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京兴奋道“心存奋不畏死之志已经足够,表哥,大约可以挑多少人?”
薛刚不假思索道:“三几千随便拉出来,只要你钱够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万也没有什么问题。”
贾玉京道:“好,你先留意一下,大约一月左右,等我通知。”
王子腾道:“玉京,就算有人,这么点人有什么用?
而且你有会领兵作战的大将吗,多少名将殁故于边关战阵之中,最后落得个马革裹尸,让人唏嘘不已。”
贾玉京道:“我或者会亲自上阵,会一会女真鞑子兵,看看过万不可敌的传言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什么?玉京,开什么玩笑?沙场远比朝堂凶险,每次上阵只有生与死,你又没有领兵经验,如果你前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贾正阳大吃一惊,连忙劝道。
薛刚也肃然道:“表弟,上阵不容儿戏,当吹响出征号角的一刹那,你等同别着个脑壳在马身上,太危险了!”
贾玉京摇摇头,声音平淡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有些人是要用生命去维护的。
你不去,他不去,我们的日子还有希望?
一但灭朝之日来临,谁又能跑掉?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必劝我了,我意已决。”
王子腾、贾正阳、薛刚慨然一叹:“既然如此,你就试试吧,我们能帮的事,绝不推迟。”
贾玉京见三人神色凝重,笑了笑,安慰道:“三位长辈,不必太在意此事,我既然是要去,没一定的把握是不会去的,至少小命还是要先保的,对吧?”
见贾玉京信心满满,他们三人也没办法,只能是暂时略过此话题。
跟着是听曲,喝酒,谈谈风花雪月。
“腾叔,邩小王爷请咱们去喝一杯酒,去不去?”去完茅厕回来的薛刚道。
:“也好,玉京,走,带你认识一下。”王子腾站了起来。
“邩小王爷?”贾玉京眉毛一挑,跟着他们出了包间。
在二楼那有一排十几桌的开放性座位,可以直接观看下面的表演,几乎是坐满了人。
“是你?”
“是你?”
贾玉京——邩固。
两人一见面,便互相皱着眉头。
邩固眼皮一沉,眼内阴霾一闪而过。
“小王爷、玉京你们认识?”薛刚奇道。
贾玉京笑道:“认识,我们下过两盘棋。”
邩固脸色转变的极快,呵呵一笑:“对,曾经与京少下过两盘棋,结果我是完败。”
呵呵?这笑声不太对劲啊,贾玉京也嘿嘿笑道:“应该是棋逢敌手,难分高下才对,我侥幸赢了而已。”
邩固摆摆手,大笑道:“诶,过于谦虚显得虚伪不是?京少,你应自罚三杯。”
“……”好一个虚伪,这厮是笑里藏刀,一来就给我下马威,这酒是喝定了。
贾玉京无奈笑了笑:“小王爷有令,我岂敢不从?”
邩固身边的一个素衣少妇人斟了三杯酒。
贾玉京三杯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够爽快……”邩固抚掌一笑,招呼四人坐下。
薛刚一坐下,见那个素衣美少妇貌美肤白身材火辣辣,最重要的是有种羞涩害怕的神情,让人心生怜惜,眼晴便一亮:“小王爷,这位美人儿是哪儿弄来的?”
邩固揽住那少妇人得意大笑:“哪来的不能告诉你,今天是带她出来散散心,听听曲儿,看看杂耍什么的。”
王子腾看了那个少妇人两眼,笑道:“小王爷,好福气啊,这等美人儿让你碰上,老夫怎么就没这运气碰上!”
邩固哈哈大笑:“王大人,你这话不可信,你家里的小妾哪个不是绝色美人?少埋汰本王。”
王子腾摇摇头:“不可比不可比啊!”
贾正阳也恭维道:“小王爷,腾叔家里的小妾确实没你的美人好,这是事实!”
“啊哈哈哈……”听到三人连连赞叹,邩固感到非常愉快:“你们哪,太过啦,太过啦,来,干一杯……”
几人喝了几杯,客套过后,王子腾等人回自己的包房。
贾玉京走在最后面,耳朵却倏忽一动。
“娇杏小心肝,你喜欢什么曲子,本王替你点一首……”
“都可以……”那少妇人话语中带着忧伤道。
“好好,本王去点一出龙凤呈祥,你乖乖的,坐着等我啊……”
“好……”少妇人淡淡道。
“来,继续喝……”回到了包房,薛刚斟酒道。
贾玉京道:“先去趟茅厕,你们喝……”
贾玉京闪身出门,快步来到了少妇人面前。
那素衣美少妇见刚才的一个俊俏的少年紧紧盯着自己,心不由一慌:“你、你想做什么?”
贾玉京左右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小声道:“你是不是贾雨村的夫人娇杏?”
那个素衣美少妇浑身一震,眼内透出痛苦道:“别提他了,我和他已恩断义绝,再见形同陌路人。”
贾玉京又快速问道:“是不是他把你送人了?”
素衣美少妇咬着粉唇,不再说话。
果然是!得到答案,贾玉京转身就走了,因为他怕邩固回来碰见。
娇杏反而是一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肯定是认识贾雨村,而且是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不认识自己。
看他的神色,似乎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说。
他到底是什么人?
京少?
他会是谁?
回到房间,贾玉京眉头紧皱不展,救她不容易,忠顺王势力很大,直接怼上恐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怎么办?不救肯定是不行,小香菱没有几个亲人,她妈妈的婢女算是一个亲人,人铁定要救的。
王子腾见贾玉京上了趟茅厕回来,便一直心事重重,于是开口道:“玉京,碰到什么难办的事情?”
贾玉京不答反问道:“你们和邩固关系如何?”
王子腾三人都是人精,一听便眉头一皱。
“玉京,你和小王爷有纠葛?”
贾玉京点点头。
王子腾脸色有些凝重:“我们没什么交集,只是普通的官场来往。
忠顺王是皇帝的皇叔,在朝廷中,文武中有很多旧臣是他的党羽。
与新崛起的比静王水溶势力是不分上下。
我们有四王八公,忠顺王有更多的王公大臣。”
“了解!”贾玉京思路清晰起来,大概明白了,忠顺王与北静王是对立的,那就好办了。
“叔父,麻烦您命人帮我传一封书信。”
“现在?”王子腾道。
贾玉京点点头:“很急的。”
“可以。”王子腾道。
贾玉京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王子腾的护卫。
大约小半个时辰,楼下便传来一阵喧哗。
“东厂办事,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然别怪我手中的绣春刀无眼……”
一群煞气腾腾的番子手按绣春刀,一桌桌的找人,登记姓名。
“开门……”砰砰!每个包间的门被敲开。
“姓甚名谁?”
王子腾也蒙了,东厂?
他们查什么案?
不过他们极之忌惮东厂,因为东厂肯后的人是皇帝,你反抗纯粹属于是找死,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提问。
那边厢。
“姓名……”
邩固也憋了一肚子气,面前的番子对他很不客气,板着脸喝问自己,任你报上王爷之名也不好使。
他不是傻子,一个东厂,一个是锦衣卫,你是近不得,亲不得,更是得罪不起。
明面上靠近锦衣卫是王室中人最大的禁忌。
东厂、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与之交好,莫非你想造反?
东厂主要是负责军情,锦衣卫在各地有几千个卫所,抓人,审讯亦有。
初立之时,锦衣卫是令人闻之色变,不经官府便可抓人。
后来见锦衣卫惹群臣反对,于是让东厂往每个所派人监督锦衣卫,达到削权的效果。
东厂主职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抓人,审讯,抓人时也会联同锦衣卫。
两者是互相监督,达到了一种基本的平衡。
但在皇帝的心中,东厂才是信任的部门,因为是太监,谋反这种机会少,但锦衣卫不同,势大必然会滋生祸端。
所以东厂的权势更为恐怖。
邩固知道什么时候不可耍小王爷的威风,惹了东厂,真不是开玩笑。
你等同和皇帝硬磕,就问问你有几个脑袋?
“邩固……”邩固答道。
“你呢?”东厂小档头盯着素衣美少妇道。
素衣美少妇垂头道:“娇杏……”
小档头目光一闪:“哪里人氏?”
“姑苏人氏……”
小档头手一挥,两个番子上前“哗啦啦”将铁链子往娇杏颈上一套。
“就是你了,带走……”
娇杏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道:“大人,民妇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