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京的眼神有点直,血液开始沸腾,手也开始抖了。
“大哥哥,你是不是很饿了?你的手怎么了?”小子君发现了问题,关切发问。
“噗嗤!”连翘儿娇笑着道:“是哟,你大哥哥一大早就来了,应该是没有吃早饭喽!”
她这一笑,笑靥如花,成熟女人醉人的桃红让人心神迷离,贾玉京心神不由一晕,冲口而出:“嫂子,你真美!”
连翘儿心尖儿一跳,暗啐了一口:“瞎说什么呵!”
“大哥哥,娘好看不?”小子君坐在一旁眨眨眼睛。
“唔,你娘是全天下最美的母亲!”贾玉京霍然被惊醒,连忙补锅,脱口盛赞。
连翘儿心如鹿撞,玉脸上弥漫着一片酒红,玉京弟弟怎么把自己看的那么好?
小子君直起身子,在他的耳朵边小声道:“大哥哥,不如你当人家的爹爹……”
贾玉京脸红了,连翘儿也听到了女儿说什么,螓首低垂,手弄衣角。
贾玉京期期艾艾道:“嗯,小子君,这事等治好你的病再商量,好不好?”
“拉勾……”小子君小尾指晃了晃。
“呃……”贾玉京做贼般瞟了一眼连翘儿,见她没有阻拦,他心头一突,这事儿又有麻烦了!
“人家就知道,大哥哥骗人的……”小子君扁了小嘴,黑葡萄般大眼睛滚动着泪珠。
“好好好,拉勾拉勾……”
第二次拉勾仪式结束,小子君才“咭”一声笑了出来。
见贾玉京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翘儿慌慌张张站起来:“我去煲药……”
“诶!”贾玉京心中暗暗叹息,心生同情。
她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个迷人的美少妇,薄有资产。
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一种招罪错误,没人依靠,分分钟让人吞的连渣不剩下一粒。
连翘儿碎步走进厨房,她心乱跳的很厉害,捂着发烫的脸蛋,轻轻喘着气。
自己的默认,也是逼于无奈,她还有一个女儿,有个势力强大的人护着,比什么都好。
加上她对贾玉京并不反感,模样又是人尖,非常之俊俏,对女儿又好。
她感觉到贾玉京对自己是有意的,或者是说自己诱人的模样没有几个人不喜欢。
这么多年,多少的狂蜂浪蝶朝她涌来,要将她吞噬,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
以前的夫君是花了不少钱打点官府及附近的青皮地痞,才换的安宁。
自夫君一走,这种宁静便彻底的打破。
每隔几天便有人上门提亲,让她当姨娘,而地痞流氓,也开始骚扰她。
每个晚上,那门栓是要检查三遍,可她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的无用之举。
多少个夜晚,半夜惊魂,瑟瑟发抖垂泪到天明。
直至到女儿认了他做大哥哥,女儿说有哥哥在,不会有人欺负母女俩。
她的心底燃起了一丝的希望,破天荒的一睡直到了天明。
他的表现也如女儿所说,一个庞大的地方黑暗势力,轻而淡写被他一举歼灭。
之前在他说能治疗女儿痨病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无以为报了。
今天又及时赶到,救下女儿。
她知道,那一刹那,自己的心装下了一个人,他就是贾玉京。
“嫂子……”贾玉京走近她的身边。
“呀……”连翘儿站着发呆想着事儿,突然被他一叫,惊慌之下,脚下一动,踩到了一根木柴。
整个人向前扑倒。
她惊慌失措以为会跌倒在地上,呼叫之后察觉被一对有力的臂膀抱着。
“嫂子,小心……”
连翘儿整个人埋在他的怀抱里。
一时间,两人都是心跳加速,互相的心跳皆是清楚感受到。
而俩人的体温渐渐升高,变的炙热无比,火烫火烫的。
贾玉京鼻息呼哧呼哧响起,气喘如牛,眼神迷乱:“嫂子,我想……”
“不可……”连翘儿狭长的水眸几乎滴出水来,她已知晓他身体的变化。。。
“哦……”贾玉京如打了霜的茄子,拉耸着脑袋。
“傻样儿,外面还有人呢……”连翘儿噗嗤一笑。
“给嫂子一些时间,好么?”连翘儿似个温柔的妻子一样,替他整理着扯歪了的衣裳。
“嗯,听嫂子的……”
连翘儿嘴角勾起一个好看而迷人的弧度:“你不是要去车姑娘那里么?”
“啊,对,对,我先走了,中午回来给小子君治病,不用煮我饭……”贾玉京一拍额头,脸上尴尬不已。。
“嗯,去吧,我等你……”
贾玉京依依不舍走出了厨房。
望着他的背影,连翘儿思潮起伏,心乱如麻,轻轻拍着自己火热的脸蛋儿。
这种依靠安全感,太让人迷失、太容易让人沉醉了。
她是又想又怕,心情复杂的很。
……
贾玉京与车夭夭来到一个贫民窟。
城西区,一边是富人的天堂,街道宽大,干净卫生。
到处都是红墙绿瓦,朵朵红花出墙,二进三进的院落望之不尽。
夜晚的乌衣巷更是灯火通明,阁楼偶尔传出的慵懒缱绻气息更是让人心神摇曳。
真是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豪客高官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的文人墨客在这片区域流连忘返,挥毫泼墨写下不朽诗歌。
而另一边,即是完全颠覆过来。
街道狭窄,脏乱臭。
极目远眺,九成是低矮的石头房、泥巴屋、茅草屋。
于是民间便留下一俗语:宁嫁乌衣无腿君,不嫁极西白玉郎。
宁愿嫁一瘸子,也不愿意嫁给最西边白玉般的人物。
“夭夭姐姐,你怎么住在这里?”
“少爷,我也不想,没钱呀!”车夭夭打开了大门。
她家算好的了,起码不是草屋,有瓦遮头。
“咳咳……”屋里面传出咳咳声。
“蓁蓁……”车夭夭放下兵器,走进了里面。
这是一间三房一厅,中间有个露天小院,她爹身为捕头,那么多年,总算存了点钱
省吃俭用,几经辛苦,盖了这间石头房。
别小看只是区区一石头房,一般贫穷的老百姓到死都无力盖起来,只能住泥房、茅草屋。
“姐姐……咳咳……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蓁蓁,姐姐找了个神医,来给你治病……”
“神医?……你怎么有钱找大夫……咳咳……”
“是姐姐的上官,他会医术……”车夭夭也不太确定贾玉京能不能治好,急病乱投医,只能是碰碰运气了。
“咳咳,姐姐……大夫说是痨病,治不好的了……”车蓁蓁声音虚弱,有气无力道。
“不会的,他正在治的一个小妹妹,也是痨病,效果很好……”
“咳咳……”
“少爷,你进来吧……”车夭夭道。
贾玉京踏入里面,走近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的是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面形枯槁,只是一双大眼睛还藏有一丝别样的神采,看样子是病入膏肓。
“蓁蓁妹妹,把手给我诊脉……”贾玉京收敛心神,微微一笑。
“哦,谢谢大哥哥给我看病……”蓁蓁乖巧伸出手,而且还很有礼貌。
贾玉京望着那青筋显露骨瘦如柴的小手,面色不由动容。
“呼!”他轻吁了一口气,坐下伸出四指。
闭上眼睛,手指一指一指往下压,四指下压完毕。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少爷,怎么样?是不是痨病?可治否?”车夭夭紧张看着他,生怕他说没得治。
贾玉京道:“是痨病,而且已经是伤及五脏六腑。
五劳七伤,令妹占了五劳其二,久卧伤气,久坐伤肉。
七伤占了其五:忧愁思虑伤心,形寒饮冷伤肺。
久饥伤脾,久坐湿地伤肾,风雨寒暑伤形……”
“那是不是治不了?”车夭夭眼噙泪水,悲凉道。
贾玉京道:“她的病……”
“夭夭、夭夭……”
突然,门外天井处有人在叫喊。
车夭夭皱着眉头,拭去泪水,走了出去。
“夭夭,前几天我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要知道蓁蓁的病不能拖了,只要你答应,一百两银子马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