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讲完了才发现,这话儿讲的不太合适了,这不是明着道来自己的小心思?
又见她们两个揶揄的冲色,心里更羞涩了。
“哎呀……你们,你们坏死了……”李绮低垂着小脑袋,咬着小银牙道:“人家不是不喜欢,不过,得他亲自来追求……”
李纨、李纹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呵呵,你这种心思可能会等好久好久,你想想,梨香院,十个小优伶,一个个都是水葱一样的惹人怜妙人,他呀,怎有时间理你!”
“哼、人家不管,我宁愿不嫁人,也要等他追我……”李绮倔强道,她人柔性倔,与姐姐李纹表面冷内热截然不同性格,区别很大。
“哎!随你吧……”李纨没有再说什么。
突地,一阵风来,车帘卷西风。
车外,上次去神都的车夫,吃了一嘴沙尘:“我呸——”
马的,这小子真它娘的有艳福,还有完没完?
上次是多少个同车来着?这次好像更多了?
他心生郁闷,手上马鞭一抽,策马飞舆。
“咣——”马车轱辘突然磕上了一块石头。
沉睡中的贾玉京向前一仰倒。
“哎——”李绮小手一扶,贾玉京的嘴却亲上她的粉唇。
“嘤咛……”李绮明眸子圆睁,这、这这,这算什么嘛。
她用力推开贾玉京,脸红耳赤把他推直了身子。
“咣当……”这边的车轱辘又磕上了一块弯坡。
李绮身子向前倾斜,她的粉唇意外地亲上了贾玉京的唇。
车外,车夫眼睛闪闪发光,瞅着一些坑坑洼洼,小石头,斜坡故意驶去:“哈哈哈,我发现,我它娘的真是一个天才……”
李绮几次三番,真是羞的玉颈通红,用力一推,贾玉京倒向了李纹身上。
李纹刚才还在看戏,忽然眼前一暗,一个人靠在自己身上,还有一个让她心头如鹿撞的事儿,就是自己的衣裳被贾玉京按住那儿!
她叮咛轻微一呼,额上飞红。
李纨坐着东歪西倒,见了她们俩人的事儿,脸上神色复杂,不知道是喜是忧?
“吁……”马夫一扯马疆缰绳,擦了擦面上的灰尘。
贾玉京跳下马车,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啊,车技一流,下次,还是找你比较好,上次那个车夫,技术比你差老远了……”
“哎哟,京少爷,您是识货之人,我老马这车技,是正儿八经的宫庭御术。”马夫得意洋洋道。
“哦?驭马之术?愿闻其详,小马哥,讲来听听……”贾玉京很好奇问道。
马夫闻言来了精神:“话说驭术可不简单。
御字是从甲骨文象形而来,亦有人说是黄帝发明了车辆。
御呢成了一种非常之高贵的词语,一般人家,你想也别想……”
不就是等同几十年前会小车么?贾玉京深以为然点点头。
“数朝至今,能拥有或者会驾驭一辆车,那它娘的都是光宗耀祖的事。
夏、商至春秋战国时期,熟练驾驭战车的驭手更是了不起的人物。
驭开始名御,也就是说,御前、御用,给皇帝老儿驾车的马夫。
你想想,那些人是封爵位的呐,有俸禄,有婆娘赐给你。
能当驭手,你想想,多么风光?
不过,要当真正的御手,可是万里挑一,经过重重选拔,再经过战场生与死,在死人堆里来回滚几回,才能当上。
驭呢又分五技。
第一叫鸣和鸾:马车上的鸣与鸾是会响的铃铛。
熟练的驭手必须做到声音响起统一,如果叮当乱响,技巧就不足了。
第二步考逐水曲:即是要在车道狭窄小沟上,连过几道弯而不能翻车,且要求单轮过去,速度也有要求。
“这不是和现代车神排水沟过弯差不多?”,有意思有意思,贾玉京笑了笑。
“第三是过君表:这是君前检阅士卒兵,在各国使者君王等重要场合,要求表现驭车精准,以扬军威。
第四舞交衢……”
第四种驭术纯粹花式秀车技,纵横交错道路来回穿插。
和科目二一样,连续过弯,直角转弯,飞越陡坡等。
而第五叫逐禽左:围猎,这是最简单的赶兽让左手边贵族射杀。
“……想当年,沙场点兵,我老马一出场,至今仍然是很历历在目。
车轱辘如电飞弛,一路带着滚滚烟尘。
轰隆隆的马蹄、战车声,人呐喊助威声,马嘶声。
旌旗飘飘,战鼓号角声齐鸣,想想便让人热血沸腾……”
“哈哈,确实是让人听的热血沸腾,不错不错啊,小马哥,我记住你了……”
贾玉京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一边活动活动筋骨。。
马夫被他赞的浑身舒坦,面上兴奋潮红。
“你、大叔,我回去,让凤哥儿扣你十天月钱……”冷不丁传来一把声音,李纹下了车,脸色微红。
“呃……”马夫咽住了。
“你、老头,回去,人家让凤大管家扣你十天月钱……”李绮脸蛋儿更红,小脸板着。
“嘎……”马夫脸色僵硬。
李纨又下了车,马夫两股发抖,不会又扣月钱了吧?
我招谁惹谁了?
李纨看着马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贾玉京蹦蹦跳跳,活动了身体,见李绮走近,他欠揍嘻皮笑脸凑前:“绮儿妹妹……”
“你,讨厌死了……”李绮给了一个白眼,扭头不看他,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他夺走了,什么滋味儿来着?
“纹姐姐……”贾玉京谄笑着道。
“皮笑肉不笑干嘛?一看就知道你心里面没有安什么好心……”
“呃……我太难了!”贾玉京垂头丧气走近李纨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裳:“宫裁姐姐,我心,受伤了,受重伤了,求安慰……”
李纨俏脸一红:“正经点,前面是我家了,我爹爹可严肃了……”
贾玉京悚然一惊,嗫嚅道:“宫裁姐姐,咱们的爹爹,凶巴巴的?”
李纨妙目横了他一眼:“是我的爹爹……”
“哦,对对,我应该叫岳父大人!”贾玉京一拍额头。
小冤家这脸皮实在是厚,李纨拿他没有办法了:“总之,他是一个老学究,人固执,你能不能镇服他,就看你本事了!”
“不就是国子监祭酒么?有什么难?你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