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和你打探一个问题,等下另有重谢……”朱由榔小声道。
“有什么事,赶紧问,不然我走了……”
“这个,小公公,你看我们得罪了李公公,要怎么办?”
“靠,我怎么知道啊……”小太监从怀抱里露出一张银票的一角。
“????”朱由榔、朱连壁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小王爷,他的意思是……”四城兵马司莫大人在他耳朵边嘀咕一会儿。
朱由榔一拍自己额头:“自己真猪哪,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不过,不知道李公公的胃口有多大了,十万?二十万?……”
朱由榔、朱连壁给了小太监钱,赶紧回家去凑凑银子,不够还得卖一些古董字画。
小太监见他们走了,拿着一沓银票,呵呵一笑:“各位辛苦啦,拿去喝茶……”
金彩见之,眼睛一亮,好几百两银子,他站直身,等着银票到手。
谁知道,到了他的时候,银票却掠过了他,没给。
“诶诶诶,凭什么不给我银票?”金彩气的半死,拽着他的衣服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放手,不然,砍了你的手……”
“呃呃……”金彩尴尬松开了手,望着别人收钱,自己只有干瞪眼,真是痛苦不堪啊。
“不是,诶诶诶,我也出了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对不对,你看看我的脸,都肿了……”
“也对,赏罚分明,拿去吧……”
金彩望着手中的几十个大子,流下了痛苦不堪的泪水?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分钱了,你没有份。
人世间更痛苦的事情就是,分钱了,你有份,不过,你只是闻了闻钱的味道,是腥是臭。
……
赶紧赶慢,红娘子终于来到了应天府城外。
望着宽敞的护城河,高大巍巍峨的城墙,以及连片旌旗飘飘,寒光闪闪的长茅。
小绿豆有些害怕:“小姐,你说,姑爷给的东西好使么?”
“什么姑爷?你瞎说什么!”红娘子懊恼瞪了她一眼。
“嘻嘻……”小绿豆调皮地吐了吐小丁香舌。
“老胡老陶……”
“在……”
“上去叫阵……”
胡陶糊涂了,定定望着红娘子:“大姐头,你是叫阵?”
“啊,不是,叫他们的主官来……”红娘子脸色一红,她的心神走到了贾玉京身上,才习惯性口误了。
老胡挠挠头,大姐头自从离开了那个小子,整个人似入魇一样,时不时失魂儿。
“呔,城头上的人听着,让你们的主事人出来,有事找他……”
城头的官兵已经是神情紧张不已,他们想不到,贼寇已经是杀到了家门口来了。
人虽然是不多,约一千人,但听说,贼寇攻城掠地,都是十几万、几十万人,听着就恐怖之极。
他们都是安逸了二百多年的日子,一代代军户传了下来。
日子过得不好,但也是娶媳妇生儿育女,小日子虽苦也岁月静好。
至于战场上的拼杀之技,搏杀之心,从来没有过。
想到了要攻城掠地,自己离死不远了,一个个都心惊胆颤,面上神色张皇。
一听到下面喝上来,城门偏将差点下令放箭了。
他仔细一听:“什么?让主事人来?”
也好,马勒戈壁的,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找老顶来处理吧。
“去,报告史大人……”他对亲兵下令。
“是,将军……”
史可法听到了不由一愣,立刻就披甲上了城头。
他望着城墙外的旗帜鲜明:“红?什么贼军?怎么没有听过?”
只见阵前有一红一绿的身影特别的抢眼,显然是主将。
“下面的人听着,我就是城中兵部尚书史可法,你们是贼寇吧,我劝你们,速速离开,你们这点人,妄图攻城掠地,不是笑死人了……”
“呔,兀那小子,废话真多……”老陶拉弓搭箭,唰声射了一箭。
“嗖——”一支箭闪电般朝着史可法的面门射了上来。
“哎哟……”史可法大吃一惊,连忙将头一缩。
箭矢从头皮上险之又险穿过,笃声射在城头箭楼上。
“嘶……”
“放箭放箭——”史可法连忙喝命。
一轮箭放了,可惜,老陶早就拔马回阵,红娘子一军,指着史可法哈哈大笑。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史可法被贼寇戏耍,脸色气的涨红,又无可奈何。
他一文人,又不能开城门出去单骑杀敌,只能憋屈受辱。
“大人,箭头上有一封书信……”亲兵拿着一封信递给他。
“啍……”史可法接过来一看。
首先印入眼的是那个红色大印,还有私印。
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大印、私印为真迹,再看封信的内容:
“此军,乃招安之队,官职待令,见信者,妥善安排……”
“这这这……”史可法更憋屈了,招安了,等官凭,这是什么?同僚了,不能开战,还得好好招呼,不然反复了,自己还得背祸。
“开城门,放人进来……”史可法无奈将封信递给守城偏将。
“什么?”偏将大吃一惊,拿过信一瞅:“招安了?”
忽然间,偏将眉头一皱,叫道?“不对不对劲,大人,怎么会有皇帝陛下的私印,是不是贼寇仿了假印,想混进了城中,然后呢,里应外合……”
“呵呵,你有此警惕心是对的,但是,你看看这纸,这是大内独有的龙纹纸,由能工巧匠画线描红,还有这色墨,也是宫中独一无二,很难纺造……”史可法摇摇头道。
“不是,大人,还是讲不通,皇帝陛下的又不是御驾亲征,怎么日期是没有多久?”
“咳,原因就是剿贼中,有钦差大臣,随身携带着早就写好的信纸,你看看,这开头和结尾,明显是万岁爷的亲笔,而中间和日期,是不同的字体……”
“哎哟,还真的是,卑职虽然不认得万岁爷的笔迹,但这两处地方,明显是两个人的笔迹,如果不是瞎的,都可以看出了,如此一来,这招安,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不可能多此一举,两人写字,专门惹人怀疑……”
“唔,你讲的很对,你看看,这支军队,防御松懈,一个个都不像凝重之色,一个人可以装,一千人绝对不可能的事,
再说,他若然假的,不可能一箭射我,以他们的贼性,明显是不屑一顾,才如此放肆,因为有持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