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忠目光斜视甘蓝,如探照灯一般不断在上下打探。
叶问一见,他感到血液在神筋里发疯似地跳动,他握着拳头:“我们可以走,你把这个月的钱结了……”
“吭吭……”张贤忠手一松。
地上跳起来十几个铜板。
“拿走……”
叶问脑袋像给什么东西狠狠轰了一锤,双目快要破裂了:“张贤忠,我一月起码有二两银子,你才给我十几个大子?”
“张扒皮,太过分了。”
“是哇,二两银子,才给十几个大子……”
“咋啦咋啦?造反了不成?是不是不想干了?”张扒皮拉碴的胡子一颤一颤地,
“叭!”皮鞭一抽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
一众千夫工友见了敢怒不敢言。
甘蓝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扯了扯叶问的破衣。
“你……”叶问强忍着打他的冲动,他能,但是不敢,因为自己的老妻人在。
打了他自己活不了就算了。
甘蓝怎么办?
他蹲下来,捡起来大子。
“呸——”一个浓痰口水吐在叶问的头上,流到了脸上,甚至是嘴唇角边。
他呆了一下,继续低头捡大子。
“怂货。”张扒皮原来是想,等他发火打自己了。
然后就没了。
或拉见官老爷或者是以帮规处理他。
到时候甘蓝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想不到他居然忍下来了。
他也不好做,太过。
毕竟现在码头的人太多。
传出去对他的影响也不好。
有些事你可以暗中做,不能明着来。
弄坏了码头的是名誉,来码头卸货的船少了,到时候会影响到老板收入。
自己也得受到老上面的老大的惩罚。
贾玉京点点头,冲动是魔鬼。
实力悬殊,你不忍也得忍。
普通黔首百姓的生活,不容你反抗,你可以一刀捅了。
过后呢?家人怎么办?
话又说回来,在古代,你让人盯上了。
迟早有一天,也会出现另外的陷阱弄死你。
恶人可不是善人,他们无时无刻不是在准备犯罪就是犯罪之中。
甘蓝就是属于红颜薄命,祸水之引!
美丽是她的错吗?
不是,错的是这个世道。
叶问,甘蓝两夫妻沮丧回到了河边小村棚。
这里也有几十户人口。
与他们两夫妻一样,都是贫困的纤夫,在这里建起了房子安家。
这个家可能又要搬了。
要在去下一个码头找活干。
对于穷人来说,搬家更惨。
你那些木啊木板什么都要钱。
你还得请车子,把床凳筷锅碗瓢盆等拉去下一地方。
望着那透风的破家,曾经是嫌弃的屋子,现在觉得好不舍。
因为没有那么多钱买,这些木板还是从家里的山砍了拉过来,才建了个二十平方米的板房。
对于乞丐来说,这个家已经是非常之了不起。
“呜呜呜——”叶问、甘蓝抱头痛哭。
两人哭了一会儿,默默擦干眼泪,准备收拾东西。
离开去找一个工作再回来拆屋子。
忽然间,外面站着五个衣裳华丽的贵人。
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其中一个少女,眼睛湿润静静望着她他们。
“几位贵人,你你们干啥子?”叶问硬着头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