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霆飞之前在镇上,一直做的是泥瓦匠,对修房盖屋最拿手。他都已经挖好了地基,并且也没破坏院子里的结构,我和蓝小颖只有苦笑的份儿,任他去了。只是家里没有多余的砖瓦,我于是跑市场上联系了一车砖瓦水泥。
他也不需要我们帮忙,一个人下线定位,搬砖和泥。累了蹲下来抽支烟,养足气力接着干。
本来今天还想和丫头再去石岩村的,结果折腾半天也去不成了。我怕晚上回不来,家里的这两位一个傻一个二,都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于是下午哪儿也不去了,在蓝小颖卧室里,研究阴灵指骨这件事。
按照噩梦里发生的情景分析,我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是在给我一种善意的警示,石岩村后山已变成万劫不复之地,不要再闯入了!
因为里面入住了枯荣尸、棕尸以及飞尸这些极品棒槌,可以说在养尸层面来说,这都是最高级的玩意,世上没人能够对付。而它在门缝挣扎和阴灵骨引发的剧痛,很有可能是它遭到了袭击,说不定此刻已魂飞魄散。在它散魂的那一刻,与它息息相通的指骨,也承受了巨大的痛楚。
直到它死去,这种痛楚才消失。不过,这块指骨上的阴灵气息,是它从自身割舍的一部分,尽管本尊已灭,但这股阴灵之气却长生不息。因为目前蓝小颖的手指,通过指骨依旧能跟我通灵,便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它到底是谁呢,为啥在我脑中植入一本无上秘要,给了我十八年的噩梦,到后来,却又一次次的开始帮助我?这是长期以来,一直无法破译的谜团。现在它可能散魂,那么这个谜团,也就永远找不到答案了。
蓝小颖斜躺着床上说:“我相信这个男人生前是个好人,虽然给了你十八年的噩梦,但起初是从阴灵鸟口中把你救下的。其实从一开始,它就在帮助你,给你一本无上秘要,让你一生中遇到难题都能靠自己来解决。事实证明,如果没有这本书,你根本活不到今天。只是这种心里积有怨念的阴灵,做事是不能以常人行为来衡量的,它给你噩梦,或许也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积蓄的怨恨。其实我们人有时候遇到挫折、失败和痛苦的时候,通常也会以各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不满,而发泄的对象,却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它这么做,是将你当做了朋友或亲人。”
我深有感触地点头:“对,很有道理。一般这都是亲身经历的人,才能说出这么透彻的道理。好比你在浙江老家,不就是把我当成了出气筒吗?”
“怎么,当我的出气筒不乐意吗?”
我砸吧砸吧嘴说:“乐意,能死在你手里,这是我毕生所追求的伟大理想。”
蓝小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白我一眼,然后拿出那盏油灯,盯着上面诡异的雕刻说:“你说这盏灯或许是星璃的生命密码,是它改变了一切格局,而随着格局的改变,它的密码也在变异。那我们能不能再利用它,去改变群葬墓?”
我摇摇头:“它能改变老爷庙和古墓,却未必能改变三口诡棺。有些事不能轻易尝试,否则会付出难以预料的代价。我们还是先找到红尘绝地法阵吧,那里肯定隐藏着有关油灯与群葬墓的真相。”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出门。”蓝小颖意兴阑珊地把油灯收起来。
“不管明天能不能去,油灯不能再放在家里,交给三哥保管比较妥当。”我觉得老爷庙毁灭,术人这帮孙子,尽管在第一时间得不到消息,但很快也会发觉的。所以把油灯藏在家里,那无疑是在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蓝小颖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非常大,关着房门都能听的很清楚。
只听花舞影怒吼道:“你有完没完,一整天的在叮叮当当的发出噪音,让本姑娘心里很烦!”
白霆飞口气傻傻地说:“我在干我的活儿,没让你听啊。”这话差点没让我笑喷,真是傻的可爱。
“可是我已经听到了,怎么办?”花舞影大叫。
“你可以不听。”
“你发出这么大声音,我怎么可以不听?”
“我干我的活儿,没让你听。”
傻哥哥又把话绕回来了,无论花舞影怎么说,他就是来来去去一句,没让你听。气的花舞影最后忍无可忍:“信不信我杀了你,把你养成一只小僵尸?”
“不信!”
这一句回答把女魔头呛的,我感觉应该吐血了。她继而跑回到屋里,大声喝叫:“白宇,蓝小颖,给我滚出来,我要你们马上把他赶出去!”
他大爷的,这河东狮吼震的窗子翁翁作响,令我俩心头都蹦蹦跳的十分激烈。蓝小颖翻翻白眼,十分无奈。我也不住苦笑,这俩二货怎么干上了呢?
“你们出不出来,不然我放火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刘小米的声音:“花姐怎么了?干吗这么生气,又是小乌龟不见了?”这妞儿下班时经常到铺子里聊两句,和花舞影也算很熟了。
“院里有个混蛋,快要把我气死了!”
“谁啊?我去看看。”刘小米说着,脚步声向院里去了。
这时我和蓝小颖拉开房门走出来,花舞影看到我俩,登时满脸怒气,刚张嘴要爆发怨念,我急忙嘘了一声。这下把女魔头搞懵了,探过头小声问:“有什么情况?”
我皱眉说:“我听到附近有乌龟在叫春,你先把你的小乌龟藏好,以免被勾引走了。”
花舞影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真的,抱着小乌龟忙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蓝小颖差点没晕倒,手指搭上我后腰问:“你听得见乌龟叫声吗?难道你和它们是同类?还有,乌龟会叫春吗?”
这时刘小米从后院跑回来,满脸惊喜地说:“哇,你们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帅哥。他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
我俩顿时愣住,啥意思,你发春了?